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别怕,放松。”景韶也不好过,不敢动作,细细地吻他的眼睛,轻轻抚摸他弓起的脊背,直到他缓过这一阵激痛,才缓缓动作起来。
“唔……啊……”慕含章紧紧皱着眉头,做好了再受一夜折磨的准备,谁知随着身上人缓慢轻柔的动作,疼痛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直到景韶触碰到了某个地方,一阵惊人的愉悦瞬间袭变全身,使得原来的痛哼霎时变了个调。
景韶听到这一声美妙的轻哼,勾了勾唇,放心地动作起来。
“啊哈~啊……唔……那里……别……啊……”到后来,慕含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记得仿佛陷入一个无边的梦境,身处一叶孤舟之中,随着巨浪起起伏伏,不知姓甚名谁,不知今夕何夕。
紧紧抱着怀中昏睡过去的人,景韶满足的弯起了嘴角,这个人终于彻彻底底的是自己的了,这个对他来说最温暖干净的存在,如今牢牢地被他抱在怀里,谁也夺不去了。
或许在刚刚醒来的时候,是出于上一世的怜惜与愧疚,想要好好对他,也因为上一世的记忆,下意识地想要紧紧抓住这唯一让他觉得温暖安全的救命稻草。但如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目光,那温润隐忍的身影,已经渐渐从眼中走到了心里。与之融为一体的时候,只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有道是,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王爷不早朝。
慕含章习惯地按时睁开眼,禁不住皱了皱眉,身体疲惫地仿佛一夜未睡,腰股间也十分酸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仔细想了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泛着朦胧的双眼瞬时清醒过来,清俊的脸庞迅速染上了一抹绯红。
不知道如何面对身后紧紧抱着他的人,慕含章闭上眼,打算继续睡,等了许久却也不见身后的人清醒,怕他误了上朝的时辰,只得用手肘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家伙。
“嗯……君清……”景韶哼哼了一声,把人又向怀中搂了搂,在那柔顺的长发上蹭蹭,然后继续发出轻微的鼾声。
“王爷,改起了。”多福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屋中有动静,只得敲了敲门。
“嗯……今天不去了……”景韶被吵醒了很不高兴。
“最近朝中不太平,莫要任性。”慕含章无法,只得拽开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翻身推了推他。
景韶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了自家王妃微微蹙着眉,显出疲态的俊颜。愣怔片刻,嘴角渐渐咧开,把人抱过来照着那微肿的唇亲了一口:“我去上朝,你再睡会儿。”
慕含章看他那嘴角有咧到耳后的趋势,禁不住瞪了他一眼。
景韶在那气呼呼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才笑眯眯地翻身下床穿衣。临走的时候不忘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又把床幔放好,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内室。
“王爷今日心情不错啊。”在宫门前遇到了萧远,因为景韶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实在是太招眼,萧侍郎忍不住问了一句。
“萧侍郎!”景韶看到萧远,一把把他拽过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样吧,明日,我请你喝酒!”
“这么说,王爷这是得偿所愿了?”萧远看着景韶那得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刺眼。
“多亏了你的那些招数,实在是太灵验了!”景韶嘿嘿一笑,用手肘杵了杵萧侍郎的痒痒肉。
“那是,听我的准没错!”萧远干笑两声,“不过,近日这情势,王爷还是莫要带着这幅表情上朝的好。”
景韶听到这句,蓦然惊醒,他的大皇兄还生死未卜呢,可不能笑着上朝,忙谢过萧远提醒,换上一副沉重的表情率先进宫去了。
萧远有些惆怅地看着景韶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家娘子能像成王妃那般柔顺听话就好了。悄悄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萧侍郎不满地哼了一声,今天让他穿翠绿算便宜他了,应该让他穿鹅黄!
