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侍卫走进来,两个丫环劝着宋凌心,拉拉扯扯的走出去了。
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景韶叹了口气,端起桌上慕含章喝了一半的茶咽了一大口。
“今天一早接到消息我有些心急,一时欠考虑了。”慕含章看他就着自己的杯子喝水,来不急阻止,便不再多言,只是对于接奶娘来王府的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你是这府里的王妃,你说什么容不得别人质疑,”景韶笑了笑,把他轻轻搂过来,“这几日我没去西苑,宋凌心不过是借题发挥。”
慕含章抿了抿唇:“我可以把奶娘接到我陪嫁的那个庄子里……”
“不用,”景韶摸了摸他柔软顺滑的长发,“就接到府里来吧,若是想让他们一直住着也可以,去北威侯府商量一声,把他们算作你的陪房就是了。”嫁妆不仅包括财产,还包括一些陪房下人,景韶知道君清的陪房本就很少,既然他的奶娘一家是他信得过的,留在府里供他使唤倒是个好事。
慕含章定定的看了看他,缓缓凑过去,把自己的下巴放到景韶的肩膀上:“小勺,谢谢你。”丈夫的支持,对于正妻的地位、内宅的管理十分重要,如今景韶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甚至是明显的偏袒,这样的待遇在王侯之家有多难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景韶对于慕含章的主动靠近激动不已,只觉得肩膀上与他接触的地方麻麻痒痒的,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他:“傻瓜,我们是夫妻,谢什么谢?若是你真的想谢我,就给我亲一口。”原本煽情的话,说到后来就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慕含章闻言轻轻推开他:“王爷刚说不用谢了。”说完转身去拿账册了,完全不管愣在原地的景韶。
自家王妃,真是,越来越坏了!
午时在王府用过饭,景韶晃到了他挂职的兵部。
抵御匈奴归来,他的几个兄弟都在六部任职了,宏正帝便让景韶到他喜欢的兵部来。大皇子在工部负责各项建造事宜,他哥哥在礼部负责各项重大典礼、宴会,四皇子在鸿胪寺专司番邦进贡事宜,都是些能干出事实、能出风头的职位。
而他在兵部,说是任职,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只是高高挂在那里,兵部的人并不喜欢一个皇子在头上指手画脚,他以前对于这些文书工作也十分厌烦,每天来晃一圈处理两件事就走。
“王爷!”兵书尚书见这尊大佛来了,忙笑着迎接。
“孙大人去忙吧,本王就是来点个卯。”景韶摆摆手说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随意的拿起几份文书来看。
孙尚书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客套了两句就去忙自己的了。
许久不来,景韶的桌上也没有堆积多少文书。下面传上来的消息,紧急的孙尚书都处理了,只有些不太紧急的才会给进兵部没多久的景韶处理,这么些日子他都没来,多数孙尚书都会替他批了。
拿起桌上的一份册子,这是兵部在拟定今年的军饷,上面已经统计出了各处驻军的具体粮饷数目。还有两份奏折,一份奏请裁撤兵员,认为匈奴已经打败,近年内不需要太多的兵;另一份奏报西南苗疆附近有蛮人入侵,请朝廷派兵镇压。
第一份还好说,这第二份看起来颇为紧急,也在他桌上,说明是有人想让他尽快拿个主意。
“王爷,这份奏折是今日才到的,情况似乎比月初要严重了。”兵部侍郎宋安凑过来说道。
景韶微微颔首,开始翻看那份军饷账册。
“据臣所知,这蛮人不过是些流寇,只因滇藏总督无能,才会节节败退。”宋安凑近些低声说道,“王爷可以奏请带兵绞寇,这是个轻松立功的好机会。”
景韶抬头,蹙眉看他。宋安是宋凌心的父亲,在兵部中与景韶的关系算是最亲近的。上一世也是如此,月前收到第一份奏折的时候,这人就劝他带兵前去。那时的他心情不好,新婚第四天就带兵出征了,把刚过门并且还在病中的慕含章独自丢在了王府中。如今看来,宋安劝他出征,并不全是为了让他立功,多半是想让他冷落王妃,好保全她女儿当家主母的地位。
“滇藏总督也不是吃干饭的,这天下哪有轻易便可得的军功?”景韶打了个哈哈,不但算跟他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这出征滇藏看起来是个轻松的差事,其实不然,西南那边环境复杂,这些常年在中原的兵卒们很难适应。当年他带兵前去,结果刚去就吃了大亏,瘴气、毒虫都是致命的敌人,他自己也险些死在那里。那所谓的小股流寇,让他整整打了三年,不禁被父皇斥责,还错过了征战三番的最佳时机,真正的出力不讨好。
