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您有在听吗?您再不应我,我可要撞门进来了哦!”
谁?是谁在叫他?
小童锲而不舍的声音越发的宏亮,语气中却没有紧张,散漫中有着一股耗下去的劲。那样的真实,那样的……熟悉。这才是他的生活吧,那为何他会有一种迷茫之感?今生是何生?今年是何年?如今,又是谁在与谁赌下一世姻缘?
不,不是真的,他如今已经不再京城,他与小岑子走失了,不可能会听到他的声音。那个人,究竟是谁?
“咳咳咳……清玄,咳咳……别别……忙活了,为父自知已经回天乏力,你切不可亲身去……咳咳咳……去冒险,那里不是……不是你该去的……咳咳咳……”
布置简单却精巧的宽敞卧房内,离床较远处坐着一个四十几岁的贵妇人,保养极好的柔荑紧紧的拽着一条蝴蝶绣帕,不时的抹着眼泪。白衣男子却是坐在镂空雕花的床沿,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面黄肌瘦的男子。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他急剧的咳起来,白衣男子上前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为他缓缓气。那瘦黄的五十岁男子,沧桑与病痛满面,银发爬满头。
“爹……爹你别吓清玄,您好好歇着,清玄不去就是了。”白衣男子安抚性的说着,但那男人却是深知自己的儿子般,不满的继续道:“你莫又……拿……拿这些话搪塞……我,我决不会……让你~咳咳……让你去涉险……水因……水因~”
一阵剧烈的咳嗽起,他口中唤着佳人的闺名,却突然急火攻心,一口血呕了出来,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老爷……”
“爹……”
“爹……”
一声惊叫起,欧夜珩从睡梦中醒来,心跳急剧无法屏息,茫然恐惧的双眸在四处巡视着,一时间不能醒悟今夕何夕。
“醒了?做噩梦了吧?”
竹寒弦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接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雅的翠竹清香传来,随即那气息将欧夜珩密密实实的包裹着,犹如那温温清清的怀抱,将他心底的那丝恐惧压下。
回头便见竹寒弦的上衣微微敞开,露出的精瘦健实的胸腹处,泛着莹莹的水珠白光,一头半湿的黑发已经散开,披泻在他身后,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晃花了他的眼睛。
“嗯。安从呢?回洞里了吗?”简单的应了一声,却不愿多说那些个围绕繁杂的梦,四处寻望着,故意转移话题。
竹寒弦深知他不愿说,也不勉强,伸手将他抱于怀中,欧夜珩身子突然一僵,没来得及反应,竹寒弦却是带着他飞下翠竹枝头,稳稳的立在刃尾草从中。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欧夜珩茫然的问着,此时刚醒来的他,眼中不是那平日的冷清与清明,带着点点的迷糊色彩,很是惹人怜惜。
“抱着你的感觉不赖,我舍不得放下!”说着,低头在欧夜珩渐渐红晕飞染的面颊上偷了一个香。欧夜珩脸更加的发热如火烧,暼了对方一眼,却急急的转头看向别处,将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竹寒弦那一方。
也因欧夜珩的娇羞,他没有看到竹寒弦说完那话时,眼中的黯黑深了几分,话语里也是隐含着另一层深意。
竹林的夜晚与黎明都是偏凉的,竹寒弦细心的为他微微传送法力以驱寒,果真就如此抱着欧夜珩往山谷的方向走去。
欧夜珩虽羞红了双颊,却没有挣扎。两人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让这份悸动继续持续长些时光,这,也是对他的补偿了。
☆、第二十一章 青竹心
“可以放我下来了。”
入得茅寮中,竹寒弦自己坐在那床板上,却将欧夜珩安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双手横过他的双肩,极具占、有性的紧拥着。看那架势,也没要将他放下的意思,欧夜珩只能在心中一叹,出声提醒道。
“若是我不想放呢?你会愿意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我怀里吗?”
竹寒弦微微低头,想要看着欧夜珩的脸,也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表情。可惜的是,欧夜珩低着头,似乎要将那张俊美却通红的脸深深的埋到胸前。那一撮荡在空气中的墨发,半遮半掩的隐去了他的表情,却是露出一段白皙如玉的脖颈,散发着诱惑的香气。
听得竹寒弦的话,欧夜珩心底一颤,不知竹寒弦话中是否有话,昨日便觉得他有些异样,难道是自己想要离开的心思被对方看在眼里了?想到此,更是忐忑不安。一直以来,竹寒弦对他还是极好的,也并未追问他来此的目的,但一旦被对方知晓自己的真正心思,他会如何想如何做?成全他?还是杀了他?
