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龙床上的炮灰 (琴瑟如寐/徒手劈黄瓜)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琴瑟如寐/徒手劈黄瓜
- 入库:04.09
萧修北追了上去,厉声道:“楚忘!”
楚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萧修北痛得蜷缩起来。
楚忘微笑地看着他,柔声道:“孤要看看,你的好弟弟,会如何取舍?你倒说说,他会去盛京,要你的皇位,还是来北魏,要你的命?”
萧修北半抬起头,迎着阳光,看向对方。
然而阳光太过耀眼,对方背着光,根本看不分明。
楚忘的轻笑声传来:“孤很期待。”
行宫殿门缓缓合上,砰的一声。
楚忘看着萧修北匍匐在地上,眉眼阴鹜,而眼神无措,然后一切,被大门截断。
他看着闭合的大门,过了半晌,慢慢地转过身。
他会一样一样地,将萧修北施加于他身上的,通通还给他。
首先,是独囚深宫,成为禁脔;
其次,是视为棋子,横加利用。
最后……自然是让他众叛亲离,茕茕独活。
不……不够,他要挖出他的心来,然后踩在脚底下,碾入尘土中。
萧修北一直被关到晚间时候。
正当他饥肠辘辘时,殿门被缓缓打开。
火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血般淌了一地。
萧修北抬头望去。
一齐来的大梁使臣被羽林军扣着,反捆着双手,押进了大殿。
楚忘穿着朱色帝袍,领着随从,闲庭漫步般,踏进大殿。
他对着萧修北轻轻一笑:“梁国陛下。”
萧修北被他的笑容弄得浑身发麻,警惕地看着他。
楚忘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走到萧修北面前,递到他眼前:“梁国皇城助兴之药,陛下恐怕尝了个遍。那陛下有没有试过,我们北魏的药物呢?北魏民风蛮横,这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萧修北往后疾退两步,皱眉厉斥:“你疯了么?”
楚忘垂下长长的睫羽。
身旁的侍卫立刻上前,反手制住萧修北,将他死死扣在长桌上。
楚忘慢条斯理地开口:“孤这里,还有北魏最好的宫廷画师。到时陛下的风情,不仅仅要让您这里的臣子看到,还要画下来,流传于世,让陛下艳名,千秋万世,流传下去……陛下,你说如何?”
萧修北目眦欲裂,吼道:“拓跋忘!”
楚忘怔了怔,方回过神来,他是在叫他。
萧修北怒声叫道:“你若胆敢如此,今后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忘冷笑一声,道:“笔墨伺候。”
长桌这端,萧修北被狠狠压制于桌上,头抵着桌面,动弹不得。
长桌那头,雪白的宣纸柔然地铺开,火光流淌在上头,仿佛氤氲开的朱墨,染出淡淡的色泽。
画师执起笔,晕满汁墨。
楚忘一把撕裂萧修北的下裳,用手指酌了药膏,便粗暴地向他的后庭捅去。
羽林军执着火把,无声地转过身去。
梁国臣子七零八落地跌落在地,皆窘迫地垂下头,不敢看上一眼。
楚忘低沉的声音响起:“都抬起头来,好生看着。谁敢懈怠,孤便让谁的人头落地。”
有使臣挣扎而起,嘶吼:“主辱臣死!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说罢便一头触柱,当场脑浆迸溅,怒目而死。
其余使者一齐噤声,缩着头浑身颤抖。
楚忘淡淡扫了那人尸体一眼,薄唇轻启:“画。”
画师诺诺点头,忙不迭地落笔。
一笔绯红,是行宫罗帐,缱绻旖旎,仿若芳菲美梦。
再蘸满笔黛青,一落下去,缓缓晕开,施腕拖长——是长桌。
楚忘扣住萧修北的窄臀,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用今后,拜你所赐,我现下便是如此……孤有何惧?”
