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山的双掌搁在东方不败胸前,继续把他向卧房内推,直到东方不败的膝窝碰到床沿,萧一山望着东方不败的眼眸,笑得有些邪魅,道:“我的确对你有谋逆之心呢。”他说着吻住东方不败的双唇,将他按倒在床里。
东方不败在萧一山身下,放松四肢,松开嘴唇,任由他亲吻。
吻到后来,萧一山不禁停下,抬眼看向东方不败,道:“难道我表现得这么差吗?你都快要睡着了。”眼底流露出一丝丝难过。
东方不败闭着眼,嘴角一抹笑意,道:“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让我好好休息?”萧一山一想也对哦,于是又埋头继续先前的动作。
约莫过了一刻钟,萧一山见东方不败从身体到思想都放松下来,他才起身向东方不败告别,前往议事厅处理教中事务。
黑木崖来报: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看不看日月神教的行事作风,间或发生数起大大小小的冲突,五岳剑派暗中谋划,要趁东方不败远在泉州、未回黑木崖之际,联合五派高手围攻黑木崖。教中长老丁凌、薛旭得知讯息,不经教主应允,已率领百来位亲信下得黑木崖,意欲前往教训所谓的武林名门正派。
萧一山得此消息并不意外,虽与丁凌和薛旭相处的时间不久,他也了解他俩的脾气,于是叮嘱王诚传书黑木崖不必担忧二位长老,注意加强防备,并命令赵鹤派出探子收罗各门各派的信息,汇编成册,以供教主参阅。
处理完剩余事务,萧一山与雪千寻、倾眉将收集到的古烈将军的材料整理归类。古烈原与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崔安庆交好,是以在崔安庆任职期间,古烈的势力发展迅速,几乎与佩雷斯将军不相伯仲。两人之间发生过几次小摩擦,后在崔安庆的调解下和好。后崔安庆丁忧,继任的李仁松不喜欢洋人,古烈势力又逐渐衰退。
近日,古烈频频向佩雷斯示好,企图说服佩雷斯与之联手对付日月神教。佩雷斯自恃兵强马壮、武器精良,不把东方不败视为竞争对手,更不把古烈的提议当作一回事儿。
佩雷斯见过古烈之后,立刻就与雪千寻、倾眉取得联系,将古烈之关于日月神教的言论添油加醋一并告知,并建议东方不败欲在东南海域立稳脚跟,必须除掉古烈及其同伙。
佩雷斯与古烈的恩怨由来已久,虽然经过崔安庆的调节后有所缓和,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而实际上,佩雷斯早就看不惯他,想假借东方不败除掉他,这样一来往来东西方之间的所有交流、贸易都由佩雷斯掌控,其中可获利润不可估量。
更有甚者,佩雷斯可凭借突出的商贸能力获得女王赐封的爵位,这可是他毕生的梦想。
萧一山将佩雷斯的“忠言”转告东方不败后,东方不败立刻就嗅出其中的阴谋,道:“又是一只老狐狸,想假借我手为他清除竞争对手,好一个借刀杀人,你说,这刀我是当不当?”
萧一山拿掉东方不败手里的书,道:“我代你处理一天教务,目的不可不是为你挤出时间好叫你看书的,雪千寻安排的推拿师傅来过了吗?待会儿,我可是要检查他的按摩成效的。”
东方不败轻声笑起来,拿手背遮住半张脸,肩膀笑得一颤、一颤的,道:“别,他来过了,我又打发他走了。推拿按摩的话,我有你不是更好吗?”
萧一山也跟着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来,流露出不言而喻的情思,看着衣衫松散的东方不败,用他不常见的黯哑嗓音说道:“教主有令,属下自当遵从,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如何?”
东方不败松开手,抬眼望着萧一山,道:“那你还在等什么呢?萧总管?”
冬天的夜那么长,他们不必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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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风云卷】再起波澜
虽然,东方不败很容易就看穿了佩雷斯的借刀杀人之计,但是,他决定将计就计,趁着清除雾隐雷藏势力的势头,再一举驱逐古烈的势力。
此外,在佩雷斯没有将那批预订的火炮弹药如数交给日月神教之前,东方不败不宜与佩雷斯制造不必要矛盾。万一惹得佩雷斯恼羞成怒,载着佛朗机炮跑到码头、海港,对着城镇、集市,渔民、农夫一通乱发射。
他自己驾船逃回西方,这笔血债要如何向他讨要?
