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阵用自己的方式为他们做打算,他又一瞬间害怕了起来。
但要是拖久了,等以后阵知道真相,他们绝对会出问题的。
他的目光移向了努力干饭的小十。
小十突然觉得脊背一凉:“?”
夜间,安室透结束了一天的打工后,关上了波洛咖啡厅的大门,往据点的方向走去。今天见到的一切,最好早点跟景光说一声。
顺便让公安查一查那个秋庭夜的背景,然后再考虑是不是要制定一个相应的计划来试探试探对方到底是不是格兰菲迪。
他在白天用组织的联络方式联系了苏格兰之后,对方说组织里并没有那个新人的相关消息,就连琴酒今天也不在组织里。
安室透不禁沉思,到底是因为突发事件导致了格兰菲迪和琴酒碰面的时间延期,还是那个秋庭夜就是格兰菲迪?
但是柯南明明又听到了“别让你过来”这种话,琴酒也不可能在一个小孩子的面前演戏。要是发现柯南不对劲,他应该是直接先弄晕柯南然后找机会将柯南绑走调查他背后的指使者,要不然就直接弄死。
他的脑中思索着,地方也越走越偏。夜晚的一阵冷风吹来,安室透的心里微凛,他感受到了如针芒般的危机感。
然而周围却是一切如常的。
他收敛了心神,专注于自己周围,面上仍是平静如常地继续走着,等经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他脚步一转,走了进去,然后疾速奔跑了起来。
危险的预警如影随形。
当他警惕地越过一个转弯的时候,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
波本的瞳孔缩成针芒,双手半举起来,沉声问道:“琴酒,你想残杀组织干部吗?”
第16章
“波本,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任务地点上。”
今晚见到的琴酒才是安室透一直熟悉的冷戾寒冽的模样,锋锐无比,凌厉令人胆寒的目光锁定了他,浑身上下都是警惕的姿态。面对这样危险敏锐的琴酒,安室透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波本的状态。
他露出尖锐的冷笑,面对漆黑的枪口也有恃无恐:“琴酒,监视调查毛利小五郎一直都是我的任务,毛利小五郎受到了邀请,而我作为他的弟子和他一同前往那里也并不奇怪。”
“嘛,当然,我也的确挺好奇那个新人的。不过,既然是新人,迟早都会和我们见到,那么,早一点又如何?”
再一声轻微的枪膛响动声,安室透微微侧目,伏特加站在他的侧方身后,同样用枪指着他。
此时,原本半举着的手却被他放下来,插入裤兜里,挺身站着,气势丝毫不输给面前的冷面杀手。
“倒是你,琴酒。”金发的男人似笑非笑,目光探究,“白天那个小画家,是你的小情人吗?”
“哒——”一颗子弹击中了安室透面前的地面,掀起尘土,打出一道狰狞的焦痕,弹壳掉落在地面上,发出金属的脆响。
安室透后退了两步,挑眉看向琴酒:“哟,生气了?难道不是情人,而是真的如那个小画家所说的,你们已经结婚了?”
“啧,看不出来啊琴酒,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种滥用感情的人了?”
“波本,闭紧你的嘴,少做多余的事情。”琴酒的声音冷冽寒凉,阴鸷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波本说的所有试图激怒他的话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
“我不在东京的两个月里,你和苏格兰莱伊还有贝尔摩德那个女人找了伏特加四次,言语中几次将话题转移到我的动向上来,在我回到东京这一个月里,极度关注新人格兰菲迪的情报,不乏试探。呵,这么关注我和新人的情报,你想做什么?”
安室透:“”伏特加不会是将他们的对话录音了吧?
伏特加:没错。
他毫不在意地歪了歪头:“哼,在组织里,恐怕没有人会不在意你的动向吧?不过是随口问一句而已,作为情报人员,下意识地搜集情报可是我的本能啊!”
“至于关注那个新人,那不是更加明显了吗?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这个特别的新人啊!”
“难不成你在怀疑我是老鼠吗?单独在这里警告我,你根本就没有证据吧?还是说你想在这里杀了我?”波本的语气变得更加尖冷起来,“私下里残杀组织干部,这可是大忌啊!”
“名义上我也并非是你的属下,要是你在这里杀了我,我保证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的死因,然后将这件事捅到那位先生的面前,到时候,就算那一位再信任你,恐怕也要打个折扣吧?”