宋安讪讪地笑了笑:“听闻今日凌心惹王爷生气了,这女儿被我宠坏了,王爷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哼!”景韶把手中的账册摔到桌上,发出嘭的一声,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又快速避开目光,“不过是内宅小事,宋大人何必在这里说。”这宋凌心真是嘴快,上午的事,过了午就传到娘家去了。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些腻烦。
宋安见景韶不耐,陪着笑说了两句话,便灰溜溜的走开了。
打发了啰嗦的宋安,景韶重新拿起那份奏折来看,这个苦差事这次他是绝对不会领了,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在家陪老婆,这么好的机会应该让给大皇兄或者四皇弟才是。
在兵部混了一下午,景韶还是按照前世的习惯提前离开,免得惹人眼球。徒步走到城南去买了些卤味小吃,又去小巷提了瓶青梅酒,回到王府的时候刚好赶上吃晚饭。
“王妃呢?”回到东苑卧房,饭菜已经摆好,却不见慕含章的踪影。
“回王爷,王妃还在小书房理事,梦兮已经去请了。”芷兮一边帮景韶换衣服,一边答道。
“王爷久等,臣来迟了。”慕含章有些歉然地说。
景韶皱了皱眉,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吃饭吧。”
慕含章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又是“话说客气的惩罚”,但现在满屋下人,这人竟然一点也不顾及!一张俊脸迅速红了起来,忙摆手让丫环们都退下去。
“在忙什么?”景韶把买回来的卤味推到慕含章面前让他尝尝,自己则给两人各倒一杯青梅酒。
“骤然接手内宅的事务,少不得有些忙乱。”慕含章夹起一块卤鸡翅咬了一口,虽然这么说,语气却十分自信,景韶听出他自己解决得了,便不打算过问。
用过晚饭,慕含章推了推又爬到床上的景韶:“今晚该去西苑那边了,今日侧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若是你一直宿在东苑,这内宅怕是要不安稳。”
景韶不情愿地坐起身,一把把啰嗦不停、要把他推向别人的自家王妃拽到了床上,利落地压在身下:“今晚喝多了,没力气挪窝。”说完,就趴在他胸口不动了。
慕含章翻了个白眼,能喝两斤烧刀子的人,会被一小瓶淡如白水的青梅酒灌醉?找理由也找个说得通的吧!
第20章 误解
“要睡觉,总得把衣服脱了吧。”慕含章无奈地推了推身上的人。
“我帮你脱。”本来还软趴趴的景韶瞬间有了精神,坐起身来开始解身下人的衣带。
“我……我自己来。”慕含章忙拉住扯着他腰间衣带的手。
景韶闻言笑了笑,放下帐幔,坐在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慕含章的脸更红了,快速的脱了外衣、中衣,钻进被子里。景韶看着有趣,自己也脱了衣服钻进去,把人捞过来亲了亲额头。
萧远告诉他,在床上对待男妻一定要温柔,要尊重他,亲吻比乱摸更有效,因为这样才不会让他觉得耻辱。从额头吻到眉心,再到那微凉的鼻尖、柔软的唇,怀中人有些紧张地闭着眼,却没有反抗。
景韶暗道这方法果然有效,轻轻拉开那雪白的内衫,床外的灯火还没有熄,借着帐幔透进来的光,能清晰地看到那精致的喉结、形状优美的锁骨。忍着没有把爪子放上去,而是撑在床上,俯身沿着下巴吻下去,舔过白皙的脖颈。那可爱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景韶勾了勾唇,继续向下。
白皙的胸膛略显单薄,但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瘦弱,反而有着线条流畅的漂亮肌肉,两颗粉色的小豆害羞地缩着脑袋。好美,好想摸摸!景韶吞了下口水,凑过去含住了一颗粉嫩。
“唔……”慕含章咬住下唇,麻痒、战栗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想推开身上的人,却从他温柔的动作中感觉到了怜惜,只得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心中告诉自己再忍一会儿,再满足他一点点。任由那难受又舒服的感觉,潮水一般一下一下冲击自己的身体。
感受到身下人的纵容,景韶不由得更加激动起来,叼住口中的小东西轻轻碾咬。
“啊……唔……”慕含章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太过强烈的感觉逼得他弓起了身子。
景韶得到了回应,不禁有些得意忘形,伸手向下面探去,隔着一层雪缎摸上了那两片圆润。
“嗯……不要……”慕含章瞬间清醒过来,猛地向上缩了缩身体,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单手撑床呆住的人。
两人对视了片刻,半撑起身体的慕含章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景韶被这突然的变故一搅和,顿时没了兴致,暗自恼怒自己过于心急。叹了口气,翻身躺倒一边,脸冲着墙自己跟自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