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酒厂调查员今天召唤出外神了吗 [强推] (Enka)
1954/07/14
乌丸莲耶将照片举起,对向窗外的阳光,青年安静地静止在崭新的相片里,将手中书籍放向书架。
然而,相片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见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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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契尔。”
见到倒在餐厅的座椅上,显然已经死去多时的男人,贝尔摩德脸色不由有些凝重。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几乎完全看不出原先矜贵高傲的模样,面颊凹陷,眼球外凸,像是死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却用尽力气想要喊出些什么。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僵硬,贝尔摩德本不该关心无关人士的生死,但她的心脏却止不住地狂跳。
何况,布罗德·雷契尔并不能完全算是无关人士——
科涅克那家伙本就和对方有着数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在美国,是这两人一起策划了那场震动整个纽约的恐怖演出。
大半有权有势的头目死于之后混乱的自相残杀,没人能肯定那一定是因为那场剧目,却也没人能肯定这一定与演出无关。
大把大把的势力想要找到两人的踪迹,但他们甚至画不出那天科涅克的扮相,不知这人姓甚名谁,而布罗德·雷契尔……雷契尔家自己都找不到布罗德的痕迹。
组织和其他未受损伤的势力蜂拥而上,瓜分了那些人留下的遗产。两年过去,风波渐定,观众大多死去,留下的既得利益者早就淡忘了当年席卷纽约的恐惧。
但贝尔摩德没有。
那是她称科涅克为「黄昏」的起源,为那场与三十八年前黄昏之馆惨案令人胆寒的极度相似。
而今天,四十年后的今天,科涅克与黄昏之馆重合在了一起。
她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僵硬扭曲的尸体,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贝尔摩德。”爱尔兰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还没找到剩下的人吗?……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女人沉默良久,声音里难得透着一丝没掩饰好的干涩:“没有。”
“什么?”
“没有,哪里都没有,那间监控室也没有任何人的踪迹。”贝尔摩德低声道,“那几个失踪的人……”
组织的行动人员已经将别馆团团围住,如果有从任何出口出去的人,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就好像突然从这栋别馆凭空蒸发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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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莲耶没能找到那本书。
青年在临走之前,明明当着对方的面,将书放进了面前的书柜。然而,乌丸莲耶对着照片试图一本本地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黑色硬皮书的所在。
正如景浦正一在信纸中所言,1954年7月18日,乌丸莲耶对有所人大发雷霆。
他最终也没有找到那本书,哪怕毛利小五郎伸出手指,迷茫地指向眼前第三排的书架:“不是就在这里吗……哇!”
仿佛真的听到毛利小五郎的话,乌丸莲耶伸手探向他指明的位置。
然而,他最终只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圣经》,正要气急败坏地摔书,书页中却飘出一片轻薄的纸片:
“智者之书回归,逢魔重现于世,乌鸦口衔圣杯相迎,与依兰达相反的孩子在摇篮前苏醒,藤结硕果,生命化汁。谨记,身携黄金者归来前,切勿解密!”
乌丸莲耶将那本《圣经》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无理地向学者们追加了第二道谜题。
千间降代怔怔地叹了口气。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她缓缓开口,语调平白苍老几分。
毛利小五郎茫然地问:“……明白什么?”
下一刻,书房的幻象骤然消失,他们这次站在黄昏之馆的宴会大厅,窗外夜色阴翳,室内灯火通明。
绅士们穿着定制的昂贵西装互相举杯,淑女们藏在扇子的遮掩后窃窃私语。
“今日诸位共聚在这里,是为悼念我们共同的朋友、在九十九岁高龄逝去的乌丸先生……”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司仪以悲戚的声音高声宣布。
“——以及对乌丸先生生前珍藏的三百件珍贵艺术品,逐一进行拍卖!”
毛利小五郎无措地站在大厅中央,下意识避让来往侍者,对方却端着托盘目不斜视地穿过了草野朔的身体。
“原来这次还是幻觉啊。”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试图转移话题,“这个难道就是磁带里说的拍卖会……?”