突然腰间的力道加重,他的背脊更紧的贴在背后男子的胸前,隔着两层单薄的衣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强有力且急速的心跳。一个吐着热气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脖颈间。气息温热缭人。被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惊,欧夜珩回头想看个究竟,不曾想一回头,却是与紧紧靠着自己的脸庞碰个正着。
“这……”
柔软温润的唇,像是不经意的擦过竹寒弦的脸颊,那触感,似乎带着蜜,让他全身都似被黏着,绞着,带来一阵阵陌生的颤栗感。两人都微微愣了一下,欧夜珩首先回过神来,红着脸转开视线,悠悠却又有丝羞涩的道:“那个……我不是有意的,只是……”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从他腰间移开,慢慢的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向自己,另一手却是紧紧的揽着他的腰,怕他趁机脱开自己的掌控般。
欧夜珩有丝不解的看着竹寒弦怪异的表情,刚想出声询问,竹寒弦滚烫滚烫的手心,却是抚上了他如玉的面庞。
竹寒弦看欧夜珩的眼神渐渐加深,神色几经变化,带着不可阻挡的决绝与坚定,带着不可阻挡的欲、望,身子也渐渐的往欧夜珩靠去……
“竹寒弦,你怎么了?你怎么全身都那么烫?你……”
一个天旋地转,欧夜珩已背紧贴着床,竹寒弦紧接着俯身压上他,双手分开,撑在欧夜珩的身侧。
“你这究竟是为何?”
欧夜珩见竹寒弦这架势,在心中多绕几圈,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几分。只是未经人事的他,尤其是“这种”,想要他心不慌不惧,却是极考验人的。
“我要做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竹寒弦将脸深深的埋入那对他散发着阵阵淡雅香气以及极具诱、惑力的脖颈间,不停的摩挲着,一声模糊不清呻、吟轻声逸出口腔,带着点点的惬意满足与极力隐忍的痛苦。
当真光明正大的将喜欢之人压、在身、下,便是这种愿一世就此沉迷下去迷醉之感吗?从心到全身都有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带着一阵阵的颤栗。那颤栗中带着嚣张的嘶喊,嘶喊着想要更多更多更多,似乎想要将他身下的人拆卸了吞入腹中,让两人完全的融、合为一。
清清凉凉的怀抱,渐渐火热如烈焰炙烤,竹寒弦原本清冷的吻也渐渐带着火热的温度,每触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经不起的引起一阵酥麻火热的快、感,那双火热的手,也渐渐的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让他原本还有些理智的大脑,渐渐的趋于混沌迷惘。
看着那张绝色的白玉面容,如月般光洁而纤尘不染,温润如玉,那双往日清冷淡雅的双眸,渐渐地已经被他的挑、逗染上浓浓的迷雾,带着极致的绝美,只是怀中之人不自知。竹寒弦在狂、野的动作中慢慢的停下来,居高临下的细细描绘着欧夜珩那张绝美的眉目,不自禁的低头,再次含住了那早已被吻得红艳的双唇,细细描绘着那诱、人的弧度……
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传遍全身,让意乱情迷的人儿突然醒转,却是被紧实的压在粗糙得有点磕人的床板上,全身的感官的疼痛一下子聚集在了后面的某处,疼得他差点眩晕过去。感觉到身下人不住颤栗以及手死死的抓住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柔滑的躯体绷紧,竹寒弦放慢了速度,让对方适应初次的疼痛。
两人粗重的呼吸在静夜中,显得凌乱而浑浊,却又在清辉的月光中,带着几分飘逸的迤逦。一阵凉风吹入,将两人身上的浸出的汗风干了一半。
见欧夜珩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并染上了运动过后的潮红,隐忍许久的竹寒弦再次加快速度,随着他的速度,一阵阵粗重的呻、吟声在狭小的山谷中徘徊,直到那光洁的月色,羞涩的隐没在云层间。
黑暗的空间,一阵青绿之光慢慢升起,来源却是赤、裸坐在床上的竹寒弦,他的怀中,是疲累过后缓缓喘着气闭目休息的欧夜珩。
绿光隐现中,那青红吻痕遍布那白皙如最上乘的羊脂玉般的光洁身子,精瘦美丽的锁骨,随着呼吸的深浅轻轻的震动,长发半披,长而微卷的睫眉如蝉翼般轻轻颤动,带着如女子般的娇弱,却又比女子又多了几分清俊。
竹寒弦满足的吻了吻对方光洁的额际,伸手在胸前轻轻一放,结了个手印,口中喃喃念了几句,就在欧夜珩在半梦半醒将睡去之时,竹寒弦出声唤醒了他。
“你是要这个吗?”
在竹寒弦微微张开的掌心中,一个被青光缭绕的似竹枝缠绕而成的的拳头大小的东西,在静静的有规律的跳动着,如他此刻屏息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