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两匹马同时朝前方策马奔腾。
不约而同的,两人握紧了缰绳,眼中同时染上了兴奋的神色。两匹马都是纯血的好马,奔跑起来自然也如同疾风一般迅猛。
天上是晴空白云,地上是如茵绿草,微冷的风吹过脸颊。
秋庭夜比琴酒快了半个马头。
他微微侧着头说道:“你比我慢了一点!”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压了压马肚,很快的,原本落后了一些的马就超越了自己的对手。
他用事实说话。
两匹马在晴空下无拘无束的奔跑着,越过如茵的草地,奔驰到林地里,流畅优美地跨过一个个障碍物,在遇上碍眼的树枝时两人压低了身躯,顺利躲过了障碍。
最后两人跃出林地,在林地另一边的草场上停了下来,相视而笑。
秋庭夜勾唇笑道:“你赢了。”
货真价实的赢了。
两人从马背上下来,脱下了手套,扔在马背上。
秋庭夜将银发男人压倒在草地上,笑着说:“恭喜上位成功,我的男朋友!”
琴酒顺着他的力道倒在地上,手臂揽住他的腰,眉峰微蹙:“上位?”
某人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实话。”
他晴绿的眼眸专注极了,深深地凝望着身下的人。
“在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对你——”
“一见钟情。”
琴酒的手掌抚上他的后脑勺,将他按了下来。
这一次是真正的深吻,唇舌亲密地交缠着,贴近了夺取对方的呼吸,手掌顺着对方的腰线上移,指尖没入本就已经松散了的发圈里,往下一勾,银发顿时散开了。
蓝天之下,纵情拥吻。
亲昵之后,两人骑着马慢慢地往回走,一派悠闲自在的样子,堪比闲云野鹤。
银发男人带着几分试探地问道:“你就不问我是什么身份?”
秋庭夜摇着头说道:“有什么必要吗?你就是你。”
第一天的画展上,即使不通油画,不知道他的过往,却也仍然能一眼看透他。
第二天在日落咖啡馆,不用调查也知道他更喜欢呆在哪个地方,有占有欲,也有势在必得的决心,无比了解他。
第三天他透露出自己知道对方身上藏了一些危险的东西,他更不会介意对方的身份,对方也会为他卸下所有的防备,骑马赢过他,也是极度契合的匹配。
就算他真的失去记忆忘记了对方,也会因为对方直白的行为而疯狂心动。
这是潜意识里的本能。
“不过,我倒是可以猜一猜,你是做什么的。”
“你猜。”
秋庭夜上下扫视了琴酒一眼:“黑泽阵是你的真名吧?”
“嗯。”琴酒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日文名,骨相却带着几分欧美人的轮廓,身材高大,你是混血。除此之外,你的左手上有枪茧,经常用枪,气势凛冽,喜欢穿宽松的风衣,里面应该藏了很多折刀窃听定位器之类的装备。会好几个语种,没有日式的口音,应该是经常在不同的国家呆着,或许还是某个危险的跨国性组织?”
他莞尔一笑:“那我现在应该算是个极道大佬的小娇夫,金丝雀?”
琴酒:“”
“你就不怕我在骗你?”
“我有自己的判断。”
他停下了马,说道:“我想骑你的那一匹马,一起?”
最后,秋庭夜坐在了琴酒的身后,两人共乘一骑。他圈住前面的人的腰,头枕在琴酒的后肩上,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累了。
呼吸渐渐放缓,琴酒让马走路的节奏又慢了一些,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身后人带着些许惬意的睡容,指尖轻触他的脸颊,眉眼间染上了一丝忧虑。
小十说的没错,他的确要比以往更容易疲倦。
论身高他们差不多,秋庭夜只比他矮了一厘米,然而看起来却要瘦的多。
不知道能不能养的回来。
两匹马慢悠悠走回去后,已经是六点多钟了,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秋庭夜睡了一觉后醒来,精神饱满。
“阵,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可以吗?”
“那你在这里等我。”
一个小时后,秋庭夜终于等到了琴酒做的饭,看着桌上那清淡的菜色,他陷入了沉思。
他的烧烤呢?怎么全都是清淡的?他都让人在厨房里放了烧烤架和调料了。
某只二哈深藏功与名。
不过,这顿晚餐,秋庭夜还是吃的很开心。等两人吃完后,一只二哈疯狂摇着尾巴从外面蹿了进来,跳到了桌上。
“嗷呜——”饭呢?!我的饭呢?!
