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十年,他白鹇,十一皇子龙澈,再次回到这个高门。
十年不见。父皇,你怎么样了?
------题外话------
抱歉——公子被折腾了好几天,电脑连不上网,好痛苦,现在脑袋实在疼的难受,我的稿子扔哪了,呜
☆、91、看望
“什么?”是他听错了,还是因为太过紧张出幻觉了?
“陛下有恙在身,无法招待白公子,七子龙崎代为招呼,白公子不嫌弃吧。”有外人时,有礼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破绽,却让白鹇寒从心起。
虽说他对于皇帝有种想见又想逃避的矛盾心思,可真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忍不住多想,联想起武林盟的混乱,再联系到龙崎所说的则主,夺位之争,当这个词浮上来,再也消抹不去白鹇的念头。
开始了?属于亲人间的硝烟已经开始了吗?这场谁也无法阻止的内战,已经在他离去的时候敲响了战鼓吗?而那个战争的祭品,是谁?
思想无法控制的猜测让白鹇心中阵阵发寒,不知道是怎么推脱龙崎的邀请的,转身时没有看到龙崎的怅然若失,以及即墨的沉默不语,被桃夭牵引着走向九亲王府安排的客房。
“你若担心,晚上我陪你夜探皇宫。”
乍然抬头,温暖人心的笑容来自那个总是在他无助时伸出双手的男子,那双并不强壮,却使他多次脱离险难的青葱玉手,完美无缺,美丽动人。让他付出全心信任与安心。
“好。”回握住桃夭指,白鹇目露坚毅,俊脸的五官瞬间活络过来。是啊,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做什么,既然担心,就去看看啊,总是缩在乌龟壳里永远迈不出那一步,一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并没有向其他人透露两人的行动计划,照常吃完晚膳后拒了九王龙崎的游玩邀请一同回房。
当着白鹇的面,桃夭再次召出二重身。
“额……”白鹇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桃夭,真心头疼了,“哪个是真的你?”
“我们都是。”异口同声的柔软声线,蛊惑话语,邪肆的笑弧,无法分辨谁才是桃夭本尊。
“……”白鹇呆滞。
“哈哈。”桃夭愉悦笑出声,走出两人列。
“去死吧!”毫不意外的一脚踹来,桃夭不躲不避,黑色的夜行衣上多个脚印也看不出什么,让白鹇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再多踹几脚。
如果知道仅是一句气话,差点变成残酷的现实,白鹇就算是把自己的嘴缝上也不会说。
二重身侧身向外假装成熟睡的模样,旁边放着几个枕头,摆成人形的鼓包,这样就算是有人来也不怕被识破。
华灯初上,月华如练,金碧辉煌的殿堂顿时无所遁形,再次进入这个黄金堆砌的牢笼,白鹇简直不敢置信,就这么轻松?初入皇宫时的森严戒备,仿佛与此时的萧条完全不是出自一处。
轻松穿梭于各个宫殿,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不是没有人,只是这里的人实在松散的可以,两人大方地从他们头顶越过,竟然没有一人察觉。
不!这一切不是他记忆中熟识的地方。
几乎把一口白牙咬碎,轻车熟路地摸索到匐栖宫(皇帝住所),白鹇双脚倒勾琉璃瓦,探查里面的情况。
比之犹如被阴暗的魔爪笼盖的皇宫别处,匐栖宫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指引两人的来路。
里面没有多少人,只有个背影清冷的黄袍男人,单薄的衣衫虚挂在瘦弱的躯干上,那人在灯下执笔写着什么,轻咳声不时溢出唇角,被男人捂住嘴抑制住。
好瘦。
一眼认出那个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忘了这个人曾今的所作所为,此时的白鹇不可抑止心底泛起的酸楚,湿润了眼眶。
怎么会这么瘦?
几乎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只需轻轻一触,就会散成一堆骨头。
这些年这个人都是怎么过的?
他不是重病卧床吗?这么晚了还在做什么?
