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聿啊了一声,愣愣的看着姜红叶瞪了他一眼,却继续道,“我武功不敌他,天知道萧辰晏是抽了什么疯……可是我从小就没在你身边,你爹死了……吴有欲对你也不好……我一开始在圣焰教浑浑噩噩,也不知干了多少错事……”
“……好了好了,娘!”苏聿忍不住打断她道,“……都过去了。”
“……道明都和我说了!”姜红叶猛地又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个什么凌漠寒他害死了你一次,你怎么还想和他在一起!!”
“……”苏聿看着姜红叶,忍不住道,“……娘你刚刚打水是要洗脸吧?”
“别岔开话!”姜红叶一边哭一边皱眉,“你说……你跟着他干什么!”
“……”苏聿转过身去打水,姜红叶帮着他拉绳子,一边还怒道,“你说啊?”
苏聿无奈的叹了口气,毫无不甘心道,“……喜欢吧,没办法。”
“……喜欢他什么?”姜红叶不可理解道,“天天板着张脸?目光冷的掉渣?哪有你爹好!”
“……”苏聿本来还很认真想着怎么反驳,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咳了一声,笑了。
姜红叶却没笑,只哭的更凶了。
“……行啦。”苏聿拎起水桶,姜红叶也不找什么手帕,直接把水往脸上一泼,又抹了一把,哽咽了两声,接着泼,一边还道,“……从小到大爹娘都不在你身边,也没个对你好的人……现在还要嫁到那种破地方去……整天对着那么张冰块脸……”
“……”苏聿想了想,忍不住道,“……教主对我挺好的……”
“……要是娘在,一定对你更好……”姜红叶模模糊糊道,“谁敢欺负你就打回去,吴有欲也不例外……你想干什么娘都让你去……”
苏聿蹲下来,忍不住笑道,“我一直知道,如果你和爹在的话,一定对我很好。”
“……只是都没用了。”姜红叶猛地停住动作,抬头看他,“你长大了,早就能做自己的决定,也要……嫁人了,娘连个补偿的机会都没有……”她纠结了一下,忽而道,“要不我跟着你到魔教去?”
“……别了。”苏聿赶紧道,心说照他娘现在对凌漠寒的态度,非天天打三架不可。他想了想,说道,“等没什么事了,说不定我能说服教主一起回来……”
“……你自己回来更好。”姜红叶赌气般说道,忽然安静下来问道,“你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苏聿奇道,“娘不是都没怪我现在长了这么张脸?”他话刚说完,看姜红叶又要伸手打他,赶紧偏头道,“等等等等!娘还没说!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道华的!”
“……”姜红叶忍不住道,“……凌漠寒说你是他妻子……你看你们俩那样!看他对你挺认真,也不可能三妻四妾……”她说道一半,忽然住嘴,凶狠道,“……我没说他好话!”
“……娘……!”苏聿忍不住一边笑一边道,“……爹娶了你是有福气!”
姜红叶这回终于不哭了,也笑着摇了摇头,叹气道,“我那时候……如果不是遇见他,救了他,还死不要脸的追着他……”
“……我爹就和萧辰晏在一起了?”苏聿有些好奇的接道。
姜红叶点了点头,又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道,“……扼杀在萌芽之中!”
她说的坚定,脸上的表情却已经不笑了。
缘分的事情,不过是在什么时候碰上什么人,而后便是身不由己。
苏聿也不说话了。
“……别说我和你爹了……”姜红叶干脆道,站起身来,雷厉风行般往前院走去,一边还说着,“走!先去给你量量尺寸!嫁衣要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当然还不能像个女人的样子!娘我还要好好想想!”
“……”苏聿只能跟在她后面跟着,半天,还是忍不住叫道,“……娘!先吃饭吧!!”
