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因为他自己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并且有意帮忙。还因为从第一眼见到这人开始，他便对这人起了莫大的兴趣。而且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让他十分在意。
“你的目的。”司空提着他的衣领，再一次把人从塔边拉了回来，这次他并没再用‘扔’的粗鲁姿势，而是改为把人‘放’在了身旁的平地上。
“三王爷他，并没有帝王之资。”南道，“所以继位的是陆熔而非他。”顿了顿，他又道，“纵使是如今，他依然并非拥有帝王
之资的人，南楚若是到了他的手上，怕是会消失在这大陆之上。”
南独自一人说着，司空并未答话。
并没有帝王之资，他到是想知道什么是帝王之资。而且听他的口气他能够看出那种虚无的东西，国师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像是民间传说的那般，是拥有神之眷恋的神子使者？
司空虽然是异地而生来到这里，可是他对鬼神依旧不怎么相信，若是真的有神，那么他为什么会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按照那些道理佛经来说，他不应该是那个下地狱的人吗？
既然他这个异乡人都安然无恙的活着了，那神又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想要看看他这一褛孤魂到底能活到什么程度吧？
☆、第二十五章 假皇帝
“你跟我来。”说着，南便带头走向了下塔的楼梯，“我带你去皇上的寝宫。”
“你要怎么进去？”司空问道。
刚刚近距离接触的时司空已经探查过对方的命门，这个自称是南的男人确实不会武功，甚至是连身体都有些凌弱。若不是他的身高在哪儿和他胸前平坦一片，司空都要以为对方是个女子装扮的了。
南不同于他以前说见过的人，身上总是有一股淡雅清逸之气，不像是这世间的人，到真的像是仙人。
“历代国师都可以随时见到皇上，这是国师的职责。”南走在司空前面，正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职责？国师的职责不是拜拜天就好了吗？”
“那只是国师的职责之一。”南回头看了司空一眼，眼中有些惊讶，似乎在好奇司空怎么会这么想，“国师是与神最近的人，不光是要祈求风雨和国泰民安，还要倾听神的旨意，为皇上做出提示。”司空闻言挑眉，他又道；“当然，历代的皇帝也是要经过国师认同的，若是国师不认同，便是成了皇上也会亡国，亦或者是走下坡路拖累整个南楚。”
“要是皇子中没有适合的皇帝怎么办？难不成要去民间找一个适合回来？”对于南的这种‘神论’司南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那倒不会，若是皇子中没有适合的人，便会设立摄政王或者是代理，直到皇族中有适合的人为止。”南答道，“先皇之前就曾经有过先例。”
南的声音十分轻，仿若是在喃喃低语般，说得极轻。一时间黑漆漆的塔内，就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南说话的声音。正月的天气还是冷的，塔内常年冷清更是让那份冷嚣张了几分。
走在塔内，就连司空都能够察觉到从脚底下传来的阵阵寒风。
那南倒是习惯了这种寒冷，并未在意。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许久之后，司空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南停下脚步走到一旁挑亮了塔上的烛灯。瞬时间，温暖的暖黄色灯光照亮了整个塔层。司空和他一路向下走了一段，这会儿已经在塔的中间了。
“你真的见过神？”
南挑灯的手一顿，然后笑声便从他抖动的肩膀传了过来，“哈哈……”细听，是哪人及其轻微的笑声。轻轻淡淡，十分悦耳。仿若拂过耳际的风声。
“很好笑？”司空上前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停住笑意，南伸手解开了置于耳际的面纱，露出了他隐于面纱之下的脸。
看到南的时候司空便已经知道这人并非常人姿色，却不想南却是如此天人姿色。
他的眉很淡，看上去竟有几分秀气。眼睛也不大，但却黑白分明，站在他的面前总让人有一种无从遁形的感觉。薄薄的嘴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消瘦。五官分开来看说不上什么奇异好看，但是揉在一起偏偏有着说不出的好看。
应是那人身上的气质，让他平添了几分引人注目。
“其实一直被称为神之使者，可我却从未见过神。”南薄唇亲启，似是轻叹，“每次所谓的神谕都只是知道而已。”
“知道？”司空对这个词有些不解。
“只是知道。”南答道，“就好像知道回有人来这里，带走什么东西，但是却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来一样。我只是知道而已。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会知道一些既定的事情，虽然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准但是却能够看出些什么。“
