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鹇浑身一顿,嘴角止不住地抽了下,忙紧追在后,可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又被龙崎给跑掉了。
回头看桃夭嘴角翘着,心情不错的样子,不高兴了,“我怎么看你挺乐呵的。”
如此明显的迁怒,桃夭却也没有生出不悦,“小鹇儿,男追女,隔层山,你还是放弃吧。”
“……”白鹇黑线,他记得这句话好像是用来形容男女情爱痴缠的……
这厢,龙崎借着对自己有利的地形,爬上了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躲了起来,看着底下不远处白鹇茫然四顾,暗暗自得,如此隐蔽的地方,他是一定找不着的。
“咦,龙叔叔,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属于孩童软绵绵的声音来自大树下方。
龙崎一低头,白鹿两颗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纯真懵懂,秀气的小脸蛋仰着,带着不解地微歪脑袋,可爱极了。
“额……”一滴冷汗滑下额头,龙崎抬头看看白鹇的位置,没察觉到,很好。心知要是这小家伙再待下去,难免不会被发现,何况爹爹和叔叔,哪个亲一眼便知,泪。
“叔叔在和爹爹玩躲猫猫,乖,先去别的地方玩……”龙崎笑眯眯地摆摆手,赶人赶的一派和蔼可亲。
“骗子,我分明看到白叔叔找你有事。”黑猫变成的小胖孩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树下,撇着嘴看龙崎,一派不屑的模样,双手负在身后颇有小大人的气派。
“……!”龙崎眼睛一瞪,嘴差点气歪了,“小胖子,说谁是骗子呢!”
“谁答应了就是谁。”黑猫洋洋自得地扬着脖子,随后很不厚道地来了一嗓子,“白叔叔——龙叔叔在这呢——!你快来——唔唔唔。”
“……!”看着白鹇逐渐出现在视线里,龙崎松开明显捂晚了的手掌,咬牙笑着在黑猫耳边留了一句话,“小胖子,我记住你了!”逃之夭夭了。
黑猫得意大笑,不怕死地挑衅,“龙叔叔~您这是火烧屁股了还是怎滴,咋跑那么快啊——”
“七哥啊!你就再跟我比一场吧!我绝对不会再恋战了!一天!一天就收手还不行吗?!”白鹇跟在龙崎身后扯着嗓子嚎。
“弟啊!哥认输还不成吗?哥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这万里江山的子民需要哥啊!”一天?!她一个时辰都不想打。继续跑。
“别啊!真的只有一天!哥啊——”紧追不舍。
“我想起来还有政务没处理,先行回宫了,拜拜了弟——”
两人轻功不相上下,一时一个甩不脱,一个追不上,不上不下地保持着几步远。
“啊?拜什么?”
白鹇被那新奇的词语弄的一蒙,被桃夭从中暗插一杠,从中揽住他的腰打横抱了往回走。龙崎成功逃脱地没了影。回过神来,只能伸着手,踢腿哀嚎。
“别走啊啊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痛失所爱呢。
时长二十日,龙崎这尊大佛终于自发起驾回宫了,某些人心里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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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小番奉上,为时长鞠躬致歉
☆、番三:桃夭,白鹇篇(一)
转眼又是一春秋过去,北方连降三日大雪,终于迎来冬季的第一轮日光。
冰雪初融,端得是冷的厉害,白鹇在房里裹着被子喷嚏不断,床头堆着一排排的暖炉。
“吱呀——”房门被从外打开,一阵冷风吹来,白鹇忍不住“哈秋哈秋哈秋”,连打了三个喷嚏,外带一个寒噤,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往床角缩去。
桃夭端着一碗参茶,方把门合上,就看到他跟个球似得滚了进去,忍不住乐了。
把参茶放在床头几上,把床边一个碍到他路的暖炉踢到一旁,坐在床沿扯着白鹇身上的被子,“起来喝点参茶,暖暖身子。”
“哼。”带着鼻音的哼声后,白鹇一动不动,死拉着被角,别以为他听不出他话里有笑话他的意思。
“你怎么这么怕冷,我见外面没习过武的百姓体质都比你好,小鹿和小豹在外面玩雪球还闹出了一身汗。”桃夭忍不住叹口气,见他这恹恹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刚踏入房,这屋里的高温连他都有些受不住,怎么这家伙就没有半点好的样子。
