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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重生之再劫难逃 完结+番外 (严小七)


  我愣了一愣,心中觉得滑稽,一边回头呼喊,一边拔剑迎上。
  紫衣人很快撤走,男孩儿有些气力不济的靠在树上。我收剑入鞘,过去看他的情况。谁知他竟一下扑上来揪住我的衣袖。我身体一僵,差点伸手将他推开,再看一眼身边的孩子,心中苦笑一声。
  邢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刻在脑子里了,可这个孩子不是那个邢天,至少现在还不是,他没有将我囚禁,没有逼着我学这学那,没有逼着我和合双修,更没有逼着我在心死之后如行尸走肉般活了三年。
  现在的情况与当初差得太远,我没有太多的参考。但做戏做全套,我既已将人救下,就不能视而不见,只能带他回去。
  至于之后的事情……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不要再造那么多杀孽!
  我专注于身边的孩子,逼着自己表现出惊讶和心疼,抱着他语无伦次地问他怎样,手忙脚乱地帮他检查一番,笨手笨脚地给他处理了伤口,不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句,将人往腋下一挟,提气发力,一路狂奔,回到了连云堡。
  华神医一面重新给他包扎伤口,一面数落我。
  想起他被我包扎时皱着一张脸,却不愿喊痛的样子,我心中竟有些幸灾乐祸,不可思议的是,幸灾乐祸之后竟然有一丝心疼!
  我会为他心疼?!错觉,肯定是错觉!
  伤势处理完毕,连北辰亲自询问。我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将所见原原本本地说出。而他,竟然拿出红花令,声称自己是沈沧海身边的侍童小天,侥幸从邪教刀下逃出,前来报信求救!
  观海楼沈沧海就是他亲自下的刀,自是无缘得救了。
  我看着眼前浑身缠着绷带的十二岁男孩儿,原来他十二岁时已是如此漂亮……
  我只道他总是一副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教主,如今再看他唱念做打样样拿手,才恍惚地想起,眼前这人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物。
  不错,这个孩子就是邪教日月神教的教主,那个搅得在座人心神不宁的邪恶存在,今年本该二十三岁的,邢天!
  那些追杀他的人的确是邪教的人,但却不知这场追杀是否也是一场戏。只是,我已无法抽身,须得早日想出办法应对日后的变故才好。
  小天?为什么这个普通常见的名字听来竟会有熟悉的感觉?我揉了揉额角,重活一次,这个人既是又不是我所熟悉的邢天,我需要小心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秋水剑传人,重生时18岁。
  小天:邪教教主,23岁。


