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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龙床上的炮灰 (琴瑟如寐/徒手劈黄瓜)


  男子专心致志看着剑,眉眼柔和:“追兵多,我得守夜,你睡吧。”
  楚忘哦一声,心想他一大把年纪,精力倒是旺盛。
  月色撩人,朦朦地笼在男人身上,显得他柔和且俊美。这般捧剑而拭,也没有什么杀戮之气。
  当是美人美景。
  楚忘眯着眼睛,觉得一半的魂魄已在梦乡:“拓跋,你老是叫人小东西小娃娃,你倒是什么年纪?”
  拓跋微微侧过头,神色似在思索:“今年……该有三十又七了吧。”
  楚忘已然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倒是看不出来……”
  说到后头,近乎梦呓。
  拓跋看着他,无声失笑。
  北魏男子十二岁便算成年,可以执刃握剑上战场了。
  而梁朝男子,二十岁才行冠礼。
  一个浴血奋杀,一个闲庭执卷。
  一只狼,一只羊。
  也难怪战场之上,高下立现。
  拓跋转头,审视着手中长剑。
  剑身如雪,衬着月光,照出自己自己紫色的眼,像是含着血。
  身边呼呼大睡的人,其实还是个孩子……
  而他十九岁那年……早已满心仇怨,历经沧桑了。
  楚忘吧唧吧唧嘴,睡得正香。
  猛地被人推了一记,于是顺着力道滚过去,再吧唧吧唧嘴,继续呼呼大睡。
  拓跋大怒,直接提起他的衣领,拍拍他的脸颊,低喝:“醒醒!”
  楚忘终于睁眼,眼中全是迷糊:“一个时辰到了?……”
  拓跋低声道:“追来了。”
  楚忘睁大眼:“啊?!”
  道不尽的满心欢喜。
  拓跋沉着脸,一把将他托到马背上,自己一披大氅,亦一跃而上。
  身后有马蹄声隐隐传来,战鼓一般,欲锤欲响。
  拓跋一记马鞭,甩在马身上。
  骏马撒腿奔驰。
  拓跋骤然将楚忘压在身下,低声厉喝:“贴住马身!”
  楚忘抱着马脖子,极力俯□子,听着耳边有风声嗖然而过。
  然后又嗖嗖几声,破空而来。
  他方反应过来,哪是风声,分明是利箭!
  身上的人胸膛振动,似在发笑:“他倒真不顾忌你的生死。”
  楚忘咬着牙,默然无语。
  拓跋骤然伸手,握住飞驰而来的一只箭矢,折断在掌心中:“不过十人而已,当真狂妄!”
  话音未落,便猛地一勒缰绳。
  骏马一声痛嘶,人立而起,被生生拉得转了个方向,冲着来人,狂奔起来。
  楚忘抱紧马脖子,心中痛骂,这厮不会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吧?
  追来的官兵尽是好手,但一看对方不逃反进,皆是一愣。
  拓跋趁着对方分神之间,拔剑而起。
  楚忘的眼瞬时被那剑光所晃花,转瞬之间,拓跋已不在身后。
  马匹依旧撒蹄向前飞奔着,楚忘紧贴着马身,汗津津地回过头,艰难张望。
  只见剑光到处,鲜血四溅,身首分离。拓跋已夺过一人马匹,转瞬间便斩杀了七八人。
  眸色猎猎,宛如修罗。
  楚忘暗衬,他该趁着这次机会,一路逃回盛京。
  拓跋驰马,向着最后两人飞奔而去。
  那两人持箭搭弓,向着拓跋直直射去。
  连发三箭,箭箭诛心。
  拓跋不管不顾,策马向着那两人笔直杀去。剑起矢落,直至最后,避无可避,他便任由箭矢狠狠射中自己,趁着对方再次搭箭的空隙,一剑劈断对方头颅。
  月光之下,断颈鲜血喷射,涌泉一般,落了拓跋一身。
  他在马背上腾挪转身,又起一剑。
  楚忘看呆了眼。
  回过神立马甩起缰绳夹起马腹,急急催促着马往来路上跑。
  一声哨声响起,清脆悠长。
  胯/下俊马嘶鸣一声,不顾头上的楚忘如何摆弄,撒着蹄子转过身,向着哨声传来的方向,欢跑过去。
  楚忘懊恼纠结,看着拓跋满身鲜血,跨坐马上,风骨凛冽,笑意冷冷:“小东西,跑哪儿去?”
  楚忘看一眼满地残骸,脸一白,就弓起身呕吐起来。
  几乎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拓跋将肩上箭身折断,骑着一骑,牵着一骑,行了片刻,忽然将楚忘的发簪取出,扔到了地上。
  楚忘一头墨发散将开来,很是莫名地看了拓跋一眼。
  凤目斜睥,眼角微挑,隐隐风华。
  拓跋有些许怔忡,回过神后,下马拔出匕首,往马屁股上一刀扎下去。马匹吃痛,嘶鸣一声,往前方疯狂地奔去,点点鲜血洒落在地上,零零散散,在黑暗中倒不起眼。
  拓跋又与楚忘共乘一骑,一勒缰绳,向着另一方向,奔驰而去。
  又行了片刻,方勒马下地。
  楚忘惨白着脸,看着他将衣服半脱下,露出精悍而略显削瘦的胸膛。
  那胸膛肤色太过苍白,以至于上头的刀疤剑痕,触目惊心。
  楚忘看着男子身上的新疤旧痕,心想自己的身上痕迹,至多便是帝王留下的暧昧的印记,三天便退了。可那人身上的伤痕,大约是三十年也无法消退的。
  拓跋低着头,点起火折子,拿出一把匕首,让火苗反复舔舐着刀身。
  “马腹的行囊里有一个酒囊,拿过来。”
  楚忘依言将酒囊拿到他面前。
  “打开,”拓跋凝视着雪亮的匕首,命令:“喝一口。”
  楚忘咕噜地喝了一口。
  烈酒如刃,火辣辣地沿着喉管烧了下去。
  楚忘忍不住,咳了起来。
  拓跋颇有些哭笑不得:“没让你喝下去。”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伤口,“喷到上头,懂么?”
  楚忘点了点头,再猛灌一口,向对方喷出。
  拓跋被他喷得满头满脸全都酒。
  楚忘连忙举袖,替他擦脸。
  这一擦,才骤然发现拓跋脸色苍白,有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沁出来,汗涔涔地虚弱着。
  但他神色平静,兀自将手中匕首递给楚忘:“挖出来,我自己不好使力。”
  楚忘拿着匕首,手心开始出虚汗:“这……我从来不曾……”
  拓跋皱起眉:“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动作快点!”
  楚忘咬着牙,一把将匕首戳进对方肌肤中,一刺一挑,几乎听到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铛的一声,箭簇掉落在地上。
  拓跋拿起一只瓷瓶,往自己肩膀上胡乱撒些药粉,脸色愈发苍白了。
  楚忘心中惊疑不定,总觉得一个箭伤不至于此,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吧?”
  拓跋扔了瓷瓶,也不包扎,径直躺在了地上,阖上双目:“无妨,余毒发作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楚忘低呼一声:“箭上竟有毒?!”
  拓跋低笑。
  月下的容颜一半隐在阴影中,晦暗不明。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着,显出点脆弱挣扎的味道:“不是……二十年前的余毒。”
  作者有话要说:撸主……超速50%,考出还不到一个月的驾照眼见着要被吊销了……嘤嘤嘤,都没心情更新了……