在原作中,拍卖会原本只是一段为掩盖真相而伪造出的虚假流言。
但如今,无论是贝尔摩德的证词,还是眼前的场景,都分明代表一件事:
——这场拍卖会,的确已经成为了真实发生过的事件。
至于假死的乌丸莲耶,为什么会放任这种事的发生……
原因很简单。
拍卖会如火如荼地进行到第二天晚上,拍卖师高高举起一本无字的黑色硬皮笔记。
“这是什么艺术品?”有人怀疑地问,“难道是某位大师的真迹?”
拍卖师面不改色:“乌丸先生的藏品,个个都是精妙无比,我们相信他的眼光。”
——乌丸莲耶找不到青年,也找不到书,干脆破釜沉舟,放出书会在拍卖会上出现的消息,希望能吸引对方的到来。
草野朔叹了口气。
他声音极轻地道:“乌丸莲耶……没有遵守约定。”
阴沉的夜空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两名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的旅人敲开了黄昏之馆的大门。
“这可是一块古老而神奇的石头。”长相粗犷、留着络腮胡的高大白人男性摊开手掌,操着蹩脚口音的日语说,“我们可以将它抵押给贵方,作为借宿的费用。”
他长满老茧的手掌中央,安静地躺着一块刻着五角星与眼睛图案的星形石头。
第249章
男人的手掌上沾着一点湿润的泥土, 星石看起来却很干燥,星形间的凹陷中还残留有一点泥巴印。
——仿佛刚被人从泥泞的土壤中捡起,不走心地擦了擦, 就攥在手心里妄图将它当作宝贝卖出去。
他另一只手提着盏挂满泥水的玻璃罩黄铜煤气灯,在阴沉的雷雨天气里发出一轮暖白的光晕。
身为总揽这场拍卖会事务的负责人,对方一眼就该看出二人想要骗留宿的目的。然而, 这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只是伸手推了推有些下滑的镜框。
“进来吧。”他侧身让开道路,“这里用不着你们的东西。”
络腮胡男人显然也没想到,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负责人竟然会如此慷慨大方。
他疑惑地与同伴对视一眼, 率先大大咧咧地走进门,长靴上的泥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刺眼的肮脏印记。
“真是谢谢你啦, 好心的先生!”他大着嗓门道,“我们是从美国来的野外探险家,没想到这天气说变就变……”
佣人递给他一条毛巾,他接过来,盖在脸上豪放地呼噜两下, 将沾着灰尘与脏污的毛巾挂在脖子上。
另外两名佣人急急忙忙地去打扫被弄脏的地板,自称探险家的络腮胡美国人感谢地向他们致意,然后被侍者带到一间空房间。
门被轻轻合拢,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儿的人真不错,说不定是山上捡到的那枚星石给我带来了好运……我要留着那玩意, 把它传给我儿子、我儿子的儿子!”
他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 一边放下沉重的背包, 揭开里面厚厚的几层防水布,从里面掏出块手帕,仔细地去擦那盏煤气灯:“啊哈,淋了这么大雨竟然也没坏, 真是我的好宝贝……”
同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搞不懂这个放着手电筒不用的傻瓜:“这也是你要传给儿子的传家宝,哈?”
美国人探险家爽朗地笑起来:“你说得真没错,朋友!”
比起乐观的探险家,同伴显然更加忧虑:“但我总觉得,我们不该敲响这栋别馆的门,那个放我们进来的人说不定别有用心……”
“那么,你为什么这么想?”探险家认真地看向同伴,并没有大大咧咧地否认对方的观点。
“你一定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同伴说,“那个戴着眼镜的、放我们进来的男人,在我们转身以后,我忍不住偏过头,悄悄看了他一眼……”
“怎么?”探险家问。
“我看到他在笑。”同伴说,“他盯着我们的背影,像个被塞了糖果的三岁小孩,就那样吃吃地笑起来——但我们都知道,他应该是个成年男人,对吧?”
他们都因为想象或是回想那样的场景而打了一个寒颤。
美国人对他的同伴说:“我们不可能在夜里冒雨下山,那样太危险了;要是沿着公路徒步过吊桥,又好几十公里没有人烟……”
同伴拍板道:“在这里歇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他们当然没能如愿,后续一目了然,三名沉默的观众都听过拍卖会凄惨的终局。
——无一例外,疯狂席卷了别馆里的每一个人。
起泡香槟漫过暗红色的地板,黄铜烛台滚落门边,烛芯向外倾倒,却仍在挣扎着虚弱燃烧。
火光明灭,仿佛寓示着别馆里众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