实在是不划算。
要动古烈,就非通过田启云不可。
早年,在崔安庆的安排下,古烈获得大明朝廷颁发的通商互惠文书,其经营范围包括:瓷器、丝绸、茶叶等。如今,虽说崔安庆已不在其位,但文书的官方效力还在,要想废除文书的官方效力,也非经过官方不可。
而田启云,正是这个“官方”的关键一环。
自从那日田启云、顾长风控制梅花屿以后,留在此处的田启云就将梅花屿重新规划、建造,使其成为大明水师营在海外的重要军事据点,方便其中控往来经过的商船。
等田启云把梅花屿的重建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亦得到东方不败、顾长风联合琉球杨光宜将军一举清除雾隐雷藏势力的消息,他敏锐地感知到时局将大变,于是把梅花屿军事据点的建设事宜交付于心腹属下,回到水师营在泉州的营地。
东方不败在田启云回到泉州之后,即命人备好厚礼,送去拜帖,择日带领日月神教身在泉州的长老、堂主、坛主等前往水师营拜访田启云。
田启云早在收到东方不败拜帖的时候,就已安排好歌舞宴席,准备趁机好好庆贺一番。
不知不觉中,东方不败与田启云结识也许多年了。
这日,水师营守卫的将士来报,东方不败一行已到大营门外,田启云听闻,立即放下手中的军务起身出帐篷迎接。
东方不败身着银色锦袍,暗红色绲边的袍袖在朔风里翻飞如鹰。萧一山仍旧一身黑色锦袍,紧随其后,脸上猩红的印记与东方不败的绲边遥相呼应,他的视线如鹰隼,时刻关注着东方不败周身的变化。
“田大人,数日不见,您愈加精神矍铄,本座实感敬佩。”东方不败朝田启云抱拳以礼,田启云急忙抓住东方不败的手,拿着他的手腕放下,道:“咱们兄弟之间,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老弟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今日亲自来访,就是给足老哥哥面子,快请进、快请进!我早就命人备好歌舞酒席,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萧一山将礼单递给田启云身边的那位名为张楚昱的文官,张楚昱接住然后呈送给田启云。
田启云丝毫也不顾忌,眯着眼睛看完那串长长的礼单,喜笑颜开,他把礼单又交给张楚昱,边引着东方不败向大营内走,边笑道:“东方老弟你真是太客气啦,老哥哥我受之有愧呀。”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萧一山命王诚留下与张楚昱对接礼单,也随同东方不败一同进入主帐篷。
帐篷内温暖如春,酒香四溢,营帐中央铺着一块硕大的、极具异域风情的地毯,厚厚的地毯上面,身着艳丽春衫的赤脚舞姬正随着欢快的鼓乐跳舞。她们笑靥如花,媚眼如丝,见田启云引着东方不败进账,纷纷围过来。
东方不败脸上立刻闪过一丝不悦,田启云见状,马上挡在东方不败身前,将这群舞姬斥退,转而向东方不败道:“她们向来这样,老弟可别介怀。”田启云说完,还飞快地瞥一眼萧一山。
舞姬见无趣可寻,也就悻悻后退,又纷纷转向萧一山。
萧一山面无表情,怔怔立在那里,悄悄瞟了一眼东方不败,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时,张楚昱恰巧进来,他扫视一周,很快就明白此刻的状况,只见他展颜一笑,将距离萧一山最近的舞姬拉到自己怀里,调笑一句,其余舞姬见状,也纷纷涌向他。
田启云忙拉着东方不败入座,侍女陆续端上菜肴。
酒还没有温好,东方不败这才得空看向那位文官张楚昱,他其貌不扬,一双细狭的眼睛却闪着精光,年纪轻轻,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老练世故。又见田启云对他的态度颇为尊敬,便知他实非水师营一个小小的文官如此简单。东方不败思量着,随后定要派人查一查他的底细。
不多时,美酒已温好,田启云从侍女手里接过酒壶,走到东方不败身旁,亲自为他斟上酒,道:“这第一杯酒,就由我来敬你,感谢老弟将剿灭雾隐雷藏的功劳都让给我,顾长风将军人虽远在琉球,也托我向你敬酒,是以,这第二杯酒仍是由我来敬。”
田启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斟满第二杯,待东方不败将他手中的第一杯酒饮完,田启云紧接着又为他斟满,两人一碰酒杯,相视而饮。侍女已为萧一山、张楚昱等人斟上酒,田启云又举起第三杯酒,与众人同饮尽。
鼓乐声停,丝竹声起。方才的舞姬退出,紧接着进来数十位金发碧眼的异族美女,她们随着弦乐笑着、跳着。
酒过三巡,田启云吩咐助兴的舞姬、乐师全部退下,朝东方不败举起酒杯,道:“话本里将青梅煮酒论英雄,咱们今日也是煮酒论英雄,英雄生、英雄死,只有这片浩瀚无际的海洋亘古未变。传说中的海王也好,汪直也罢,乃至不久之前的慕斯、雾隐雷藏,今时今日的古烈、佩雷斯,乃至你、我,别说数百年,单说数十年后都难料是何种情势?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如归去、不如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