”自那开始,我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并没有杀那个女人,因为她肚子里毕竟还有我的血脉,可是终于,她却还是被我逼得自杀了,带着那个孩子,自杀了,精灵族怀子,需三十年才能生下子果,送到生命之树上,那孩子,还差几年,就可以出生了。“
说到这里,云潇再次沉默了,姬毓轩只是抱紧他,等着他继续,他有想过他的过去,有猜测过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原来他平静表面的背后,是如此的一番光景。
或许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悲剧他见过,也听过不少,但是在不同的人身上,却带给他不同的感觉,起码在云潇身上发生了,让他也一并为他痛,为他心疼。
不过沉默了许久,云潇都没有再开口,似乎也没有再说的打算。
他手掌轻轻放到他脸上,低头轻轻唤了一声,然后,确定,他这次真的睡着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扶着他的肩膀,舒展下身体,让他躺卧到他的腿上,一手绕过他的脖子,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他的发丝,似乎很留恋这种触感。
心思,却早已飘远。
从这故事中,他得到了许多东西,例如他大哥对他的执念,一次又一次的意外,看着身边的人不断的在失去,也难怪他之前会那么担心,那时候他还觉得是他太看不起他,才会那样担心。
现在,他觉得很愧疚,他不知道,他的强硬,给他的心里多加了多少压力也恐惧,恐惧再次失去。
同时,也能从中知道,他对他大哥的感情,不得不说,他们之前的感情,深得让他嫉妒。
云潇并不是笨蛋,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可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背叛后,却总是默默的转身离开,从没有寻求报复或者反抗,不是他无能为力,也不是他太过怯懦,而是对象的原因。
因为这个人,是他最亲最敬爱的兄长,所以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只能默默承受。知道他弟弟的事情,才成了导火线,或许之前种种事情,对他来说,那些都只不过是外人,在外人和大哥之间,他会下意识的选择大哥。
可是雷纳却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以至于,他无法再忍耐下去。
但是报复之后,他却是更加的痛苦,才会导致堕落吧,这也可当他对他大哥的感情,感情有多深,当恨的时候,就有多深。
他很嫉妒,非常的嫉妒,若不是真确定云潇对他知道兄弟的感情,他真要以为,他们其实是情侣。
而他现在,若要和云潇在一起,那么那个男人,就是必须要解决的麻烦了,而且还是彻底的解决。
至于那个所谓的女人,他倒不上心了,一来她已经死了,二来,说到底,那是云潇的第一段感情,产生在懵懂的少年事件,一时的悸动和迷失,但这份悸动,也被随之而来的背叛抹杀得干干净净。
云潇是一个严厉揉不得沙的人,从他对生活上的挑剔和执拗就知道,那个女人,背叛了他被奉为上的感情,不管最后事实如何,发生的便已经发生,该有的感情,已经消失得差不多,这可从他后来对那个女人就知道了,之所以对那女人一直记在心里,估计也是因为他那未出生的孩子而已。
其实,云潇事实上比谁都无情,他所在意的,只有他身边,最重视的人而已,哪怕是那个还没有和他相处过,却是拥有他血脉的孩子,他在意的,是那种血脉最深的牵绊,其余的人,不管是谁,都会被他自动的划归为外人。
而他,姬毓轩,或许现在在他心中,也是属于外人这个位置吧,只是他幸运的是,在他最迷茫,内心最空洞的时候,进驻了他的心,所以也成了他心中的一部分。
姬毓轩苦笑摇头,或许他该为自己的幸运庆贺一下么。
可是,现在却不是能松懈的时候,他们兄弟间的羁绊已经那样的深了,若是要除掉那个男人,那么估计,到时候他和云潇,之间不管如何,都会有了一丝隔阂,他甚至不敢保证,在最后的时候,云潇会不会选择那个男人,而抛下他。
他不明白他们之间那种血缘羁绊是怎么样的,但是从他对碧草就能知道了,只是因为碧草无意中拥有了他的一点血缘,便得到了他的关怀,轻易让他上心,由此可见了,更何况,那个男人对他来说还不仅仅是血缘的羁绊那么简单。
动物天性的一种本能,在第一眼看到的,总会立刻深入内心,那个男人不止是他来到世界第一个看到的人,也是陪伴他半生的人。
…………
偷懒果然是一种致命的毒药,不小心上瘾了就很难戒掉。什么豪情壮志的,在懒字面前,都是浮云啊浮云。
第一卷 涉情第一百九十三章 恩怨纠缠
