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不由捂住嘴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昨晚他可没有怎么睡,平日在那人身边的时候总能感受到那份宁静和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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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涉情第二十章 没事找事
但是在同塌而眠却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听着那人均匀的呼吸,看着那人熟睡的容颜,却是怎么都睡不着,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以至于他现在还真有些困倦。
听到上面姬毓轩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哈欠,下面的群臣立刻安静下来,随后都皱起眉来。
虽然皇上今天是来上朝了,可是看起来似乎精神萎顿,这原因,他们自然会往那一方面猜,不由立刻个个脸色又不好起来,都很捉摸不透这位陛下的心思,
姬流离毕竟是骊南王世子,此次来此骊南王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皇上按道理不应该知道这是个陷阱还跳下去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为姬流离所迷也有可能。
“皇上,小世子毕竟皇亲,这总留于后宫女眷之地,恐有不妥,怕会落人口舌,也难保有心之人胡乱造谣,挑起骊南王的疑心伤了和气。”
“皇亲便不能住后宫?那爱卿的意思便是说,朕的皇子们也该迁移后宫了。”姬毓轩懒懒的说着,眼中带着几分挪揄和玩味,看着那些臣子道貌岸然的勾心斗角,还真是有趣。
“厄,这,不是,皇上,微臣的意思是……是……皇上赎罪,是微臣口不择言了。”
“皇上,骊南王送小世子前来,定然居心叵测,近年来有传闻,骊南王在其封地不仅大肆征税,还到周边的城镇收取税收,贿赂各地方官员,突然无缘无故送小世子前来,定然是有打算,皇上不可不防啊。”
“爱卿可有证据,身为熟读律法的官员,可不能口说无凭,这话若传出去,到底谁才是挑拨骊南王疑心的,爱卿,你说呢。”
“这,皇上,微臣……”
“行了,都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明面上说说可以,但是别搞太多小动作,骊南王的事情此次云相已经查过,事情虽说不是无风不起浪,但是也是空穴不来风,先别论断,都注意着点,至于其他的,不是你们该管的。”
“是,皇上英明。”听姬毓轩已经有了论断,那些人只能把话都吞回去。
忠言逆耳利于行,但是问题在于听的人是谁,可惜云相今天竟然没有上朝,听说云相昨天被皇上召去之后便气冲冲的离开,还听说把七皇子给带走了,连云相都被气走气得罢朝了,他们更不敢去挑战皇上的威严。
“对了,工部袁卿何在?”姬毓轩突然想起昨天说要给姬流离该暖阁的事情,这倒也不是说说而已,既然要做戏,就该做全套。
“臣在。”
“袁爱卿,朕打算在毕月阁旁边再盖一座暖阁,具体事宜便交由工部去办,务必在年底给朕一个满意的成果,需要的开销到户部支出。”
姬毓轩这话顿时又是让群臣变了脸色,特别是工部和户部两位上卿,脸色瞬间就黑如锅底,张着嘴巴好像被塞进一百只苍蝇一般。
工部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距离年底也不过两个月,所谓的成果是什么,最快也只能出个稿子筹集材料,要动工还早得很,再说什么是暖阁,这定义是什么,莫不是全用暖玉堆砌而成的阁楼,别说暖玉铺地,就算是一块巴掌大的暖玉都难求。
户部想:皇上您站着不嫌腰疼,近年虽然收成好,国库确实充实了许多,但是上年大部分银两让您支出到边疆练兵去了,还有一大不分拨到兵部置办器械,国库所剩也不多了,还要弄这种劳民伤财的东西。
群臣想:皇上这意思明显啊,在毕月阁旁边,那不显然就是为姬流离而造的么,难道皇上真的被姬流离给迷惑了,还是说那姬流离通什么摄魂之术,了不得了。
“皇上……”工部和户部两位同时焦急的开口。
姬毓轩已经站起来,不耐的扬扬手,“此事朕已决定,无需再议,退朝。”说着,便负手离开。
群臣憋着一口气,只能连忙跪下,“恭送吾皇。”
走出大殿,姬毓轩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这些老东西,平日就只会吃饱撑着做些无聊的事情,这会给你们找些事情,省得见着心烦。
“小路子。”
“皇上。”
“去国库弄几样珍品药材送到御膳房,就说流离水土不服,朕特意吩咐做些药膳,不得马虎,告诉流离,朕今晚会过去共用晚膳,让他准备好。”
“是。”小路子垂头应答,心中却是暗中嘀咕着。
