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侄俩双双抖了抖脸皮。
林夏突然表情一收,凑过去满脸期待地问:“你看我演技怎么样?”
“……抱歉,我不是专业评委。”舒雅觉得自己评断无能,退缩了。
林夏又把话头对准有从业经验的倾澄:“你觉得呢?”
倾澄面无表情道:“小姨,递我一块榛子薄饼。”
她无视了她。
林夏噘嘴,有点不开心,她一不开心就去借酒消愁了。她这具壳子酒量堪称海量,红的白的都能接受,简直了到了饮酒如水的牛逼高度,也因此,她的愁没有消掉,就是喝了几杯觉得有点热了。
倾澄还在和舒雅在食物区躲着,说着家务事,林夏不好听壁跟,在会场来回走动散热,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一堵肉墙。
林夏被“肉墙”的胸器吓了一跳,呆愣愣地看了几眼,最终没忍住,问道:“小师妹,你对你胸前的那对人工扩建过吗?”
童彤气得脸红,如果不是顾忌着场合,她都想双手环胸遮挡某人的目光了:“谁是你小师妹?!流氓!”
林夏对于流氓这一标签视而不见,依然执着于自己的好奇:“扩建过吗?”
“你……”童彤气到极点反而平静下来了,她抬高下巴傲视她,轻蔑道,“这是来自悬崖峭壁的嫉妒?”
林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围,顿了两秒,抬起头严肃道:“别胡说,我明明住着蒙古包!”
童彤嗤笑:“你其实没去过草原没见过蒙古包吧,土包子!”
林夏她确实没去过,不过她没准备退让:“我的电脑屏幕就是一片大草原呢!”
童彤轻蔑地笑了,笑着笑着就回过味来了,她明明是过来找茬儿的,怎么会和这只臭虫讨论起这些乱七糟八的东西来了。
疯了!
她表情一整,傲视着林夏,放言:“乐菱,我不允许你再跟着倾澄师姐!”
林夏意识到什么,朝她嘿嘿笑:“喜欢倾澄啊?”
童彤恼怒:“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恶心啊,师姐那么优秀,我只是不想看到她被一只臭虫纠缠!”
林夏点头,一脸了然:“喜欢倾澄吧。”这次用了肯定的语气。
童彤羞恼,激动之下脚下“恨天高”失控,重心不稳碰到了从身边走过的一侍者,顿时红酒与托盘起飞。
“啊——”
童彤惊呼了一声,林夏正要看热闹,却瞧着失去掌控的托盘直朝自己的面盘飞来,瞬间变了脸色。
来不及躲避,她闭眼默念了声“阿门”,同时感觉自己被人从侧旁拉了一把,下一刻她往身旁倒去,跌入一个怀抱中,紧接着托盘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林夏动情地唤了声“主人”,泪眼朦胧。
倾澄皱眉:“哭什么?”
林夏吸了吸鼻子:“你胸前带着的那颗克拉君调皮地咯到我的牙了。”
倾澄:“……”
她嘴角抽抽,推开她,甩下一句“跟我来”就转身离开了。
林夏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场因为这次事故变得一片混乱,周围人七嘴八舌吵得她耳朵疼,当下不敢耽搁,小跑两步跟上了倾澄。
两人出了会场。
博纳大佬的婚礼被安排在当地的一家星级酒店,顶层,露天,这让宾客享受着蓝天白云的同时还能体验高空心跳感。不过,如此华丽的宴会,婚礼主角却双双缺席,且短时间似乎没有露面的意思。
宾客们早就议论纷纷。
倾澄带着林夏去了酒店里的一间套房,在那里,林夏看到了被人议论的主角们。
这对新人此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地窝在沙发里,他们两人一个是被人尊敬的娱乐圈前辈,一个是被人仰望的影视界大佬,现在两人丝毫不像外界盛传的那般形象高大,一看就是被麻雀掏空了身子。
倾澄面无表情地坐到他们对面。
她的到来吸引了两个正躺尸的人的注意,贺雯比自家男人好一点,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向她打招呼:“你来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有气无力。
打完招呼,看到倾澄身边还跟着个小尾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丝异色转瞬即逝,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对着小尾巴林夏道:“你坐。”
林夏战战兢兢地挨着倾澄坐下。
虽然这位贺老师的高大形象有些崩塌,但林夏依然无法把对方当作是邻家阿姨。
“前辈好。”她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好,“打扰了。”
贺雯朝她笑笑:“别这么拘谨,你是阿澄的朋友吧?”
