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的安排。”袁斐日月抱着双臂,看着藻井,一脸的“与我无关”的神情,“这可都是先生的安排,甚至去渡头接你也是奉先生的命令,谁叫你行动太慢,先生怕你误事才着急的。”
影子先生?他果然早就安排好了。东方不败冷冷问,“他难道打算让我对那个皇子施行美人计么?何不找个女人,要如此折腾?”
“不。”袁斐日月笑得满脸幸灾乐祸,“是皇子身边的贴身太监,不算男人的男人的特殊嗜好,有的你受的咯!”
东方不败微皱眉梢,这的确是个绝好的机会。
翌日傍晚时分,载着东方不败的小船驶到福州万山万象港,雄壮巍峨的官船停靠在港湾里,锦绣龙旗在海风里翻飞,振振有声。
黄衣小吏瞧见挂着红灯笼的小船靠近,连忙向船家招手,“千岁爷都等着急了,吩咐小的在这里候着呢。这次这个货色如何?可不要像上次那样吓到千岁爷呀。”
船家正是袁斐日月所乔装,他附在黄衣小吏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那黄衣小吏捂嘴咯咯直笑,“讨厌啦!要哄得千岁爷欢心,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说完,还伸出一根手指在袁斐日月胸前一戳。
东方不败一阵恶寒,瞧见袁斐日月给他使眼色,于是从船舱里出来,给那黄衣小吏行礼。黄衣小吏围着他转了几圈儿,又在他身上闻了又闻,颤道,“果然啊,好货色!”
东方不败默不作声,眉眼低垂。袁斐日月捂着袖子窃笑,“千岁爷不是等急了么,那还不赶快呀!”黄衣小吏一拍手,“对呀!咱们走。”说完,牵着东方不败的手,小心翼翼地向上官船。
待东方不败走远之后,袁斐日月终于忍不住拍着腿大笑起来,“我说,东方不败呀,先生是不是故意的啊!那个老男人的恶趣味,还真是有趣啊!”
东方不败被带到一间封闭的房间里,浓艳的红色布满整个房间,红色的床幔,红色的锦缎被褥,红色的地毯,红色的烛,甜腻的香,那个千岁爷绝对恶趣味。
“千岁爷正陪着皇子视察水师,还有劳小公子等候片刻。”黄衣小吏布好饭菜,谄笑,“小公子今儿晚可要好好伺候咱们千岁爷,伺候好了咱们都有好处,伺候不好,咔嚓!”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奸笑,“咱们都得死!”
“老板吩咐过的。”东方不败假装不胜害怕,怯声道,“我今晚一定会好好伺候千岁爷的。”黄衣小吏似乎很满意,点头道,“那就好。”然后出门,将门锁上。
东方不败四处查探,这房间不大,一张偌大的床占去一多半,一套黄花梨的桌椅,一套江河湖海的屏风隔断半间,屏风后面是两只木制的浴桶。
掀开红色的床幔,东方不败冷笑,果然。床柱上系着红色的绸带,以及各种东方不败未曾见过的用具,那些用具的作用一目了然。不知是海王,还是那个影子先生的主意,总之,这一定是故意的!
只是,为什么呢?
东方不败放松身体躺在床上,将最近发生的事儿都梳理一遍,然后把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也设想一遍,他隐约感觉自己已陷到一个未知的庞大的迷局里。谁是布局者,谁是对手,不得而知。
任我行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真的就只是相信自己么?他对于和海王的合作,绝对有自己的看法,他到底想做什么?一统武林么?
海王的目的绝对不小,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影子先生,他又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很不一样?
还有那个人,总叫自己感觉害怕的那个人,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冷厉,坚毅,强大,不可捉摸。他为什么会恰巧出现然后救了自己,他为什么要自己潜入日月神教?他要对付的人是任我行么?
自己呢?
到底是谁?
或者,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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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武痴卷】意外的吻
丹公公推入进来的时候,东方不败正躺在被褥间昏昏欲睡,他闻见一股怪异的体香,那股体香离他愈来愈近,他猛然坐起,恰好对上丹公公纸白色的脸。因为保养得体,他的脸上依旧细腻光滑,却白得骇人。
“老奴吓着公子了么?”丹公公拘谨似的,双手握着,十指交错,声线细细软软,“公子长得真俊,叫老奴都不敢直视。”他说着别看脸,盯着东方不败的手,“这手,可真漂亮!”