波本并不担心琴酒在这里杀了他,若是真的动了杀心,伏特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琴酒的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冷哼:“波本,别让我发现你的把柄。”
但波本露出了更加挑衅的表情:“怎么,你现在不担心我将你那个小情人的事情宣扬到组织里去吗?”
琴酒浑然不在意地抬眼:“你可以试试看。”
波本微微眯着眼,不肯错过琴酒脸上的任何一丝微表情,半晌,他耸了耸肩说道:“好吧,我也不是什么多嘴的人,也没兴趣关注你的小情人。”
琴酒冷笑着将枪收了回来,压低了帽檐:“伏特加,走。”
两人很快便从这个偏僻的角落里离开,安室透望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晦涩不明。
在检查过没有人跟踪之后,他按照原路继续往和苏格兰约定的地方去。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已经在这个出租屋里等了他好一会儿了,然而安室透却一直都没有来。
诸伏景光担心了起来。
赤井秀一见他有些焦躁,冷淡地说了一句:“波本能够自己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的发小很有能力,但这种担心的情绪是没有办法在只言片语中缓解下来的。
但他也尽量克制着自己沉下心来。
“嗒嗒、嗒嗒嗒、嗒——”一阵特殊频率的细小敲门声传来。
然后,诸伏景光的手机上也收到了发小的短信,也是一段暗语。
在确认之后,他给对方开了门,安室透从门外走进来,一见到客厅里坐着的另一个人,他皱着眉嫌弃地说道:“这个该死的FBI怎么也在这里?”
诸伏景光:“”
他无奈地笑了笑:“是我把莱伊叫过来的,你怎么会来得这么晚?”
安室透在坐下后喝了一口水润湿干涩的咽喉:“我在路上被琴酒堵了。”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俱是皱眉,但安室透既然安全地到了这里,那想必是没事,便也等待着他的后话。
“今天我没有见到格兰菲迪,但是有一个怀疑对象,我不确定是不是。”
“说来听听。”
然后,安室透便将白天在展馆里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叙述给两人。
讲完之后,他收获了两张同款沉思脸。
良久后,诸伏景光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琴酒?”
安室透肯定地点头。
赤井秀一也很惊讶,但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是潜伏进入组织也是用的非常规手段,因此很快便冷静地思考起来那人的身份和其中能给他们带来的利弊关系。
但是他也觉得琴酒和结婚这个词搭不上边,也决定暂且将两人的关系定为情人。
赤井秀一在短暂思考后做出了分析:“根据你说的情况,我认为有四种可能性。”
“第一种,秋庭夜就是新人格兰菲迪,但他拥有特殊待遇的原因可能并没有我们想的那样复杂,组织给他代号完全是因为琴酒,组织很看重琴酒,不希望失去琴酒这把刀,便干脆将琴酒喜欢的人也一并拉入组织。”
“第二种可能,秋庭夜是新人格兰菲迪,但他的确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是个不简单的人,琴酒和他的关系可能是出于其他的考虑,不一定有真心。”
“第三种可能,秋庭夜不是格兰菲迪,他的确就是一个普通的画家,也并不知道琴酒的真正身份,琴酒和他的关系是背地里发展的,今天你没有发现格兰菲迪要么是他们早就已经碰头,要么因为案件推迟了碰头的时间。”
“第四种,他不是格兰菲迪,但他清楚琴酒的身份不干净。就我个人而言,如果确认秋庭夜不是格兰菲迪,我更倾向于他知道琴酒的身份,否则他不会在警方的面前暴露自己画者本人的身份,让琴酒的身份被警方忽略过去。”
“当然,我所说的四种可能性能分支出更多的推测,但都能归纳到上面四种,比如第一种可能性里,秋庭夜虽然有了代号,但琴酒不希望他进入到组织成员的视线里,所以他宁愿格兰菲迪维持一个神秘的身份。所以,他才会来警告你。”
“一旦格兰菲迪真正暴露在了组织的眼里,组织成员迫于琴酒的威慑,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的确,大多的可能性都可以划分到上面四种情况里。
但是,琴酒是真心还是假意暂且不说,秋庭夜到底是不是格兰菲迪,等他们亲眼见到了格兰菲迪也可以确定下来。
只要格兰菲迪还在组织里,他们迟早有机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