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狗啊!”脚边二哈仍旧是鄙视的眼神,狗爪还专门往他的身上刨了两下小水洼的水。
秋庭夜:“没有人大半夜的遛狗。”
小十嗷呜了两下,歪着脑袋说道:“也没有人大半夜傻不拉叽的在这里淋雨。想见琴酒就直接去嘛,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活该现在单身狗!”
黑发男人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冷笑了一声:“明早吃狗粮。”
小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苛待我!我离家出走了!”
作为一只假的哈士奇,小十自然是不爱吃狗粮的,平日里都有专门的厨师给它做饭。
秋庭夜无奈地叹了口气,牵起牵引绳,将二哈拖走了。
“走吧,回去给你买冰淇淋。”
小十高兴地将尾巴甩出了残影:“你说的嗷,要是回去不买冰淇淋我就拆家!要哈根达斯的大雪球!”
秋庭夜:“”敷衍的嗯了两声。
重启世界他的确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除了贤者之石外,他还付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重启世界后,琴酒的灵魂是最后逆转的,因此他又等了数年,以秋庭彦的名义建立了一个索拉财团,直到一年前琴酒的灵魂回来,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现在他用的身份,是名义上秋庭彦的孩子,但他一直都没有以这个身份在人前露过面,反而做了一个画家。
是为了养伤,以及自我调整。
也因此,他虽在精神力还没有彻底枯竭前夺走了乌丸莲耶的位置,却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整顿组织,干脆就照原样维持着。
甚至在一年前琴酒回来后,他没有去见他,因为琴酒根本就不会有重启前的记忆。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琴酒真的还记得他的话,工藤新一也不会变成江户川柯南。
虽然他也奇怪过为什么苏格兰还好好活着甚至一直都在组织里卧底,赤井秀一也没有暴露,但他简单调查过后,发现原本发现苏格兰身份的人卷入一场杀人案被误杀死了,破案的还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之后他也没有再继续深入调查,没有必要,他也没有这个多余的心思。
精神力枯竭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影响,比起身体素质不错的普通人,他会更容易觉得疲惫一些。
现在虽然他精神力枯竭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但至少伤都已经养好了,可以正常的在外面走动,最多会被人当做身体比较虚。
在决定是否要重新接近琴酒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许久,最后决定顺其自然。
因此才有了琴酒收到的带新人的任务。
不过秋庭夜定下的见面时间是在日本东京的画展上,距离现在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两天后,也有一场画展在纽约举行,画展的烦杂事务自然有他的代理人来操心,他便也闲了下来。
回到家后,小十舔冰淇淋舔的高兴,秋庭夜去洗了个澡出来,便接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什么事。”他换了一副音色。
“boss,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个名为Gray的新生组织,这个组织救出了库林将军的独子,我们和沙罗将军的交易也被迫终止那个头领阿拉斯代尔很有能力,很抱歉,我们没能查出来他的真正身份。”
贝尔摩德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在阿拉斯代尔这一栏上标注不明的字样。
阿拉斯代尔
秋庭夜默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在很久以前,他用过这个名字。
“Gray是在什么时候兴起的?”