偏院中所发生的躁动,克莱德尔并没有刻意设立结界,所以全城主府的人都被惊动了,只不过上面早有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随意接近那里,便也没人敢去查探一番。
陆扬站在距离偏院不远处的一处湖心亭里边,眺望偏远上空的一大片乌云,完全非自然现象的一片乌云,颜色不深,但是在这晴朗的天空中,还是显得很是显眼。
他有些头痛的揉揉眉角,这种非他能管制的范围,真叫他头痛,偏偏能管的人,都没有出面。
他一边好奇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云相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有什么纠葛,一边又止不住的担心,从皇上终于坐不住,偷偷去了偏院,他就更觉得头痛,这中感觉,怎么像是一场狗血的爱恨情仇交缠不休的戏码。
话说这种戏码其实没有什么,但是发生在他们皇上身上,就显得非常的诡异,也非常的糟糕。
先不说他们的身份都不一般,随意跺跺脚,天下都要跟着震一震,就现在这样混乱的情势,若他们再不小心加了什么个人感**彩进入,那么这趟水,估计会更加浑浊,而且会朝无法预料的一面走去。
“这,将军,真不需要去查看一番或阻止么,再这样大动静下去,怕会引起其他地方的关注和猜疑。若在这个时候被有心人弄出什么不利于我们的谣言,就糟糕了。”一边的军师有些担忧的看着偏院,眉头皱得死紧。
打战,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敌人强弱,也不是准备不足,更不是地形危机,而是军心。
军心不稳或者军中动乱,这些都是行军中最致命的根本。
如果有人乘机造出什么天罚或者妖魔乱心的妖言,恐怕第一影响的,就是军心,毕竟对于未知不可掌握的事情,人们总会抱着一种敬畏的心里。
“先静观其变吧,你派些人到军中进行安抚,不要明言,只要有什么妖言,就暗中压下或者引导开就可以了。”陆扬叹了口气,摇头无力的摆手。
若是他能做主的话,还好,可是现在,这些都不是他能做主的,先不说里边那位的危险程度让他行事前要三思几番,就现在皇上和云相都来了,又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去参合。
但他也不可能把这些说给手下听,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个军师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咽回去,点点头,拱手一礼便离开。
陆扬无奈的靠着柱子,心里只在祈祷,希望皇上他们快点把这事情给解决了。
虽然这场战争在皇上眼中或许只是儿戏而已,但是就算只是戏码,也不可错一步,不然就可能造成一步错步步错。
好在这场躁动,并没维持多长的时间,涉及范围也不大,估计只是偏院而已,在看到偏院上那乌云慢慢散开,陆扬终于的松了口气,揉着眉心离开湖心亭,并吩咐人半个时辰后再去那边收拾一番,重新安排里边两位的住处,然后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每天神经这样紧绷着,睡觉都无法安稳,比大战想策略还要费力。
克莱德尔这一通怒气,倒也发得彻底,或许因为力量的不足,而不必刻意压制力量,全部发了出来,知道力竭为止,虽然让身体和元神再次陷入虚弱,但是起码心里好受了些许。
偏远里边,克莱德尔所处的屋子,几乎被夷为平地,而其他地方,也多少损坏了许多,佳和两人好在在隔壁还隔着一面墙抵挡了些许,所以墙虽然被推倒了,他们的屋子却只是轻微受损,影响不大。
不过对于她们心里和精神来说,却影响很大,起码都被吓得够呛。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恐怖的力量,那种要下一刻可能就会被摧毁的感觉让他们的精神都保守折磨,比面对死亡还可怕。
一个人面对砍头或一招毙命的时候或许还能很豪气的说什么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是却绝对不会有人在面对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的时候还能那样毫无惧色的说出来。
终于在等到风暴停了之后,两个神经高度紧张的一人一狐,终于是精神不支,昏了过去。
而克莱德尔,情况也很糟糕,整个人站在小偏空地中心,周边都是废墟,没有任何依靠的东西,从而摇摇欲坠,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如同一张没有杂色的白纸一般,那有些失去焦距的黑眸,给人感觉他好像下一刻就会昏倒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