☆、92,看望(2)
“下来吧。”恍惚出神时,桃夭已经落在地面,对他伸出手邀请。
犹豫一瞬,白鹇搭手一个倒空翻了下来,落地无声,灵活得犹如一只猫儿。
透明的窗纸并不能隐藏两人的身形,只要那个人回头,就能发现两人,可是他实在太过专注,也太过安静,除了沉闷的咳声和轻微抖动的双肩,几乎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
伸出的手迟疑地抵在金龙把手上,不知道该如何做出下一步。
桃夭轻叹口气,长指覆上白鹇的手背,帮助他推开那扇充满神秘的大门。
看似厚重的门扉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却足以惊动房内人,并没有转身,龙索恩的后背挺的更直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玉玺在哪的,你还是回去吧。”
两人相视一眼,知道对方是把自己二人当成了二殿下或五皇子的人,据门下消息,皇宫内基本已经被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势力控制,在这种非常时期会来‘探望’他的,就只有那两个不孝子的人。
没有听到关门声,龙索恩一股闷气上来,拿起手边的砚台转身掷去,“滚出去。”
桃夭轻松伸指接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砚内的墨汁没来得及喷洒就被收回,优雅微笑,“东西还是不要随意乱扔的好。”
龙索恩愣在当场,没想到来人是个美少年,还有个英气勃发,眉眼正气的男子。随即皱眉,冷眼望着两人,“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答案还是一样。”
白鹇低垂眼帘,一言不发。
桃夭无奈一笑,旁若无人地伸手揉揉他的发顶。
白鹇瞪眼,把他的手打了回去。
“咳。”两个年轻人,还同是男人,打情骂俏的场景说不出的怪异,龙索恩忍不住出声打断。
白鹇惊然,窘迫地低下头。
桃夭堂而皇之地又开始不规矩地伸出魔爪,蹂躏那一头可怜的黑发,本在来时梳理的有条不紊的头发被揉得挣脱发圈,凌乱四散。
“啊,放手。”忍无可忍地再次抓下脑门上的爪子,白鹇凶巴巴地瞪他,干脆把一头的发解散开来,辽原的黑挣脱束缚,顿时争先恐后四散而出,披了半身。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散发的样子。”把脑袋凑到白鹇耳旁,说着悄悄情话,看到情人耳根迅速红起,愉悦地笑出声。
“哎。”再次被两人无视的龙索恩莫名地摇头叹口气,实在无法把两人和逼问的监官做对比。
“啊!”白鹇这才找回此时的立场,简直无法直视,面色涨红,心里对桃夭的埋怨又多了几层,欲哭无泪。
“呵呵,伯父你好。”不再逗弄可怜的白鹇,桃夭有礼地对前面的人施了一礼。
龙索恩一个恍惚,以为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出了问题,微一锁眉,恢复君王的危仪,面不改色。
普一直视龙索恩,白鹇也是恍惚一阵,这真的是他记忆里的威严君王吗?为什么此时面颊深陷,颚骨突出,眉间灰黑之色显得阴郁而添几分病态。
在他离开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93、风雨前奏
在龙索恩估量着两人的身份时,白鹇终于鼓起勇气,仰头直视对方,深吸口气,抑制住泛红的眼眶,“父亲,我是十一……”
心底所有的埋怨都在见到老父沧桑的面容时神奇的消失了,这一刻他只是个为父亲的憔悴心疼的儿子。
龙索恩眼睛一亮,燃烧起希望的火焰,又想到什么,眼神已黯然,苦涩地闭眼抿唇,“不用骗我,我没有什么值得你们去骗的,玉玺我已经毁了,小十一也早已经被毁了,一切都已经毁了。”
白鹇咬住嘴唇,他的身上没有胎记,没有可以作为身份证明的物件,唯有一旨发配书,也在愤怒的火焰里被燃烧殆尽。
“皇上,他真的是十一。”有些熟悉的声音里带着陌生的凉薄,属于刚刚踏进门内的翩翩公子。
“七姐……你怎么会……”在这。白鹇浑身一颤,愕然如生吞了一只蜥蜴,突然心虚地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还是……
“七姐?”没有因为龙崎的确认而两眼含泪地与白鹇相拥认子,龙索恩有着深深青灰的眼眯成严厉的一线,“你是女子?!”
白鹇惊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愧疚与后悔蚕食着他的心,他明明明白父皇是多么保守的人,七姐多年精心布置打压二皇子,可见对高位有多么深的执着,可他却在她做出一切努力的时候点破她身为女儿身的痛处。
“没事。”发觉白鹇的心情,龙崎只是温柔一笑,“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幸福。在经过当年的无能为力后,作为姐姐,我该向你道一声歉意。”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七子竟然是潜伏的火凤。”在龙索恩的印象中,他的七子一向懦弱人人可欺,在这样的环境中诞生,却没有竞争的能力,注定被淘汰。除了十一子,再无其他得到君王独宠的例外。
其实仔细一想,龙崎无母,更无父亲的疼爱,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能存活至今,本身就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