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黑衣首领从帷幕后方步出,并带出那三名死士。
当着柳皇后和叶夫人的面,他面无表情,道出了她受孕的真相,说来也巧,那婴孩的眉眼五官与其中一人竟有五六分相似,而且经过滴血验亲,两人的血在怀中迅速融合在一起。
证据确凿,由不得人不信,叶夫人当即跌坐在地,叶容容步步后退,拼命摇头:“你们骗人,辰儿是冲哥哥的亲生骨肉,绝对不是野种,骗人,你们骗人!”
他飘忽一笑:“骗没骗你,你自己应该清楚。”
叶容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凄厉大笑,嘶声道:“冲哥哥,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样对我?记得你以前那么疼我的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话音未落,便是双手举起那婴孩,朝地上摔下去!
柳皇后尖叫一声,那黑衣首领已经是抢上前来,一把接住婴孩,牢牢抱在怀中。
他看在眼里,只冷声道:“这是人证,可不能叫你轻易就毁了。”
叶容容听得这话,两眼一翻,昏死过去,醒来后又是哭又是笑,披头散发,形若疯癫,经太医诊晰,竟是得了失心疯,叶夫人抱着她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屏退了闲人,只留下他与叶氏母女,柳皇后思想片刻,发了话:“容容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素来甚得我心,如今出了这件事,本宫也于心不忍,何况叶大将军一门忠烈,也容不得半点污秽,本宫的意思是,这事咱们压住不提,容容就在宫中养病,孩子先放在本宫身边带着,过段时日就对外称个早夭,你们叶府要是愿意就带回去悄悄养着,要是不愿意这就送走,至于这桩婚事,既然只是挂名,那就……”
话没说完,就听得扑通一声,叶夫人直直跪下,手里却握住从头上拨下的一要金钗,尖端下百对着她自己的咽喉,面色刚烈道:“正如娘娘所说,我叶府一门忠烈,从未做过亏心事,是容容痴心妄想一厢情愿招惹了王子,惹出的祸事,那是她自己命不好,我们也怨不得谁,但她生是王子的人,死是王子的鬼,如若娘娘一心要让他们和离,妾身便死在娘娘面前!”
柳皇后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威胁本宫?”
叶夫人含泪道:“请娘娘想想容容多年陪伴娘娘的苦心,想想犬子与王子从小到大的交情,收回成命!”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秦冲悠悠开口:“伯母,你起来吧。”
叶霁风是他最好的朋友,叶容容是他儿时的玩伴,他曾经也是真心将她视作妹妹一般看待的,她行事有过,他也反击得冷血无情,这样的结果已经够了,不必再逼出人命来。
想到这里,他已经有了定论,便道:“皇子妃的名号就保留着吧,至于孩子,终归是叶家的血脉,以后哪儿都不用去,要想当世子也不是不可能,端看他造化如何……总之,我会许母子一生荣华富贵,决不食言。”
这招缓兵之计。柳皇后心里也明白,于是点头:“冲儿的意思,也就是本宫的意思。”
叶夫人却不为所动,将那金钗抵得更紧些,只道:“王子还须得以娘娘的凤体安危来发重誓,不能将此事向人说出半句,否则必遭天谴。”
他将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就抓住了漏洞,平静应下。
叶夫人得了承诺,维护了叶府声誉,自是收回金钗,黯然离去,叶容容两眼空洞,被众多宫女内侍层层守护着,住进了后宫内苑,而柳皇后经过这件事,愈发明白他的决心,无奈之下,只好站在他这一边。
风雨过后,阳光灿烂。
他在寝宫里歇了几日,继续用师父所教的速成法,受尽苦痛,终于将腿伤治得大好,虽然阴雨天时有发作,但总算是能走能跳,他盘算着,该去继续他的寻爱之旅了。
大美帝国发生大规模暴动,已经当上大美皇帝的兰萨请求南越出兵支援,他便求柳皇后帮他应下这桩差事来,秦远山见他一心前往,欣然应允,秦业对他的改变也大是欢喜,他们却不知道,他料定赵佑脱险之后必会去大美帝国皇宫追查铁士身世,那好,他便先去格鲁等赵佑。
一日又一日,终于让他等来了,没想到,赵佑竟不认识他,相逢已成陌路。
原来赵佑坠崖撞到了头,失去了部分记忆,正好将跟他有关的那部分忘得干干净净。
