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龙床上的炮灰 (琴瑟如寐/徒手劈黄瓜)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琴瑟如寐/徒手劈黄瓜
- 入库:04.09
“朕去御书房,你——”他转头一看,见楚忘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你好生歇着吧。”
说罢,甩袖而走。
楚忘觉得腰肢酸痛,下/身酸麻,双腿绵软,只觉快要死在床上。
狗皇帝……
他恶狠狠地磨着牙,诅咒着。
今日你操/我,明日人操/你!!
不,是人人操/你!哈哈哈!
他肆意脑补一番,觉得心中颇为舒畅,于是缓缓坐起慢腾腾地穿起衣服。
今日阳光正好,合该去后宫看看诸位美人。
他草草披上衣服,只觉腰酸背痛,不由怒道:“来人,替本公子更衣!”
但殿中空无一人,只有侍卫立在殿口,泥塑一般,纹丝不动。
楚忘心中燥火大胜:“楚小忠!给爷滚出来!”
大殿中还是空荡荡的。
他连喊了几声,终于有一人出现在殿门口,探头探脑地看过来:“少爷,陛下走了?”
见殿里确实没人,终于放宽心,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见楚忘那样,忍不住一勾眼角,一挑眉毛:“嘿,这大白天的……”
实在是贱模贱样。
楚忘忍不住抡起手边玉枕,砸了过去。
楚小忠不仅没躲,反而迎头接住那玉枕,抱在怀里,言语却软了下来,劝道:“少爷,您别怪我,我不是怕着陛下么……”
楚忘桀桀冷笑:“快点服侍本公子更衣洗脸。”
小忠活络地伺候起来。
“公子,您真是越来越龙虎精神!”小忠一边伺候着,一边还不忘拍马屁。
楚忘不屑地哼一声。
小忠接着说:“以前被睡一次,都要在床上嗷嗷叫个三天才下得了床。”
楚忘骤然青白了脸,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小忠被踹得滚了一圈,又活络地站起来,掸掸身上尘土,幽幽补上一句:“更遑论抬脚踹人了!”
楚忘一咕噜爬起来,满脸正直地看过去——来人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那人长身玉立,清贵异常。一双凤目,顾盼流眄,只这样迎风站立,便似月宫谪仙。
楚忘是一个孔雀开屏似的男人,偏好争一时上下。见了那般的人物,当场昂首挺胸,掸衣而起。然后从袖中掏了几下,终于摸出一把折扇,唰一下地打开,自命风流地扇了几下。
无奈对方迎风站立,他是背风站立,春风带着乱发从后脑勺呼啦啦地吹过来,混着扇风,将楚忘一头长发纠结了满头满脑。
他自认为十分潇洒地摇着扇,昂起下巴,颇怀敌意地将对方打量几遍,然后得出结论:嘿,一副娘样,男生女相,不如我啊不如我!
脑补后,他十分得意,正欲开口笼络一下对方,脚下便传来一声恍惚的赞叹声:
“好美啊!”
他低头看去,只见楚小忠还滚在地上,只呆呆抬着头,痴着眼看着那人,留着哈喇,嘴里兀自喃喃有声,语不成语,也不知在感叹些什么。
楚忘只觉丢脸,一脚踹过去,十分恨铁不成钢:“没出息!混账!”
楚小忠被踹得又滚了几圈,然后狼狈站起,还是一脸痴汉相,盯着对方。
楚忘讪讪笑几声,对着那人叹道:“啊!今天天气真好!”
那人点头,依旧清贵无匹的模样:“的确。”
楚忘一挑眉:“于是出来逛逛。”
对方忍俊不禁,点头。
楚忘继续瞎掰:“骤然见这海棠开得正好,便想登墙一睹繁华。啊,真是二月春风似剪刀,墙内佳人墙外道,庭院深深深几许,一枝红杏出墙来……啊,这墙头草迎风倒,也别有一番滋味,真是文人情怀总是诗啊!”
对方肤白如雪,更衬得一双凤眼漆黑幽深,无上雅致。
此刻那人轻笑一声,凤眼流出了笑意,却带了抹调侃的意味:“的确,好花,好女如花。”
楚忘一下白了脸:“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可是清白人家!”
那人垂下眼睫,长长睫羽遮去眼中所有颜色:“定国侯府世子,自然是清白人家。”
楚忘现在身为佞幸,身份尴尬,这句话便应该是嘲讽。但从那人嘴中出来,又颇是平淡无波,楚忘不好发作,只好深吸一口气:“你又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人看着他,勾起嘴角,目光柔和:“真是不经逗……放心,此事我定不与皇兄说。”
楚忘没发现话中问题,兀自狐疑:“真的?”