☆、番外
有人要娶苏聿这回事,风风火火的传开了。只不过双方的嘴都很紧,一群人传了半天,也没人知道苏聿是要嫁去哪儿。
在这儿,男子嫁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是稀奇事,之所以风风火火,是因为白洛枫征得吴家同意后没过几天,就送来了聘礼。
当时的车队排满了一整条街,苏聿看着简直目瞪口呆,怀疑魔教是不是被搬空了。
实际上,朱雀峰上,右护法秦山看着少了大半数字的账单和宝贝,心一边滴血,一边已经开始计划着怎么将钱再赚回来。
苏聿在吴家,就算不能公布是吴道华的身份,到底也算是吴秋严的徒弟。因而江湖里的人知道了,也纷纷派人来送贺礼。
这事儿,吴秋严懒得接应,姜红叶也不管,就天天对着几块布料在那儿琢磨,苦了吴道明和苏聿,除了接待客人,就不干什么其他事了。
这么忙忙碌碌又折腾了近半个月,总算是到了算好的日子。
吴家离魔教有些远,姜红叶做了两套衣服,一套简略,一套繁琐,后一套才是到魔教真正拜堂时穿的。
苏聿不是女人,从吴家走的那天,他骑了匹脖子上戴着大红花的白马,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忽然觉得自己不太像出嫁的,有点像什么状元游街的。
吴家送嫁的人有十几个,除了吴道明尹淙几人以外,还有一些都是十六七的少年,行走江湖的年纪,这一趟出来了,也不急着赶回来,正好去见见世面。
一行人走的不快,后面还缀着看热闹的一大帮子,姜红叶与吴秋严也跟着。姜红叶也不说话,一直将苏聿送出城,才说道,“他要是欺负你,就回来找娘。”
苏聿猛地笑了,点了点头,没说出来他娘估计打不过凌漠寒。
再出城十里,白洛枫就在前面等着了。
白洛枫也不止一个人,旁边跟着一直没露过面的穆惟远,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几十号人,见着苏聿,就团团围了上来,简直就像是来找茬的。
苏聿前几次一直没见过穆惟远还奇怪这两人怎么分开了,现在见了,就有点奇怪他怎么不来。
“……教主不让他在吴家面前露面。”白洛枫看见苏聿的神色,解释道,“怕吴家人觉得他杀气太重,不让你嫁了。”
“……”苏聿只能无言。
这一次从吴家去魔教,心境远远不同了。
苏聿猛然想起,几年前他第一次去时,也是骑马,那年春天风沙很大,似乎到哪儿都要刮着大风,吹个灰头土脸。
那一年吴道明不在,吴有欲也叫了人跟着,只是一路也没人愿意和他说话。
魔教是个什么地方?
在当时苏聿心里,对于魔教的印象,大多是杀人如麻,性情古怪,说道魔教教主,更是连个高矮胖瘦都不知道,也没人和他说,苏聿还一度揣测过到底是不是个身材粗壮人高马大走起路来似乎地面都得震一震的大汉……虽然最坏的揣测是个又矮又瘦的干瘪老头……
他曾经想象过几十种,只觉得每一种都颇让人不可接受。
他当年嫁入魔教时,魔教里对他的态度也说不上好,大部分都极为疏离。人去了,甚至连拜堂成亲的样子都没走一下,直接带他去了个院子,只是院子里还有很多人,或明或暗的看着,指指点点的一轮。
有这么个不会武功的教主夫人,或者说,从白道莫名其妙嫁来的教主夫人,在大多数魔教教众眼里,也是十分不甘和丢人的。
就像在许多吴家弟子眼里,既不理解吴有欲的决定,更奇怪的是苏聿这么个男人呢,居然连吱也不吱一声,软弱的让人蔑视。
他为什么不逃?他只是逃不走而已。
他到魔教后,前半个月,连凌漠寒的面都没见过。
在魔教与在吴家,只是换了个地方,人还是他一个人,好的是,他在魔教主坛上怎么走,干什么,都没人管。
苏聿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初的生活。
每日睡得早,起的也很早,有时候一天一天的蹲在习武坪边上看那些人练武,其他时候,没事就去山里逛逛,朱雀峰山势险峻,景色却极美,每天看,不会让人看厌。
苏聿就以为自己就这么过一辈子了。
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朱雀峰的山势实在太险了,或者说,那些什么峭壁悬崖,山间小路,太难爬也太难走,很多地方,他不会轻功,就得弯着腰走、蹲着走、爬着走……狼狈不堪。
苏聿就是在四肢着地够着石头往一处矮峰上爬时,第一次见到凌漠寒的。
记得很清楚,没办法,他那时候全神贯注的找着下个落点,坡很陡,脚一滑就得摔下去,冷不防一抬头,却见有人就站在上面的山峰上,黑发黑衣,皱着眉往下看他。
那时候苏聿一脸土。
凌漠寒神色很奇怪,语调微微上扬,冷道,“你不会轻功?”
苏聿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能点头。
凌漠寒也不动,就站在山石上,看他爬的辛苦,只道,“不会轻功,便不要不自量力往上走。”
苏聿顿了顿,忍不住道,“我上的来。”
凌漠寒没说话。
“……我爬过挺多地方啦。”苏聿一边认真构思着路线,一边随意道,“也不过是上来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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