慕含章一睡就错过了早饭,王爷交代过不许打扰王妃,东苑的下人们也没敢叫他。多福皱着一张包子脸应付来回事的管事们,替熟睡的王妃处理内宅琐事。
与此同时,这一日,继皇后正式开始给四皇子选正妃,让有待嫁女的公侯夫人们轮流递牌子进宫。名为赏花,实为相看。
本着第一眼看的最易记住,北威侯夫人第一个递了牌子,当天就带着自家女儿进宫去了。而同样积极的,还有茂国公夫人。而继后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竟让两家人同时进宫来。
景韶下了朝就想回家,却被父皇叫到了御书房,探讨了半晌滇藏地形、西南局势。
“听说你派了两个侍卫在景琛身边。”宏正帝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去西南暗访的二皇子。
心中长草的景韶突然一凌,垂眼道:“我见二皇兄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手,就把两个身手好的侍卫借与他用。”
宏正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多亏了是好身手,回来要重赏。”
景韶瞳孔骤缩,猛地抬起头:“父皇,二皇兄他,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第32章 试探
“景琛在西南边陲遇袭。”宏正帝拿过桌上一封密信,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二皇兄他,受伤了吗?”景韶震惊地问,见宏正帝平静的样子,意识到哥哥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宏正帝敛目,将手中的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景韶快速打开那张薄薄的纸,掠过那些客套话,急急地寻找“平安”的字眼。
“……幸得三皇弟所赠侍卫拼死相护,儿臣并无大碍,不日归京……”看到这行字,景韶呼了口气,这才从头看了一遍,将信归还父皇。
信中的意思是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对于遇刺只是只言片语,但以景琛的性子,既如此说,当时定然是凶险无比。景韶缓缓握住拳头,若是西南王派的人,一击不成定会再施它计。西南离京三千里,这一路上又不知会有什么变数。思及此,只觉得心乱如麻。
“父皇,三千里山高路远,儿臣斗胆,求父皇准儿臣带一队兵马前去接应二皇兄。”景韶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
“景琛已说了无事,你起来吧。”宏正帝坐回龙椅上,拿起桌上的奏折开始批阅。
“父皇!”景韶不肯起身,且不说西南王那个人,向来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此事一出,说不定会有人趁机下黑手,反正也是西南王背黑锅。
等了良久,宏正帝瞥了还跪着的景韶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朕已经派人去了!”
听得此言,景韶方放下心来。他派过去保护哥哥的五十兵将定然还跟着,经此一事定会现身出来,再加上父皇派去的人,除非明目张胆的派兵马追杀,应当不会再有危险了。
景韶出了御书房,正遇上宏正帝的贴身大太监安贤,带着一个端茶的小太监,似乎刚刚从茶水房过来的样子,见到景韶忙躬身行礼。
“安公公,”景韶客气地笑了笑,“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亲力亲为的。”
“皇上的起居饮食丝毫马虎不得,奴婢总不放心这些毛手毛脚的孩子们,只得处处看着点,让王爷见笑了。”安贤或许因为总是操心的缘故,并不像平常的老太监那样发福,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的。
御书房外人多眼杂,也不好打听什么,景韶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快二十的人了,除了带兵打仗,别的事都不会用脑子想想。”宏正帝喝了一口安贤沏的茶道。
安贤小心地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笑着道:“皇上不就是喜欢王爷的爽直性子吗?”
宏正帝放下茶盏,微勾了勾唇:“倒是个重情义的。”他没有告诉景韶,刺客击杀不成全部自尽,查不出任何线索。今日若是景韶先问谁人行刺,那他就脱不了这个嫌疑。幸好,这个儿子没有让自己失望。尽管像个小孩子一样经常闹脾气,对兄弟手足却是不曾存有加害之心。
景韶出得宫门,看到两辆马车朝偏门行去,料想是有女眷进宫,也不在意,骑上小黑回王府去。
那两辆,正是北威侯府与茂国公府的马车。
“犬子无知,前日伤到了世子,不知如今可好些了?”茂国公夫人轻笑着道,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一点歉然的意思。
“早几日就有的事,夫人莫不是前日才知道的?”北威侯夫人冷眼看着她,茂国公世子把慕灵宝打伤,就口头上陪个不是,这么多天,他们府上连个下人都没派过来探望,摆明了是欺负人的。
两人一见面就开始针锋相对,站在她们身后的两个小姐也悄悄互相打量,皇后派来迎接的宫女见了,只敛目不语。
景韶回到王府,还未到午时,进得东苑,多福就苦着脸迎了上来:“王爷,王妃一直未起,奴婢没敢叫人打扰。”
景韶见他一张白嫩的胖脸皱在一起,忍不住笑他道:“以前内宅的事不都是你管的吗?摆这副脸给谁看?”
“王爷有所不知,这内宅如今被王妃管得滴水不漏,每日的事比以前多了何止一倍,奴婢看着那账本都头疼。”多福实在佩服王妃,每天那么多的账目、事务,竟然全能分得清楚,有问题的帐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的管事们都不敢糊弄了,回起事来也是事无巨细,他处理了这一上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