山高不如水长,爱深难抵恨沉,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也好。
未来的岁月,他不会再对赵佑放手。
想了整整一夜,他神清气爽,再次出现在赵佑面前,他说:“从今开始,我们重新认识,你记住了,我的名字是……秦冲。”
11秦冲与赵佑不得不说的故事_番外结局_上 赵佑怀孕
话说,赵氏王国皇帝陛下成亲已经一月。
因为要顾忌一众失意者的颜面与心情,这个亲成得,委实低调了,甚至还不如当年被凤如岳半道杀出打断的那回。
为此,赵皇心存歉疚,除了大力灌输内容形式的辩证关系原理,还脱口应允要拨出两个月假期,去海南岛度个蜜月,命一干内侍下去准备。
“蜜月?那是什么?”小太监小桌子不耻下问,未果,最后找上了陈大总管。
陈聪摸着下巴上假想出来的一把胡须,道:“这还不简单,陛下的意思就是要你带上足够多的蜂蜜,在岛上早也吃,晚也吃,天天都吃,整月不断,此乃蜜月。”
“原本是这样,总管大人高见!高见!”小桌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恭敬行礼离去。
等赵皇下朝回宫,就见殿内墙角摆放着为出行准备的物事,其中十来只大大的罐子很是醒目。
“这个小桌子真是深得我心,连酒水都准备好了!”赵皇拍手称赞,吸了吸鼻子,忽觉不对,“咦,这酒是什么酒,怎么闻着甜甜的?”
头坐案前看书的秦皇妃抬眸,朝其微微一笑,“我刚尝过了,是蜂蜜。”
“蜂蜜?”赵皇眼珠一转,立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哎哟我的妈,这死小子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秦贵妃凑过来,眸光流转,薄唇轻启:“据说这是上好的桂花密蜜,陛下要不要也尝尝?”
“唔,好……”
赵皇刚一开口,就被衔住了唇瓣,舌尖尝到一股清甜,有蜂蜜的甜腻,桂花的幽香,还有其口中特有的清淡薄荷味,从唇舌一直甜到心底。
喘气的间歇,薄唇微移,低喃:“陛下,味道如何?”
“甚好,甚好。”赵皇舔着唇,犹觉不足。
“那么,再来?”明明是疑问句式,却用了笃定的口气。
赵皇点点头,但觉身子骤然悬空,被打横抱起,走向龙床。
这个再来的意思,难道不是吻,而是……
呃,如此跳跃的思维,怎么跟得上?
“今早上,陛下还欠我一次,说是尽快补上,难不成陛下忘了?”说话归说话,动作丝毫不慢,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将那套帝王冕服迅速扒下,又将自己的衣袍除去抛开。
“爱妃,朕没忘,但外公说你的身子才刚好不久,最好再总养养,那个,次数多了不太好……”
秦贵妃唇边含笑,抓住那只在自己胸口上下探索画图的咸猪手,“真的不要?”
坚韧微凉的触感消失,赵皇心头一空,不由低道:“那好,朕有言在先,就一次,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陛下在下面,妾身在上面。”
“不行,朕在上面!”
“猜拳决定。”
“好!”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比划一阵,有人嘟嘴躺倒,有人暗地好笑。
这从小就玩得炉火纯青的游戏,再加上天生的好运气,自然赢多输少。
“不是说了一次的吗,你耍赖……”
“嘘,别吵……”
事实证明,某人的眼神是坦白纯真的,说话是恳切诚实的,内心是腹黑深沉的,行动是强硬到底的。
哼哼唧唧,咯咯吱吱,依依呀呀,咕咕呱呱。
云雨收歇,赵皇瘫倒在榻上,动动手指头都觉得累,推了推身上那人,斥道:“好热,你起来。”
秦贵妃笑了笑,愈发贴得紧了:“陛下啊,就是这么怕冷又怕热的。”
赵皇撇撇嘴,不想一双手掌扣上肩膀,从后颈到双肩,再到背脊,力道适中,轻缓揉按起来。
内力催动,使得掌心凉凉的,比吹空调还舒服。
“这样可好?还热不?”
“很好。”赵皇闭上眼,享受着这舒爽到极致的服务,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朕不在的时候,爱妃都在寝宫里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看看书,练练功,睡睡觉。”
“都看些什么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