心动

  然后侧过头,神情讥诮:“若他们晚一刻钟追来,我便是一具尸体了……真是……天不亡我。”
  自是……天不亡我。
  冥空苍月,罡风呼啸。
  拓跋薄唇紧抿,冷汗淋漓,微阖双眼。
  二十年前……
  他年少登基,骄傲轻狂,正是自以为天下皆在掌中的年纪。
  十七岁的他,野心勃勃,踌躇满志,扮作使节来到了敌国都城。
  便再也逃不出温柔乡,红颜情。
  素手纤纤,一杯青樽。
  一抹至柔的笑,一句轻声的话语。
  “拓跋,我怀孕了……”
  他欢喜极了,抱着女子转了一圈,看着女子凤目流转,眼波如杯中醇酒一般,荡漾开来。
  “拓跋,便为我们的孩子——何不饮尽了它?”女子将手中酒樽替给他。
  他接过酒樽,洒脱一笑:“若梁国与我签订和约,我不要黄金,不要土地,只要你——月儿。”
  酒香浓烈,未饮便先醉了。
  而女子凤目盈盈,眸色明灭,便如这酒一般。
  他仰头而起,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半杯入了喉,半杯却洒在了地上。
  女子凤目含泪,痛苦挣扎,将那樽酒杯打落在地:“你走,拓跋。”
  “你快走,拓跋。”
  “快走啊……”
  “拓跋,你走……忘了我。”
  而周围早已天罗地网,十面埋伏。
  他中了毒,吐着血,狼狈不堪地逃着。
  在逃亡途中,女子最后的信笺落在了他的手上。
  此生何幸甚,得与君相知。
  前尘渺茫茫,人间两相忘。
  女人说,拓跋,忘了我。
  于是,他再也不曾见过她。
  再也不曾见过那张容颜,那双凤眼。
  直到二十年后,那副棺材,那具白骨……
  拓跋沤出了一口血。
  楚忘吓呆了,忙不迭地擦掉他嘴边鲜血。
  眼前的人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不住痉挛着,仿佛弥留之际的痛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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