那人长笑一声:“我萧定襄生来,便不知背诺为何。”说罢,衣袂飘飘,负手而去。
他白衣如雪,发如泼墨,茕茕远去之际,也如踏风而行,当真是……谪仙堕尘。
“啊……连背影都好美……”楚忘耳边又响起一声迷离的赞叹声,随之是吸哈喇子的声音。
楚忘心中恼火,正欲一脚踹去,小忠又问道:“咦,他刚才说他是……萧定襄?”
楚忘只觉一声霹雳,落在头顶,轰轰直响。
东莱王萧定襄,这大梁的九王爷,狗皇帝的九弟。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楚忘脑海中浮现出了关于这个九王爷的传言,不由感慨:“萧定襄不是被誉为大梁战神吗?传说力能扛鼎,以一敌万,络腮大胡,肌肉虬结……这么长了这幅……”娘娘腔的模样?
楚小忠痴汉地随之感慨:“好美!”
“不过听说那九王爷向来一言九鼎……想必不会向皇帝告状……”
楚小忠:“连背影都这么美……”
楚忘一脚踹过去:“影都不见了还发痴?!快快给本少爷蹲下!莫要碍着爷看美人!”
小忠苦了脸,只得又挨着墙根做起了板凳。
楚忘一脚踩上去,扒住墙头,又颤巍巍地将头探进去。
眼缘
院中春海棠繁华如织,璀璨如梦。但树下空空,美人不再。
楚忘痛苦地啊了一声。揪住琉璃瓦缝里一根坚强生长的狗尾巴草,恶狠狠地拔将下来,咬在嘴里咀嚼。
不甘心呐不甘心!好不容易……见着了一面!
脚下的小忠艰难地抬起头,一副恍然大悟地神情:“少爷!怪不得我看那九王爷,颇有眼缘!”
“屁话,你见着哪个美人,没有眼缘了?!”
楚小忠决定忽视这句话,接着自顾自地说:“奴才想啊想,想啊想,终于想到了,嘿!那九王爷竟然跟少爷您有两分相似!”
只不过是五官相似,如果扯到气质这种东西,那一个是九天玄凤,一个是泥里草鸡了。
当然楚小忠是不会将自己的玄凤草鸡论说出来的,免得被这小心眼的主子踹死。
小忠话音刚落,上头便传来哈哈哈张扬的笑声。
“我说他怎么长那么好看,原来是有两分像我。若是像足了我十分,不得漂亮得惊天动地,天崩地裂了吗?!”
小忠一口血哽在喉中,只觉肺腑受了重创。
自家主子,简直!太不要脸了!
楚忘这一扒墙,直扒到落霞漫天,夕阳西下。
小忠原本高耸的腰身慢慢塌陷下去,再塌陷下去……
楚忘踮起脚尖,再踮起脚尖……最后简直是飘飘荡荡挂在了墙头。
小忠觉得自己腰身绝壁是要折断了,不由悲苦地哀叹道:“少爷……够了吧?”
楚忘喃喃自语:“为何不出来?她为何不再出来……”
“她是不出来,再下去,陛下就该出来寻您了!您看看,太阳都落山了!”
楚忘天不怕地不怕,打小便是没皮没脸的纨绔子弟,街头流氓。现在长成赳赳男儿,却怕了皇帝。这声陛下将他混沌的脑袋劈开,当下便抬头望去——可不是,都日落西山了。
楚忘终于挪了尊脚,踏上了坚实的地面。他并不想将自己对皇帝的恐惧之情表露出来,徒在奴才面前落了气势,于是婉转地叹道:“你若不提醒,我还真没觉得自己饿了……原来晚膳时间到了。哎!确实该回去了。”
小忠趴在地上,揉着腰,慢吞吞地扶墙而起。心中颇是恶毒地想,今日我腰疼,晚上你腰疼。这一报还一报,现世报真是他妈地又快又爽!
哈哈哈!
楚忘面无表情地问:“你笑什么?”
楚小忠僵住嘴角:“我有笑吗?”
“没有吗?”
“有吗?”
……
楚忘一扇子拍在楚小忠头上:“混账奴才,本少爷从小看你到大,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放屁!刚才暗里编排我吧?嗯?!”
“没!没!奴才只是想,少爷您迟迟不归,陛下该担心您了!呵呵,嘿嘿。”
楚忘沉着脸,整整衣衫,黑着脸往回走。
一想到皇帝,他就疼。头疼,腰疼……当然,屁股也疼。这三个月来,几乎每天皇帝都早早地回了未央殿,然后摁着他……这样那样,这般那般……
当他回了寝宫,以为皇帝一如既往地等他时,他发现宫殿里只有排排站的太监。
楚忘咳了一声。
当即有太监温顺上前,询问:“主子,要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