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策马狂奔,本该是恣意豪爽的,可是无奈胃里没有东西,饿着就有些头晕——其实更多的原因是他养尊处优许久,有好一阵子没骑马了,还是这般骑马奔驰……自己是不是该锻炼一番了,老爷胡思乱想之际,不想远远见一匹马向自己这边跑过来——当然马上有人——看到那人,老爷及时拉住了缰绳——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道那边……
  “老爷?”二爷也停下马,看到老爷的时候,俊眉微微皱起,“你怎么来了?”
  “我……”老爷顿了下,“你……从哪边过来?”
  “老爷这般火急火燎地骑马过来,不就是应该知晓我是往哪边去,又是从哪里来了?”
  “其实……我跟无居……”
  “天就要黑了,有话还是回去再说吧。”二爷面色淡淡的。
  “那无居他……”
  “他好好的。”二爷心里加了一句:现在是好好的,可是不久之后……就不知道了。
  “哦。”
  两人一人一匹马骑着回到了府里,因两人气氛有些奇怪,下人们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老爷的房间里。
  关上了房门,二爷转过身,就听到老爷说,“这件事,其实……”
  “我都知道了。”二爷打断他——他自然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的。
  “你知道了?无居说的?”
  “嗯。”二爷让老爷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继续道,“老爷,这无居公子放纵惯了,你也跟着他胡闹?他要画春宫画是他的事,老爷跟着瞎搀和什么?”
  “我原也无意……”老爷捧着那杯茶,“只是那日去无居那里,他拉着我一块喝酒,我们两个都喝醉了,等第二日醒来,才发现,醉酒胡闹把他刚画好的一副十美图给弄坏了,那是他的得意之作……你也知道的,他那人性子狂了点,对自己的画惜之如命,更何况是心爱的画呢,所以我只好说替他再画一幅十美图……”
  “然后就买了那些春宫仕女图来看?”二爷叹气,“老爷,也亏的是我,若是他们,见此情状,还不定如何呢。”
  老爷放下茶杯,起身环住二爷的腰,“我知道你,你是最好的……”
  二爷笑道,“在我一人面前说这话无用,还是下次在他们面前对我说这话,那就是好的了。”
  “……”装作没听到——他又不傻。
  二爷摸了摸他的头发,“就为了隐瞒那些东西,连献身这招都用上了,这么主动却是假的……”
  “怎么是假的了?”老爷抬头,“我承认,是有那么点用意。可是难道这事不是两情相悦的吗?咱们两个这么几天没见,我是真的想你,我主动让你享用一回你还有什么怨言?”
  “是,是,怎么会有怨言……我高兴得很……”低头缠绵亲吻。
  之后,老爷问,“你真的没对无居做什么?”
  “没。”
  老爷看着他,觉得很可疑,“这么些年了,你的心性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真的不计较?”原先无居拉着自己没少做荒唐事,他们几个对他早就颇有怨言了。
  “好,”二爷笑笑,道,“我给了小王爷一个信儿。”
  “那个小王爷?”
  “还有哪个小王爷?”
  “你……够狠心的……”
  无居,这次,是我对你不起,坏了你的画,还要害你……罢了,下次多送你几幅画,只是想要春宫图是再也不能了。
  此时的无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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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番外算是了结了,有问题可留言哈。
  我竟然真的写到这个点了。。。真的好休息了,等留言。
  第五十三章 重逢 (2754字)
  一抬蓝呢官轿由四人抬着在一座宅子前停下,然后一个穿着绛紫色曲领朝服的男子从轿中走了下来,正是杜若。大门马上打开了,管事从里面迎出来——
  “大人,您回来了。”
  “今日可还有人递帖子上来?”杜若问道。
  “有,不过比前几日要少上好多了,想来那些人也知道大人的脾性了。”管事回答。
  “嗯。”杜若走进大门,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
  “大人,现如今那些人为了递帖子和大人见上一面,什么样的借口都有了。”管事边走边道,“午后的时候就有人上门来,竟然说是大人家乡的故友来京,求见大人……”
  “家乡……故友?”杜若脚下动作顿了下,“可有报上名姓?”