林夏没敢告诉她,她口中的阿澄不需要朋友,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奴隶。
她没有暴露自家主人的怪癖,讨好地看了倾澄一眼,后者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板道:
“不是朋友,是我的小奴隶。”
林夏:“……”
我的主人哟,你确定将自己奇怪的癖好告诉长辈妥帖吗?你没看到你家舅舅已经看过来了吗?
“奴隶?”
林夏看到博纳影视的掌权人舒智拧了拧眉,赶紧解释:
“不是,倾澄在开玩……”
“真新鲜!”成熟稳重的舒大佬展颜,荷尔蒙乱溅,“阿雯,我们也来玩玩!”
“好啊。”贺雯一口应了。
准夫妻俩开始商量这个奴隶条约怎么玩,林夏听得一愣一愣的,良久,她僵硬地扭头看向倾澄,在发出今天的第二声感叹:“主人,我发现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倾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林夏:“……”
倾澄拍完她的肩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抚摸上了她的脸,林夏觉得有些痒,往旁边让了让。
“干啥呢?”她一边避让一边问。
倾澄的手停在半空,顿了下才默默收回,她打量着林夏,突然问:“你很热?”
“啊?”林夏莫名,“不是暖气开得太足了吗?”
林夏来到这个世界时正好赶上了冬季,好在这个城市并不难熬,气温相对较高。
倾澄道:“现在室内恒温24度。”
林夏原本还不觉得有多热,被这么一指出,顿时觉得热起来了,于是拿手扇着风:“那可能是酒气上来了。”
她刚刚灌酒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热来着。
“确实好热啊……”她难耐地扯了扯晚礼服的领口。
倾澄直直地看着她。
林夏从她的眼中读出了自己才能懂的信息,也不扇风了,“嘶”了一声:“不会是……”
不是那个吧?
林夏眨了眨眼,再眨了眨,屁股着火似的蹦起来,扑到倾澄,凄厉地唤了一声:“主人,救我!”
这一次倾澄没有推开她,低头沉思着什么。另一边,贺、舒两人被林夏,奇怪地看过来。
“怎么了?”
“没事。”倾澄半揽着林夏站起来,一边往房间外撤退一边道,“我们先走了。”
“不留下来吃顿饭?”
“已经饱了。”
“……”
两人出门的时候碰到正准备进门的舒雅,后者见她们离开,奇怪道:“不是说要留下来打雀牌吗?怎么走了?”
林夏这一次发作得特别具有层次感,那感觉是经一层层推进来的,所以此刻还留有神智,见舒雅挽留,便对着她双眼含泪道:“雅雅,麻雀已经不能满足我了。”
“咋了?”
“宝宝欲壑难填。”
“……”
林夏倾澄两人出了套房后就近在酒店开了间房住了进去,入住后,倾澄拉着林夏进了浴室,拿起浴霸就想用冷水淋她。
林夏洞觉了她的残暴想法,暗道一声卧槽,双眼一瞪:“倾澄,你你你别乱来啊!”
倾澄不顾她的意愿,趁着她发情腿软腰软,强硬地摁着她就要施刑。林夏见抵抗不了,立马软了表情,化身泪包:“主人,你别对我这么粗暴……”
她嘤嘤嘤的假哭声威力强大,倾澄嘴角抽搐,手脚僵硬,后来烦不胜烦,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别闹了。”
她扔了浴霸,背靠着浴缸坐下,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林夏逃过一劫,见好就收,悻悻地跳开两步,就怕倾澄故技重施。
两人都没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层层堆叠的**烧红了林夏的双眼,她开始由站改为坐,坐了一会儿,又呈打字形躺倒在宽敞的浴室地板上,躺着也不觉舒服,又来回滚了两圈。
最终,她一路滚到倾澄脚边,抱住倾澄的一只脚丫子。
“倾澄。”她哑着嗓子叫道。
这种时候倾澄倒没有追究称呼的问题,垂眸看着她。
“倾澄。”
“……”
林夏试探着搂住倾澄的小腿,后者面瘫着脸撕开她的手,往旁边挪了一点。
“你对我太冷酷太无情了!”林夏扯着嗓子指责她。
倾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在身边?”
林夏烧得脑浆都快冒泡了,记忆却出奇的好,瘪嘴:“因为你无聊。”倾澄曾经这么对她说过,她还清楚地记得。
“因为贺雯说你虽然资质平平,但难得拥有一颗喜欢演戏的质朴之心,我们在同一个经纪人手下,所以让我照顾一下你。”倾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