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我。”林临黑着脸一抖手腕,调整眼型的眼线就画好了。穿着复古的简约长裙的林临咬牙,为什么最后会是他来承担所有!?
衣香鬓影,语软醉浓。
“这位客人,欢迎来参加伯爵的舞会。”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行了一个绅士礼,把他们引到里面。
“克莱尔女爵。”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迎了出来,他笑容甜蜜,看向林临是是满满的情意——贵族的花花游戏的情意。等到看向月见泽无的时候,那份挑逗就转变成了敌意。“这是您的新男,宠吗?”
“这是我中意的情,人。”林临快速分析了一下他的话,拿捏出了一个妥当的回答。
月见泽无对林临说自己是男,宠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想法,就算刚刚林临真的胆大到在这里来挑衅他、说自己是他父亲,月见泽无也不会有一点感觉。
他只是看向里面的男男女女。伯爵和女爵,还有管家和面前这个人,很明显,这是一个西方背景的副本。但是种种迹象又表明这里其实不是很西方。
“阁下是?”月见泽无的长相精致,不像是柳程一那种妩媚到会带着点雌雄莫辨的味道的风格,而是出尘而禁欲的美感。说的烂俗一点,就像是精灵一样——还是王室的精灵。
平日里其他人被月见泽无的气势压的不敢多注意他的容貌,现下月见泽无刻意收敛自己,五官又被林临刻意修饰柔化,便越发精致脆弱,仿佛一折就断,俨然一个合格的、教科书式的金丝雀,也让那个金发男人看得更不顺眼了。
“……女爵?”正想开口,林临却突然驳了他的面子明摆着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本就贵族式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您……”
“亲爱的,不是说要去看花园里的话吗?不要浪费时间了,走吧。”说着,林临似笑非笑的看了金发男人一眼。“注意风度,这位先生。”
“好的,子爵阁下。”林临有些不耐,“这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出来的事。”
“抱歉。”蒙德突然后退了一步。“请您原谅。”
“我们……”
“朗弗尔伯爵在哪里?”一直没说话的月见泽无打断了林临的话。他拿起了林临塞给他的攀附女爵的小白脸的剧本,一副纤纤弱质、貌美无脑的样子——至于后者,林临并不承认自己给过月见泽无这个设定。
一个小情人有胆子反驳女爵的话吗?但是应该美貌的、正得主人喜爱又没有脑子的金丝雀敢。“我不想去看花了,外面很冷。您可以带我一起去看看朗弗尔伯爵吗?”
“好啊。”林临眼波一转,知道月见泽无是发现了些什么。没有月见泽无高的他也不勉强自己去搂住这人的肩了——反正他现在是一位“女爵”不是吗?转而看向蒙德,林临用扇子掩住唇。“朗弗尔伯爵在哪?”
“您找我父亲?”蒙德有些讶异的抬头。“您是想让我来带路吗?”
“你不想给我带路吗?”林临眯起眼睛,手指拈着扇子,轻轻一转,毛茸茸的扇子便蹭过蒙德的颈侧,带出一片红色。看来林临对扮演风流女爵这件事还挺享受的。月见泽无的脑海里闪过林临和柳生比吕士那同样不明不白的关系,转而又淡去。
他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就算是好友也不能在对方没有求助的情况下随便插手对方的事。而且……他自己这里还不是同样一团浆糊。
“当然愿意!”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蒙德转而平静下来。“我的荣幸。”
舞会已经结束了,九成的客人都已经离开。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又有几个夫人小姐坐上自家的马车离去。两人虽然没有刻意的打听消息,但是也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一些。
比如蒙德是朗弗尔伯爵的大公子,又比如他还有一个弟弟。
“柯蒂斯小姐,安德鲁大公。”蒙德一一致礼。月见泽无扫过对面的一男一女,想必这就是另外的两个玩家了——林临之前探知了一点消息,这种类型的副本一般不会有太多玩家,初步判定大概只有五个。
想必他们的目标都差不多,不过就算先去探探朗弗尔伯爵的底。在一开始的时候两边的人还是都比较保守,没有贸然接触,而是一起去随着蒙德行动。
“父亲在休息室,各位请跟我来。”蒙德带着众人向休息室走去。穿过长廊,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妙龄少女从对面走来。
“缇娜?”