东方不败随即收起自己的手,滑下床。
丹公公忽然揽住他的腰,毫不费力地将他推回床上,笑得眉眼如花,“公子,叫老奴好好伺候您吧!”他拉过东方不败的手,用床柱上的红绸分别系好,打个死结,然后点着东方不败的鼻尖儿,“你可千万要顺着老奴,否则老奴一着急,下手可就不知轻重了呵,前些日子那位公子就是被老奴一个不小心扭断了脖子,您可要听话哦!”
东方不败望着丹公公,好似迷茫不知所措。丹公公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笑着爬到床尾,脱掉他的鞋袜,先是在他的脚踝处亲了又亲,接着又分别将他的双腿也轻轻分开,用红绸系好,这才心满意足的跪坐在东方不败身边。
还好他对这位千岁爷有所耳闻,早有准备,否则今夜可真要吃大亏。
传说□□力深不可测的阴戾阉人,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人称千岁爷的丹公公,今日一见,果然啊奴才命,贱骨头!
“公子,请允许老奴伺候您吧!”他请求似的,盯着东方不败微微敞开的交领,喉结滑动,甚至可以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求您!”
“好。”东方不败轻声说。
丹公公欣喜若狂,跪在东方不败腰侧,俯身用颤抖的手去解衣带,“能伺候公子,老奴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东方不败望着他,嘴角一弯,“能够见到千岁爷,亦是三生有幸。”
丹公公解衣带的手顿住,慢慢抬眼望着东方不败,眼角颤动,“老奴,老奴我。”
“嘘。”东方不败摇头,笑得眉眼弯弯,眉梢微挑,“你喜欢我么?”
“喜欢!”丹公公道,“老奴很喜欢公子。”
“那,”东方不败一顿,故意扬起下巴,眯起双眼,“吻我吧!”
丹公公像是失了魂,怯声道,“老奴不敢。”
“我命令你吻我。”东方不败坚定地说。
丹公公垂首,像是鼓足极大的勇气,然后倾身覆上东方不败的唇,东方不败顺势咬住他,将那颗蜡封的药丸咬碎送到他的嘴里。
丹公公感觉到什么东西进入自己的喉咙,立刻跳起来想要吐出,却已晚半步。
“你!你!你!”他伸着兰花指指着东方不败,皱着眉厉声道,“老奴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老奴?贱人!都是贱人!”
他大袖一挥,劲力十足,扬起黄花梨桌子上的杯盘茶盏,噼里啪啦洒落一地,掌风的余力落在东方不败的胸口,一口热血立即涌出。这个阉人的功力果然不容小觑!
东方不败震断系着手脚的红绸,避开他的劲力,企图从侧翼进攻。他只要坚持一小会儿就可以,见血封后的毒,丹公公越运力,毒发作的越快,死得越快。
丹公公脚下如风,一伸手就飘到东方不败身前,枯瘦的手抓住他的喉咙,扭曲的脸出现在东方不败清亮的眼睛里,“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东方不败被他一手捏着喉咙提起来,顿时呼吸困难,这个变态阉人怎么还不毒发身亡?
就在东方不败在丹公公手中拼命挣扎的时候,房间里的烛火忽然熄灭,“噗嗤”一声,是利刃穿透□□的声音。
丹公公的手一松,东方不败立刻跌落在地上,温热的血溅满他的脸。
一声叹息。
轻飘飘,无处着落。
“你还是这么没用。”他冷笑,熟悉且令人恐惧的声音,“杀了他,你有想过这之后的事么?我总觉得海王对你不安好心,竟然命令你杀死唐丹?哼,他不会是要你杀死之后易容成他吧?笑话。”
东方不败从地上爬起来,拿手巾擦掉脸上的血迹。黑暗里他看不见那个人,却能明确的感觉他的气息,冷厉冰凉,就如他脸上青铜面具的质感。
“你怎么会在这里?”东方不败问,他记得这房间是封闭的,自己也曾检查过,不可能藏人。
“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嗤道,“你应该想,如果我没有在这里,这会儿躺在地上的人会是谁。”
东方不败摸到火折子,点燃烛火。淡淡红色的烛光映在青绿色的青铜面具上,有一种对比分明的美感。他身着一件灰蒙蒙颜色的长衫,负手立在丹公公的尸体边,鲜血沿着他的手背指尖滴落。
穿过丹公公胸膛的是他的手!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东方不败喘着气,调理自己的内息,“你到底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可是明明我什么给不了你。若是要对付任我行,以你的功力或许不易却绝对可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