☆、第六章 河边烧酒呛

  十二岁的邢天出现后,我就开始计算时间了。记忆中在连云堡经历过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但具体哪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却并不能确定,所以我开始留心周围的一切。
  清溪清渠自是与言回道长在一处,为兵器谱大会的事忙进忙出。我只是江河帮的一个记名弟子,人微言轻,只能与其他武林人士一起,分组巡逻。邢天与幻月真人有师徒之谊,自然是由他来照顾。
  原本该是如此。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邢天还是分到了我房里由我看顾?那谁谁幻月真人却是从头到尾连个影儿都没出现过?!
  我被这个大家一致赞同的决定雷得焦黑,几想揪住装小扮嫩的邢天暴揍一顿,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事实上,我只能在心里抓狂,脸上还得做出任劳任怨的样子,带着受伤的小孩儿回房。
  即使是缩小版的,我也不绝对想与他同宿一床。我安排他睡床,我睡地,可他却对此非常不满意,坚持要我也睡在床上,我……我只能在房间里加了一张矮榻,如此解决了睡觉的问题。
  我拒绝叫他小天,但我也不可能称他邢天,于是,我无视他的不满,如记忆中那般唤他小鬼。那时的他扮着心灵受创的沉默男孩儿,连名字都不说,我就直接管他叫小鬼。
  虽然是缩小了的邢天,用天真浪漫掩盖了恶魔的嘴脸,但他周身的气息却是熟悉。同食同宿相处了几天,我在他面前逐渐放松下来。毕竟,一天十二个时辰竭力伪装自己,是件很累人的事情。我与他有着各自的秘密,我不打听他的,他也未来刺探我的,倒是比在日月教时还要自在几分。
  不知不觉,邢天,竟然成了一个自然而然的存在。
  江河帮的人来了,我少不得去迎接,少不得与江秦碰面。我不断的安慰自己,那时的江秦全副心思都在连家表小姐身上,对我的关注只在后来的玉璜上,按理说不会发现什么,我也无需与他接触太多,只等着兵器谱大会结束,我便与他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瓜葛。
  我以为我可以平静地面对,但当我看见大厅里那个身影时,肋下还是狠狠地痛了起来。我曾将他视作我生命的全部,我曾不顾世俗全心爱他,我曾是如此彻底的被他欺骗愚弄,被利用到没有浪费一分一毫。
  当美丽的谎言褪去虚伪的色彩,自以为是的爱情,就像一个屁,气体消散,空余下令人作呕的臭味。
  我觉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抽离出身体,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冷冷地承受着胸腔中的所有情绪。另一个,则在身体里,做出记忆中欢喜的样子,立在江秦面前,为他的一句关心一句问候欣喜若狂。
  我仔细地观察眼前的人。他面目俊朗,看过来的眼神却是不耐甚至不屑,他容貌不及邢天万一,武功更是连给邢天提鞋都不配,满心的算计只有权势名利。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会对他那般的死心塌地?我究竟爱他哪一点?
  回过神来,我已站在连云堡的后山。山风从树林间穿过,带出悠悠的声响。我闭上眼,长长的出一口气。
  早已与自己约好,不再受他影响,不再为他牵动情绪,可到头来,我竟是这般地无用……
  白秋练,你争点气好不好?!
  耳听得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我回头喝道:“谁?!”
  却是邢天从树林里穿出,被我瞪得后退一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我放松下来,走过去,抱歉地笑笑:“吓到你了?”
  小邢天不屑地撇过头,试图躲开我的手:“没有!”
  我不依不饶地把手落在他的头上,心想,十二岁的邢天竟是如此可爱!记忆中只有我被他欺负的份,如今看着他一脸的别扭,我不禁心怀大畅,揽住他的肩膀道:“走!哥哥带你喝酒去!”然后不由分说地往山下拖去。
  我买了两坛烧酒,包了些馒头与烧鸡,自己提着一坛酒,另一坛丢到邢天怀里,来到河边。
  这里离连云堡有些距离,天色渐暗,想来巡逻的人也走不到这来。我自顾自地席地而坐,咬一口馒头,灌一口烧酒,啃一口鸡腿。
  邢天抱着酒坛在我身边坐下,问:“大头,你没事吧?”我叫他小鬼,他就叫我大头。大头就大头吧,我本来就蠢笨之极!
  我伸手去捏他的脸,把手上的油抹了他半张脸,哈哈大笑:“小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事了?跟你讲,哥哥我高兴着呢!”仰头又灌了一口酒,从喉咙一直辣到胃里,刀割一般。
  酒是好东西。这烧酒却不是什么好酒,没有清冽的酒香,更谈不上绵醇的口感,只是酒,又呛又辣的自酿烧酒。想来,是入不了邢天的口的。
  我晃了晃坛子,一坛酒已经被我喝光。我转头去看邢天,他抱着酒坛,小口小口地抿着,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仿佛他那一坛是人间佳酿。不是吧?我丢开空坛,伸手去拿他那坛,他却不给。
  真是好酒?那老板太不厚道!我恼了,骂道:“小孩子喝那么多干嘛?”
  小邢天拿他那双桃花眼瞪我:“你管我!”
  我有些头晕,举手去敲他的头,继续怒骂:“给我!我掏钱买的!”
  推搡间,邢天一脚踹在我腰上,我没站稳,咚的一声掉进河里,那坛酒也撒得差不多了。
  我浑身湿透,从水里站起,指着他怒道:“死小鬼!你要谋杀啊?!”
  邢天对天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我在帮你醒酒。”
  夜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酒醒了一半,朝岸上的人伸手:“酒醒了,拉我上去!”
  邢天把最后一点酒倒进嘴里,丢开坛子,抹嘴道:“自己上来!”
  我无奈,嘿哟嘿哟地上了岸,哆哆嗦嗦地走到邢天身边,趁他不备一把抱住,蹭了他一身水,哼笑道:“死小鬼!你敢阴我!”
  怀里的人僵硬着身子,松开一看,果见他一张俊脸黑得能滴出水来。啧啧,还是小邢天好玩!
  我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脸,哄道:“别气了,哥哥练套剑法给你看!”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要反驳的嘴巴,俯身往他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秋水剑法,知道吧?白家的不传之秘,只给你一人看!”
  作者有话要说:  加空行,捉虫子,困觉觉……


☆、第七章 月下秋水长

  拔剑。
  风清啸,秋水两指冷寒。
  出剑。
  月华散,银光三尺流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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