白鹇从入冬起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懒洋洋的跟个冬眠的乌龟一样,翻个身都懒得动弹,让人很难不担心,偏偏大夫又诊断不出什么大毛病,只说是风寒。
白鹇沉默了一会。又打了个滚翻了过来,两颗琉璃似得眼珠子对上桃夭带着柔情蜜意的眼,忍不住探上前亲了下他的眼帘。
“我以前不这样的。”郁闷的嘟囔着,白鹇把桃夭微有些凉意的手拉进被子,给他暖着。
不等他接话,白鹇搓搓桃夭的手,又接了下去,“自从我被爹爹从巫遥山捡回来,就浑身不对劲了。不但体寒,到了冬天下雪时就手凉脚冷,怎么都捂不热,还特别体虚,要是生起病来,没个十天半月的,爬不起来。厉害了手脚还会生冻疮,过了冬天才会没事……”
桃夭一晃神。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白鹇时的情景。巫遥山的雪是出了名的常年不化,风也冰寒刺骨,不适合没有皮毛避寒的生物居住。
他在那住了数百年,见过各种形色的人,见过追杀与被追杀,抛弃与被抛弃,唯独没见过这么小,这么脆弱,也这么倔强的生物。
他被他所吸引,忍不住为他取暖,也和他结下了羁绊。
那时。他受了天罚,被师傅所助在本命树上修炼了两百年,他的记忆因为百年沉睡而出现了断层与空白。那时的他,遇到了第一个让他心动的人。
那时……白鹇还是个六岁大的娃娃。
当成功离开巫遥的结界,记忆在与白鹇的相处中一点点回笼,他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娃娃的喜欢超乎了自己所想。
竟比风落雨更甚。
风落雨和白鹇,虽然是一个灵魂,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令他产生怀疑的是破军,那只有窥探到灵魂力量的狼妖。
一只嗜杀有血性尤其以忠心为首被世人赞誉的狼,何况风落雨对它,有的是救命之恩,它会轻易妥协吗?在他明明白白表态不会原谅他的原主人后,它居然完全没有再来找他麻烦。
再就是白鹇,当初他受伤,师傅算出他有劫难,就现身相救,虽然当时他意识模糊,但并不保证他完全失去意识,白鹇那清清楚楚的一声师傅他可以听进了耳朵。
师傅再是厉害,也窥探不了这么多,还特意跑到前面做白鹇的便宜师傅,除非是他一开始就关注的人……令他唯一的徒儿差点入魔的人。
再而,师傅说过,这世上最难窥知的一是自身,二便是姻缘。
没有师傅给的那身破格的武功,恐怕好战的白鹇早不知翘在了何处。
他和白鹇这被师傅一手牵起的红线,是前世今生,切不断的牵绊,也促使他们两人再次走到了一处,所以师傅理因是最大的功臣。
带着满怀的感激与对这场得来不易的感情的小心翼翼,桃夭对着白鹇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措不及防被偷袭得逞,白鹇瞪着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随后,不甘示弱的白大侠反扑了上去,狠狠摁倒,狼啃。
直到气喘不匀了,白鹇才放开桃夭,粗喘着。
桃夭笑了,感觉嘴唇一阵麻痹,不用看都知道肿了,“你这吻技,什么时候才能有长进。”
白鹇气得哼唧一声,又吻了下来,人家是用嘴亲,这家伙倒好,用牙齿,跟嚼糖球一样,含着桃夭的嘴唇,吸允,轻咬,再而咀嚼。
要不是还控制着点力道,桃夭觉得自己的嘴都要被这家伙给咬下来,嚼烂了吞进肚子里去。
白鹇看桃夭带着无奈,一脸纵容地笑着,任自己为所欲为,自知吻技一塌糊涂,不甘地放开被自己蹂躏的红肿娇艳的唇,拱进桃夭的怀里。
桃夭蹬掉鞋子,干脆躺上床,陪白鹇躺着,一手端过还有些烫手的参茶,一口口含到嘴里,哺到白鹇的口中。
白鹇虽然有些不满,却没有再抗拒喝这难喝的东西,一碗参茶下肚,原本有些蔫了的人顿时面红耳赤,粗喘不断。
连带着有股子邪火也被勾了起来。
“还冷吗?”把空碗放回床头,桃夭轻蹭白鹇有些发烫的面颊,好听微磁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带上勾引,差点令白鹇把持不住。
白鹇不说话,碍于面子也不好说自己难受,索性缩着脖子想把头埋进桃夭的胸前。
桃夭哪会放过他,勾起他的下巴,来了一记火辣的舌吻,只把白鹇吻到两眼泪汪汪,无力控诉,才转战起两人的衣衫。
这一摸,桃夭忍不住嘴角的弧度,乐了。好家伙,只有一件里衣。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白鹇脸一红,没脸见人了,可手脚发软提不起力气,只能任身上的人为所欲为。
自上次馆子里的一次后,两人不定时也做过,可每次白鹇就是厚不起那个脸来,做到裸裎相对依然坦荡荡。所以白鹇注定是下面的那个,尽管多次抗议,依然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