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司空轻笑,“看来还是我赢了。”再看司空面前的罐子,赤然是三个一点。这比大小最大便是十八点可这十八点也并不是绝对胜利的,最小的三个一便胜于最大的三个六。所谓一物降一物便是如此。
“这不可能,你耍诈。”段剑翔当即了黑了脸,这怎么可能。说着他就要两步跨上前一把拽起了司空的衣领,面色狰狞堪比刚刚看到的那火烧云组成烈兽。
“耍诈?”司空心中冷哼一声,先开始耍诈的人不是他们吗?
“段掌门……”输了赌局,苦禅的脸也有些难看。
由着段剑翔那一声低吼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了回来,看到输了的赌局众人是脸色各异,唯有那厢颜无却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总算是结束了这无理取闹的一场赌局。
可是别人却不像颜无那般想,一想到清虚子约定的赌约便变了脸。难道真要他们这群掌门人和长老去替他挖蚯蚓不成?
“这小儿竟然耍诈,这是什么意思?”恒山掌门也站了出来,他本就在刚刚的内力对比中对司空心生不满,这会儿找到了借口便不准备松口。
颜无见状有些诧异的看向颜傅,却见颜傅沉默以待,并不准备说话。在看神算子,他亦是如此,似乎准备任由段剑翔和恒山掌门反咬一口以平息这场赌局。
“这人欺畜牲倒是常见,这畜生反咬人一口倒是第一次见到。”司空冷笑,这些人都是堂堂掌门人,此刻却在这里虚情假意的耍赖,看着确实是可笑。
“你这小子说什么?找死。”段剑翔低吼一声,吼着便运气挥掌拍向司空的胸口,那力道那气势是要置于司空死地!
司空收起脸上的笑容沉气准备迎下那一掌,只是时间太过仓促怕是要受伤了,这么想着司空连忙伸手去拍段剑翔捏着他衣领的手。说是慢那时快。刹那之间一只手横在了他的胸前替他接下了段剑翔那疾风厉行的一掌。
司空松了口气,朝着手掌的主人看去,却见清虚子一脸黝黑的站在他的身侧,这会儿嘴唇紧抿,浑身是煞气,他冷哼一声,道;“哼,本以为这种事情留着给你们小辈去闹闹便好,但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这些小辈竟然比那群老家伙更加卑鄙无耻。”
“你——”恒山掌门好歹也是一门之长,一听清虚子的话当即就炸了毛,他拔出手中的宝剑就准备向着清虚子刺去。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了来,那声音不急不缓,不重不轻,说是呵斥还不如说是在陈述事实,那声音道;“输阵不输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司空循声而望,那声音的主人竟是神算子身边的弟子,花夙风。
此话一出,不光是段剑翔、恒山掌门黑了脸,就连神算子都青了脸,他立马呵斥道;“夙风,你这是胡说什么?”
那花夙风却是不怯神算子和众人的,他答道;“我是不是胡说你们清楚,几个掌门人自己输了赌局却耍赖去欺负一个少年,这难道就是各位掌门人和少林大师的正义?”
花夙风平素本没什么表情,在江湖之上更是有冷面罗沙的称呼,可这会儿他的脸上却带着丝丝明显的轻蔑。让江湖上老一辈的长老们都都青了脸。
颜无侧脸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花夙风,眼中也是既诧异又陌生。花夙风从小到大都是少有表情也少管闲事,虽然位于正派但行事作风却极为自由并不被一些正派的规矩说束缚。他可从来不曾主动站出来替任何人说过话。
不过此时颜无眼中的诧异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刚刚那一刹那间花夙风先他一步的动作。
方才看见恒山掌门和段剑翔为难司空颜无本已经往前走了一步准备替司空接下恒山掌门和段剑翔的攻击,可就在那一瞬间花夙风动了,比他快了一步,然后在看到清虚子轻易的接下了段剑翔的哪一掌之后才停下来。
别人没有注意到,但颜无却看得清明,那一瞬间面对着段剑翔和恒山掌门的攻击花夙风在紧张……
低垂着头,颜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知小儿,谁允许你在这儿放肆——”段剑翔被花夙风一个小辈呵斥脸上那你挂得住,对付不了的司空他便准备拿花夙风解气,可苦禅大师却一个佛手把段剑翔的攻势缓了下来。
“是我们输了。”苦禅大师道,“花夙风说得对,输阵输人,按照约定我们回去办清虚子长辈说的事情,在此期间但请两位小住于镇上等候。”
“你怎么——”段剑翔和恒山掌门几乎是一口同声,但花没说完就再一次被人打断,这次打断他们的人是颜傅,颜傅道,“别在多说,多说丢人的也是我们。大丈夫能屈能伸,输了便是输了。”说话时他再看向司空,眼中已然多了几分审视。
“哼……”苦禅和颜傅都已经这么说了,段剑翔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冷哼一声,抱着剑转身走开了。