“大少爷。”缇娜屈膝。“伯爵刚才拉了铃。”
“刚才吗?”蒙德温和道,“几位客人想拜访父亲,你一起吧。”
休息室门前,蒙德敲了敲门。
“父亲,几位尊贵的客人希望能拜访您。”
门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应声。又叫了几次门,感觉有些不对的蒙德开始撞门,却发现门把手没有关。他直接进去,然后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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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我们突然放假了,但是考试还没开始考。
第117章 副本二(2)
朗弗尔伯爵倒在椅子上,嘴唇发紫,双目圆瞪。他身上被捅了数十刀,血迹把浅色礼服染成了深色的,空气中是浓重的血腥气。 “节哀。”林临不咸不淡的安慰了一句。
“去把母亲和科威特叫来。”蒙德勉强的笑了笑,“真是抱歉让各位看到这种场景,发生了这种事……我还是吩咐马车送各位尊敬的先生女士先回去吧,朗弗尔家的歉意会随后送上。”
月见泽无看着朗弗尔伯爵紫色的嘴唇和身上的血,紫色可能是因为心脏问题,也可能是因为什么不明的毒素。胸口虽然中了十几刀,但是并不能判定死因就是因为中刀。
不过他们也只能看看,想要亲自动手检尸确是不能的,毕竟他和林临谁都没有学过法医学——或许肠年和生生死死打交道的林临可以凭经验来看看?
至于蒙德的话——要是他们能这么容易就离开才怪了。
“各位贵客,真是抱歉。一场可怕的大□□——真是可怕极了。他们砍断了索桥。”管家带着些匆忙的神色走了过来。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的安全也由此得到了保证。过几天这件事情就会被平息了,鉴于索桥的修理也要一段时间,各位尊贵的客人可能要暂时留在这里了。”
月见泽无礼貌微笑。之前的几位贵族小姐不是称作自家的马车离开的吗?难道这个时候的索桥便已经如此坚固?那又怎么可能轻易被砍断。切先不管那么多,反正他们要留下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留在这里了。麻烦为我们安排房间。”安德烈率先应声。
“我的职责。我为对各位造成的不便而道歉。”
“没关系,朗弗尔家的招待一向到位。”林临一笑,让月见泽无有了点不好的感觉。果然,下一秒,林临忽然伸手揽住月见泽无的腰,“我们两个一间就好。”
“……”月见泽无柔弱又得意的笑着,同时借着林临裙摆的遮挡把那只正在他腰间乱动的手拍开。有时候真的很难分辨林临和NPC哪个才是自己该注意的敌人。
迟迟赶来的伯爵夫人看到朗弗尔伯爵的惨状就是一晃,然后几乎要昏过去。还好缇娜及时扶住了她,并给她嗅了嗅盐。
“太可怕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茜茜身体颤抖着,用手帕掩住脸。“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做出这种事——这种魔鬼的行为!”
“母亲,您需要冷静一点。”一旁叫着茜茜母亲的年轻人脸上闪过一抹不以为然,虽然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但是月见泽无还是看见了。这是……父子关系不好?
“科威特!”蒙德呵斥一声,转而又重新看向了茜茜。“母亲,总要找到凶手才行……”
“哈,但是海德尔医生请假了。”科威特挑眉。“他不在庄园里,现在索桥被毁,海德尔医生也回不来。我们的父亲大人还要等上很久才行。”
“不,你总该让你的父亲体面下葬。”茜茜的眼神里带着怀疑和乞求。“你会的,对吧?”
“蒙德少爷,我刚刚看到海德尔医生了。”
“海德尔?”面对自己母亲的问话,蒙德只能沉默,但是沉默就已经可以表明他的态度了——他不想立刻就让朗弗尔伯爵下葬。“算了,现在顾不上他,先把客人安排好。”
月见泽无尽量不引人注目的深入了这个房间,然后顺着蒙德的安排离开。他和林临对了个眼神,分头进行,晚上再交换线索。
月见泽无还没有在一开始就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的打算。他很是规矩的跟在带路的女仆后面,然后不经意的打量着周围。这已经足够他构建一小块地图了。
没有继续做什么的月见泽无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是一本泛黄的书。翻了几页,他愈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
这里恐怕是一个由很蹩脚的剧本?又或者是小说?来构建成的世界。
等到林临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一幅灯下美人图。昏黄的灯光映在月见泽无的脸上,朦朦胧胧的好似一层滤镜一样,柔化了月见泽无太过冷冽的气质,本就没什么瑕疵的脸更让人遐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