所谓的‘知道’，大概就是先知、预知类的能力吧。
司空以前也曾听说过这种超能，不过倒是第一次真的见到。思即至此，司空不禁多看了南几眼。
“你不会觉得害怕吗？”南没在司空的脸上看到应看到的神色，不禁有些疑惑，倒是司空闻言十分惊讶和不解，“为什么害怕？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办到，你只不过有那个能耐罢了。”
若是这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能耐，他就不会被困在这大笼子里，被人作为‘宠物’用来观赏利用了。这么说来，他到是有几分可悲，这种能力，这种人物，怕是从来不曾拥有自由这种奢侈的东西吧。
司空却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另一人有多大的触动。就像司空所想的那般，国师这个位置得到了很多失去的更多。
南从记事开始就被师傅也就是上一代的国师告知这辈子只要好好为南楚做事情便能够暗度余生，所谓的好好为南楚做事情，就是享受着众人的敬畏和害怕，然后做个高高在上的国师。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人问他‘神长什么样’或者是‘你只不过有那个能耐罢了’……
“既然你是什么神之子，那你要不要跟我出去？”司空问道。
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司空。
“我问你要不要去陆熔那边。”司空只好重复一遍。
“去陆熔——皇上那边？你是要带我出宫吗？”
“要是你想去的话。”以司空的能耐，带一个人出去并不是难事，“不过你必须先帮我拿到陆熔的玉玺再，还有，既然你想帮陆熔那就再帮我做件事情好了……”
南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司空。
他身侧，烛灯入豆，忽明忽暗，似有似无。依稀可见南面部的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此时的神情。
司空右手的剑，真力满注，在空中划了个极大的圈子，剑身在他身侧排起一道光墙。只见剑光一闪，那盏烛灯已经断了灯芯，烛光微微闪烁了两下，便归于黑暗。
剑，被司空收回了身侧。他朝着南走进一步，然后伸手挽起南的腰，脚尖一点，便向着塔下掠去。
塔很高，依照南走下去的速度怕是要半个多时辰都走不完这几十米的距离。
来到塔下，司空才把怀中的人放下，“带路。”黑暗中，司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南的回应，不禁出声提醒道；“怎么了？”许久之后南才反应过来，开口道，“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塔外，国师的住所向来是都是外部守护森严内部却极其空荡的，这会儿南带着司空走在国师的住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也不知道是夜色让人视线有些浑浊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下了塔之后司空发现南有些心不在焉的。
好在南对这一代的路还是极熟悉的，趁着夜色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南的住所，南从正门进去，司空则是隐于暗处，等待着南再出出门。
“国师，你到哪儿去了？”南一现身于灯光大作的主殿，立马就迎来了好几个小仆役的围攻。南脸色有些讪然，显然是被这群人弄得有些尴尬，“准备一下，我要去见皇上。”
“现在吗”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小太监尖着嗓子细绳问道，“可是三王爷说皇上最近龙体欠安，任何人不得入店。”
“白痴，国师是一般人吗？”另一个小个子些的太监一把推开那领头模样的太监说到，“古往今来，国师要见皇上，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三王爷也不得阻拦，不然便是与守护南楚的神大人为敌，他担当得起吗？”
“好了，别多说，快去准备。”南回一挥手，阻止了两人再继续说下去。这样的话也就在他的面前说说还可以，真要被其他有新人听到，怕是要被拉出处斩了。
南性格温和，也就只有他才会纵容他们这些小人口无遮拦。在南这殿里当值的人都知道他们主子性格温和好说话，所以南吩咐的事情他们办起来也格外的认真。
吃穿用度更是用心不说，就连出个门都是极其小心护卫着的。
南才说出门，那边便已经摆好了架势。
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想到守在暗处的那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就不禁面色一红。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放在那儿了。出门时，还差点儿同手同脚闹了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