☆、第十七章 余香客栈
第十七章余香客栈
少林寺山脚下,余香客栈内。
“哎哟,我说客官,你可害死我了……”店小二一见司空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哭诉,“你也不告诉我上那少林寺到底是去做什么,我那一发上去就被人盯着看,还差点儿没死在上面,少林寺的和尚拿着刀就那么抵在我脖子上……”
“好了好了,别吵了,这个去拿去,别在这里烦我。”司空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一股脑儿的全部放在了那店小二的手中,然后把人赶了出去。
少林寺的事情过去之后司空还是回了之前住的余香客栈,清虚子自然也跟着来了,只是这两天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到晚上都看不到他的人。
司空也乐得清闲,整天无所事事的在慎城闲逛,偶尔买点儿小零嘴喝点儿小酒裹着皮肤捂着暖炉也是一天。
只是这慎城最近确实越加热闹了起来。少林寺一搏之后,妙手空空司空摘星和清虚子的名号早已经在江湖上如雷贯耳,这段时间来慎城的江湖中人无不是来这慎城想要看上那个偷了江湖大门派所有牌匾的雅贼一面。
好在司空摘星的名号虽然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但是却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司空摘星,所以这会儿就算是司空摘星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也没几个人认得出这个少年便是他们嘴里念叨着的司空摘星。
这段时间江湖上是沸沸扬扬的喧闹着,司空摘星却苦恼着,原因无他,真实因为那些流言。
没见过司空摘星的见过司空摘星的都在说司空摘星的事情,以讹传讹,谣言累着谣言,倒是让真正的司空摘星大隐隐于市没几个人认得出来了,只是五六天的时间司空已经在街上同一家酒楼里头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司空摘星。
有说司空摘星是个两个半百彪形大汉的,也有说司空摘星其实是个内功十分深厚的白发老人的,更甚至是有人说大盗雅贼司空摘星其实是个身形娇小的美娇娘的也有。各说纷纭各说各有各的理,谁也不让谁。
好在司空摘星早有先见之明出了十两的大价钱买了店小二的那张嘴,让他装作没见过司空摘星的真面目。
说起来,这店小二现在在慎城也是个风云人物。他去少林寺替司空摘星送牌匾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不胫而走,然后来打探消息的,问司空摘星在什么地方的人数不胜数。
这店小二能说会道,不过收了司空的钱之后说的都是些夸大其词的东西,但是愿意听他掰的人也不少,所以这段时间里余香客栈可谓是人满为患。
隔段时间司空会客栈的时候便能够看到店小二站在二楼的位置讲得神采飞扬,也多亏的店小二那张嘴,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雅贼‘司空摘星’司空是越来越不认识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路不用抬脚,只需要眼神一转人就凭空飘过去了。他也不曾知道自己出入如同鬼魅,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走的,他明明每天都是从大门口走出去再从大门口走进来。他明明偶尔还会坐在这余香客栈的大客厅里头听他天南地北的胡掰……
听那店小二胡掰久了,司空也就完全不能够把他说的那人当做自己来听了,只当在听什么鬼怪作祟的灵异事件。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司空摘星人是出名了,但是各种各样的债务也就跟着出来了。
许多江湖上丢了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的归到了司空摘星的名号下,有的更是司空听都没听说过的,例如那个什么什么大院外的一箱子金子又或者是哪儿哪儿的什么神兵利器等等、等等……
总之,这江湖上有关于司空摘星的事情那是多不胜数,好的坏的都有。
司空驱走了店小二,便就在这余香客栈内找了个小角落坐了下来。年关过后,空气依旧是冷的,这慎城没有梅花可看,司空也就少了出门去闲逛的兴致。
店小二又在满嘴胡掰,司空叫了一壶毛尖儿,过来送茶的人却是掌柜的。司空问起,他才说由着那店小二去了,有他在这里天南地北的胡掰才会有那些专门为了听他掰的客人。就算是不吃饭光喝茶,他这芝麻小地儿一天也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