萧修北闻言一愣,竟是无可反驳。
楚忘已然掀起下袂,挺身一攻。
萧修北低低呜咽一声,十指蜷曲,痛苦地扣住桌面,指甲重重滑过,只无可奈何地留下淡淡刮痕,微不可见。
画师转腕疾书,大殿、烛火、墨发、凤目……
有人唇边冷笑,有人眼中痛苦……
乃至于十指划过桌面,上头淡淡印痕,都似有若无地显现在宣纸上。
一笔一划,纤毫毕露。
笔下世界,栩栩如生。
随着楚忘的进攻,桌子有节奏地抖动起来,一下一下,扰得画师不能继续。
画师已然画入了神,不由恼怒地看了两人一眼,索性拿着画纸和墨砚,趴在了地上,伸长脖子再看一眼,执着笔压、钩、格、抵,细细描摹。
有使臣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地上铺开的画纸,再抬头看了看抵死纠缠的两人,莫名地,只觉鼻中火辣辣地,有液体流了下来。
他顿时臊红了脸,恨不得地上出现一道裂缝钻进去,忙不迭地侧过头蹭在肩头,想把鼻血蹭掉。
无奈双手被缚住,动弹不得,蹭了几下,反而蹭得满脸是血。
其余几人梗着脖子,僵着目光看着前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楚忘终于发泄在对方体内,抽身而出。
画师心有灵犀,亦同时止住笔,拿起宣纸,轻轻抖了一抖。
画纸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蝶振薄翅。
画师轻轻地吹了吹纸张,拿着它,走到楚忘身边,双手捧着,躬身递上。
楚忘取过纸,赞叹一声:“果然国手。”
画中那人,长发披散,背脊光裸。发丝掩映下的狭长深目,三分迷离,七分阴霾狰狞。
楚忘扼住萧修北的下巴,将他的头扭将过来。
萧修北双目猩红,果然阴霾重重。
楚忘低笑一声:“想你萧氏皇室,可是最重脸面。今日如此,想必你定然夜夜难眠,恨不能血屠蕲州,将这里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挖下来吧。”
萧修北紧抿着唇,额上冷汗层层,却沉默不语。
“你莫怕。”楚忘低声蛊惑,“看到你这副模样的人,不过是你那些贪生怕死的臣子。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杀了他们,如何?”
萧修北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锋利异常。
身侧羽林军背朝二人,笔直站着。右手挎剑,泥塑一般,纹丝不动。
楚忘抽出一人长剑,曲指轻弹一记。
宝剑一声轻吟。
楚忘伸指捏着剑尖,剑柄对着萧修北,十分体贴地递了上去:“去吧。”
萧修北从桌上挣扎着起了身,伸手紧紧握住剑柄,稳住指尖颤抖。
他不动声色地长吸一口气,骤然之间,便握着长剑,朝楚忘胸口直直刺去——
楚忘轻轻一侧身,伸出两指,夹住剑身。
那长剑顷刻之间,便无法再动弹一下。
萧修北眼中全是震惊,见状又不甘心,想要将剑从楚忘手中抽出。
楚忘轻轻叹一口气,手指微转。
一声脆响,那剑竟生生折断。
一半被萧修北握在手中,一半折落在地。
萧修北握紧断剑,再刺一剑。
楚忘闪身而过,须臾之间,便贴住了对方的身体,伸手握住他执剑的手。
楚忘眼中厉色一闪,手中微一用力,萧修北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手中断剑,啪地一声,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楚忘握紧了他的手,微微一转。
嘎达一声脆响,萧修北只觉手腕一阵剧痛,竟是脱臼了。
楚忘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笑着轻斥:“真是不听话。”
楚忘又抽出一柄长剑,锋利的剑尖直直指着萧修北的胸膛。
白皙的肌肤被剑芒刺破,渗出一点鲜血来。
萧修北僵硬地站在那里,脊梁却挺得笔直——他咬着牙,几乎就要认命了。
楚忘却收了剑,温柔笑道:“你莫怕……这些看见你丑态的臣子,孤一个一个地,都替你灭口了,如何?”
萧修北紧抿着双唇,唇色苍白。
楚忘提着剑,走到那一排被缚双手,跪伏在地的梁国使臣面前。
那些男人蜷缩着瑟瑟发抖,口中喃喃求饶。
楚忘手起剑落,一个一个地砍了过去。
直到最后一个。
那人满脸鲜血,鼻中还不停地涌出血来,嘴唇哆嗦着,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楚忘看着他那幅样子,似乎颇感有趣:“你倒是眼熟。”
使臣哆哆嗦嗦地回:“回北魏陛下……上次在雍城,有幸……有幸见过陛下一面。得陛下青睐,回去传信,苟得一命。”
楚忘微微侧了头,仿佛在努力回想,忽然笑道:“这次倒没尿裤子,当真是有进步。”
那人讪笑,呵呵憨应着:“是……是是。”
楚忘左手仍拿着那张画纸,此刻轻飘飘地,将那张纸抛到那男人面上。
男人傻愣愣地由着那纸落在面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将它取下来。
那画自然极是旖旎。而旖旎之色中,又落着点点猩红。
是鲜血。
是同朝臣子溅在上头的鲜血。
他颤着手捧着那幅画,颇是不知所措,又勉强维持着镇静。
楚忘抬指,点了点那幅画,带着种挥斥方遒的气度:“如此佳作,便由卿带回去,让东莱王一同欣赏,如何?”
那使臣捧着画,喃喃答:“是,是……”
萧修北几乎裸着身子,站在后头,惨白着脸:“疯子……你这,疯子……”
他忽然用那只完好的手,迅速捡起地上那半截断剑,疯了般冲过来,往那唯一幸存的使臣身上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