这只二哈的卖相着实不太好看,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
见到桌上没有自己的饭,小十悲伤极了。
秋庭夜:“”
琴酒:“”
“怎么弄的脏兮兮的?”秋庭夜问道。
侍应生无奈地说道:“小十和马赛跑,没跑赢,在地上打滚。”
“先大致给小十清理一下泥土和草。”
然后二哈就被侍应生给拖了下去。
“咳、那是我养的哈士奇,叫小十,平时比较调皮捣蛋。”
琴酒低笑一声:“我知道。”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呢?我觉得小十需要洗个澡,这家伙讨厌水,我一个人控制不住它。”
借着小十需要另一个人按着它洗澡的名义,秋庭夜发出了同居邀请。
“好,我们一起回家。”
回到家后,两人率先给小十洗澡。
小十是真的很讨厌水,洗澡的过程中一直都很不老实,溅了两人一身的水,把两人的衣服都打湿了。
整个过程中都骂骂咧咧的“嗷嗷”叫,但只有秋庭夜听懂了小十“嗷”来“嗷”去的是什么意思。
“混蛋宿主你从来都不给我洗澡的!”
“你见色忘宠!!!”
“离家出走!我要离家出走!”
词汇量之丰富,没有一句骂骂咧咧的话是重复的。
然而秋庭夜面不改色假装一句也没听懂。
琴酒莫名觉得小十狗叫声的语气十分的微妙。
等将二哈洗干净了之后,两人也湿的差不多了,顺理成章的,秋庭夜弯着眼睛说道:“都湿透了,阵,要一起洗澡吗?”
一只湿漉漉的二哈被撵出了浴室。
花洒的热水被打开,秋庭夜将琴酒抵在了墙上,瓷砖是冰冷的,心却是热的,冰火两重天。
琴酒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然后便是无止境的纵容。
鸳鸯交颈。
在琴酒看不到的地方,秋庭夜的目光凝视着琴酒的后脖颈,冷白的皮肤散发着炽热的温度,水流顺着后颈蔓延往下。他在后颈上蹭了蹭,滚烫的呼吸洒下来,将冷白的肤色熏染成粉红的色泽,煞是好看迷人。
骤然爆发的恶欲让他想将他的脖子一口咬断,却又珍惜地覆上亲吻。
黑色的良夜里,他晴绿的眼睛漂亮到让人无处遁形,里面除了爱意,还有浓沉噬人的占有欲。
“阵——”
“Aya——”
琴酒环抱住他的脖子,让他与自己更加靠近一点。
芳菲无期期清雨,情守与共共晨昏。
第7章
上午的太阳高悬,胡闹了一晚的两个人都赖床了。床上的温度过于温暖,不想起床实属人之常情。
但是也不可能一整天都呆在床上。
休闲舒适的午后,秋庭夜坐在露台上,将那一副纸中茉莉和琴酒的速写重新绘制成油画。
琴酒就靠在玻璃门上,安静地注视着专心作画的某个人。
感受到这股不容忽视的视线,秋庭夜内心莞尔,好在他也习惯于一心二用,出声问道:“你工作那边没关系吗?”
“暂时没有关系。”琴酒略微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可能会偶尔去做个任务,不是什么重要任务。”
他向上面打了报告,说是监视观察新人格兰菲迪,然后又接了几个这边的任务,都是属于时间能拖得比较长但解决起来并不麻烦的任务。
秋庭夜:?谁?谁给他布置了任务?朗姆?
但他转念一想,大概率是这人自己接的任务。
不过他还是维持着失忆男友啥也不知道的状态,贴心地说道:“那就好,现在是十月末,还有两个月就是新年了,你能留到那时候吗?”
琴酒思索后说道:“可以。”
“正好,明年一月我还有一个在东京举办的画展,既然你经常工作的地点在东京的话,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先让人找一栋合适的房子,重新装修,到时候搬过去。”
琴酒微愣,然后问道:“你去那边可以吗?索拉这边”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怎么去公司里,我可以将一些事务换成线上处理的方式,等我们搬过去之后,我可以将东京那边的分部发展为第三个中枢。”
“第三个?”
“嗯,其实索拉真正的核心在华国那边,那边比较安全,索拉有和那里的官方进行了深度合作,美国这边的是我、父亲用来扩张的。”
差点露馅,失忆男友的人设要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