吩咐完,他也没有直接回宫或者上毕月阁,而是转道换了身衣服悄悄出宫,这目的地,自然是相府。
云潇今天却是难得安分的呆在府中,没有上醉风楼,原因便是昨天带回来的两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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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涉情第二十一章 小六子
一大早他便被拍门声和哭喊声给叫醒了,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身边已经空了,姬毓轩早就离开,隐隐约约只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好像交代他不用上朝,还点了他的睡穴,无奈失笑,不过心情也大好,以至于被突然叫醒也难得的没有了起床气。
外面的丫鬟焦急的小声劝阻着,一边半抱半拉着不断拍门哭闹不休的小孩,急得也都快哭了,相爷睡觉素来喜欢睡到自然醒,最忌讳被打扰,如今……
她简直快后悔死了,不该没问就告诉七皇子相爷的住处。
“何事喧闹。”就在外面闹成一团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云潇已经穿戴好,一袭青衣素雅悠然,银色随意散落,便如他此时一般慵懒。
“相爷。”几个丫鬟却是顿时都是脸色煞白,也顾不上去抓着七皇子,连忙跪下来,一脸惶恐。
她们可还都记得,曾经有个丫鬟不小心吵到相爷睡觉,之后府中便没有再有那丫鬟的身影,谁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可是相爷睡觉时候不得打扰却是被谨记当成律条背下来,每个入府的人都必须熟知。
七皇子被放开,顿时便扑向云潇,可爱的小脸都被泪水给打湿了,声音也哭得沙哑,“叔叔,叔叔,快救救小六子。”
云潇扶住他,伸手从袖中拿出白色的锦帕给他擦脸,边轻声问道,“先别急,小六子怎么了?”
七皇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刚能说完整句话已经算难得,这会反而倒是说不出来,一个劲的打嗝,死死揪着云潇的袖子,泪水更是哗哗的掉,哭声也震天响。
云潇皱了皱眉,倒不是不满这哭声,而是想到那孩子,既然已经被他治愈了,那就应该没有什么事才对啊,他昨天也检查过,外伤内伤已经都无碍了。
不过看小家伙哭得那么伤心焦急,他只能先去看看,弯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托在手臂上,柔声安抚,“别哭了,叔叔和你去看看,别担心,小六子不会有事的。”
“嗯。”七皇子下意识的抱住云潇的脖子,不断抽泣着,但是也正经的点头。
自从昨天云潇从茵妃手中救下小六子并带出来治伤,他的形象在七皇子眼中就高大可靠很多,等同于神仙,比他那素未谋面的父皇都要让他崇敬。
两人来到小六子暂住的屋子,七皇子已经乖乖站在旁边,不敢打扰云潇看病,今早小六子醒过来的时候突然不断抽搐,可是把他给吓坏了,他也没怎么看,就直接跑去找云潇。
云潇检查了一遍,看脸色苍白咬唇颤抖的小六子,便瞬间明白过来。
外伤易好,心伤难治,虽然这孩子性格很坚强善忍,但是毕竟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在鬼门关口走了一趟,活活被打死的感觉肯定是留给了他阴影,这抽搐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他心里暂时还脱离不了被毒打的噩梦。
云潇在床边坐下,突然伸手把小孩身上的衣服全脱个光洁溜溜,然后把他抱起来,走到房中一面铜镜前,柔声说道,“抬头,看镜子。”
男孩止不住的颤抖,被云潇抱起来的时候更是下意识的缩成一团,如受惊的小白兔,但是云潇的话却如同一种蛊惑一般,小孩子紧紧握着手,慢慢的一点一点转头,看向镜子。
云潇低沉又轻柔的声音缓慢的在他耳边响起,犹如好听的歌曲,“你身上已经没有了伤,一切都只是噩梦而已,你是个勇敢的好孩子,不应该被恐惧所战败,如若想成为英雄,便不能拥有胆小怯弱,不能输给噩梦,你可以么?想不想做个英雄,想不想做个不受人欺负冷眼的男子汉?”
小孩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影像,眼神开始收缩,然后又放大,时而迷茫时而恐惧时而坚定,似乎在挣扎一般。
云潇并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站着,而一边是七皇子却悄悄的走过来,紧张的抬头,惦着脚尖伸出小手抓住男孩握起的拳头,稚嫩的嗓音很是天真柔和,“小六子,不要怕,云儿以后会保护小六子的,叔叔也会保护小六子的,以后不会再叫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