“大概半年前,Gray才真正崭露头角,真正的建立时间不明。”柔魅的女声回复道。
秋庭夜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点着,说道:“我知道了,暂且观察,不用多管。”
“是。”
他现在的确没有心情过多关注这些。
墙上时针转入了三点的刻度,细密的小雨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了,就他洗个澡接电话的功夫,小十已经将那个买回来的冰淇淋雪球舔干净了,懒散地趴在沙发上,用磨牙棒磨牙。
他轻笑了一声,回到卧室里,躺入柔软的床铺里,意识沉入大脑深处。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与此同时,琴酒正在飞往纽约的航班上,伏特加没有与他同行,先回去了东京。
虽然那Boss发的邮件上写明的时间是在三个月后东京的画展上,但他无法不在意那个熟悉的代号。
他需要提前确认,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他不想让任何的人使用这个代号。
琴酒半敛的眼中透露出些许刺骨杀意。
邮件上只说了新人是画展的主人,而那个名为神代之末的主题画展,同样会在两天后的纽约举办一场。
弄到一张邀请函并不难。
他到要看看,这个直接拿到格兰菲迪代号的新人到底是谁。
第3章
镜面白炽灯柔和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展厅,画廊的墙壁干净明亮,每隔一段距离便陈设有装饰的花束,大的小的不同画作悬挂在墙壁上,给这座现代式的展馆带来几分艺术的典雅气息。
今日画展的主题是“神代之末”,里面展览的所有画作,都是N先生耗费了数年的时间完成的一个系列画作,倾注了他无数心血。
N先生是很有名却又低调不显的一个油画画家,“神代之末”这个系列的油画整体都具有非常鲜明的色彩,具有强烈西方神话式幻想的风格。
N先生塑造了一个神明的世界,浓墨艳彩的油画极近描绘了神明的荒诞、形骸放浪的生活,九重天空上是繁华至糜烂的众神酒宴,白袍神侍姿态优雅地为神斟酒,云端之下却是血腥的尸骨,伏跪的人被恶兽啃噬,地狱的业火熊熊燃烧。
强烈的对比与反差。
这个系列最新创作的一幅画作是《无面圣子》,圣子的脸部没有描绘,好似是空无的死寂,只有一滴泪顺着圣子的脸庞滑落。圣子一只手抚在胸前,另一只手却举着泣血的宝剑,华丽的黑袍上是撕裂的神血,自天空中堕落。
这幅画的面前,停驻了好一些人。
作为画展的主人,秋庭夜并没有为观摩画作的客人讲解交谈,而是坐在角落里特意布设的小沙发上,腿上趴着一只哈士奇幼犬。他一只手放在哈士奇的脊背上为它顺着毛,另一只手翻阅着小桌上的书籍。
偶有人过来打招呼的时候,他唇边挂着温和的微笑,却透着浓浓的疏离之意。
见他如此,渐渐也没有人上来打扰他,转而去和展厅中的代理人交谈。
没有人能查出来N先生的背景,就连他的真实姓名也不曾得知,唯一知道的也只有“N”这个笔名。这种情况,要么N先生是真的没有背景,要么是背景足够雄厚,他们查不到,也惹不起。
前者明显不可能,看代理人对他恭敬的态度和那人本身的气度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若是真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举办画展了。
要知道,这个展馆一日的租赁费用可是极其高昂的,一般人根本就用不起。
秋庭夜翻着手上的书籍,身体放松呈现一副慵懒的姿态。
他本来没准备来这场画展,但小十说是看不惯他现在养老式的佛系画风,非吵闹着要过来玩,他也只能顺了小十的意,将这只继承了雪橇犬旺盛精力的假犬带了过来。
“汪呜——”我去溜达了!
“嗯。”
幼犬从他的腿上站起来,跳到铺设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一脸严肃认真的小表情让人觉得逗萌又好笑。
幼犬走了两步,很快便消失在秋庭夜的视线中。
陷进柔软沙发里的男人又将手上的书翻了一页,目光投注在书页上,看似在专注的看书,实际上他的思绪早就变成了空白的一片,光明正大的发起呆来。
桌上红茶散发着袅袅白烟,热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冷,却也没人轻抿一口茶香。只是在红茶变得不合口感后,有人来替换一杯新茶。
代理人秋庭本从几个交际的客人中脱身,从后勤那里取了一条毛毯过来。
“先生,需要毛毯吗?”
秋庭夜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必。”
话音刚落,他又转口说道:“放在旁边吧。”
秋庭本将毛毯放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然后悄声离开。在他看来,他家先生养的那只既爱拆家又爱吃的哈士奇幼犬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天气冷的时候可以暖手了。
现在正是十月末,展馆内的中央空调将室内温度调整为最适宜的状态,明亮的灯光打在墙壁上,展出的油画色彩对比也变得更加显眼了。
秋庭夜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毛衣,修身的黑色长裤一直延伸到脚踝,原本温和的微笑更像是完美的面具,只是在他发呆的时候,温和的微笑面具也从脸上消失,变成平淡的冷。
他就坐在那里,似乎能坐到天长地久。
展馆外,换了一套普通人日常衣物的琴酒被一只哈士奇幼犬拦路在展馆的大门外,无论他怎么走,这只狗都坚定不移地挡在他面前。
琴酒:“?”
他微微拧起眉,却见这只狗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腿,又汪汪叫了两声,示意他跟着走,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