  “好像说是……说是什么傅家的人……”
  “哪家?!”杜若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神色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淡然,脸上满是激动,“你再说一遍!”
  管事有些被震住了——“说是傅家……”
  “傅家?”杜若瞪大了眼,“来人呢?!”
  “已经走了……”管家见此就知道不妙了,难道真的是大人家乡的故友……这么说自己……
  “那可有留下什么书信?”杜若紧接着问。
  “大人说过,凡是上门拜帖的都一律不接待……小人以为那也是下面人来递帖子求见大人的,就没让进来,书信也没有接……”冷汗直流——想起自己之前对来人态度之恶劣,管事后悔万分……
  “混账!”难得向下人发脾气的杜若脸都青了,“马上派人去把来人给找到,若是找不到人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是是是……”管事白着脸去喊人。
  杜若又对一旁跟着的小厮道,“去,备马!”
  “是,大人!”
  杜若连朝服都没有换下来,就骑着马在街上找人,一个个客栈地找过去,他找完了西街却一无所获,正往东街去的时候,却迎面和一个列队的兵将遇上,那领头的骑在马上的人,一身银色铠甲,身披黑色火纹的披风,头戴银色和黑色相间的虎纹头盔,煞是威风——这也是个熟人。
  “杜若。”
  “昌阳,你今日执勤?”杜若微笑着问。
  “是,你刚下朝?”
  “是,刚下朝。”
  两人之间稍嫌冷淡。
  “大人,这家客栈也没有找到……”这边管事急匆匆地过来向杜若汇报,没发现自家大人变得难看的脸色。
  “退下。”杜若道。
  “你在找人?”昌阳看了那个管事一眼,“若是有急事我倒可以帮忙。”
  杜若看着重楼,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下了马,“你下来。”
  昌阳下了马,走过去,“你说吧。”
  “哥儿,好像来到京城了。”
  此话一出,昌阳的脸色也变了,“你说真的?”
  “信不信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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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哥儿,何时被如此对待过?”余容愤愤不平道,“那御史府的人欺人太甚,不让进门就算了,说话还那么难听……只是呈交一封信函嘛,用得着把我当贼看吗?说话也那么难听,狗眼看人低……幸而是我,若是哥儿去了,可不折辱了哥儿?”
  “这么说没见到杜若?”笙哥儿喝了口茶道。
  “那御史府的下人根本不让我进去,一直赶我走……”余容把信原封不动地交给笙哥儿,“这信也没送出去,他们不收……”
  “罢了,不收就不收吧。”笙哥儿原想着先联系杜若,然后再和杜若、昌阳见面,既然如此,就先等在京城安定下来,反正人都在京里,总有见面的机会的,不急在一时——笙哥儿不知道,此时那两个为了找自己,几乎把半个京城都翻了过来。
  “哥儿,”余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怪余容啊?”
  “怪你做什么?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笙哥儿放下茶杯,“我有点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是,哥儿,我这就去。”余容兴冲冲地走了。
  可是不到一刻钟时间,余容又跑回来了——
  “何事?”笙哥儿抬眼,问。
  “哥儿,楼下来了好一些人,好像是些官兵,还有兵器的……”余容有些紧张地说。
  “许是追捕什么要紧的犯人吧。”笙哥儿并不在意。
  “哥儿,这京城太乱了,咱们才来第一天,就遇上官兵抓犯人了……”余容抱怨道,“哥儿,你说他们找到这客栈,不会这犯人就躲在这客栈里面吧?”
  “也未可知。”笙哥儿道。
  “哥儿,你都不担心吗?”余容鼓着一张脸,“这万一我们和那犯人碰上,不就倒霉了……”
  “若遇上了就遇上了,既没有事你操心什么?”笙哥儿看了他一眼,“不是让你帮我去拿些吃的吗?东西呢?”
  “忘记了……”余容吐舌,“我这就去拿……哥、哥儿……你听,好像上楼来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