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风向和视野都很不错唉,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就能让对面欣赏到我飘逸的风姿了耶!”太宰治声音幽幽传来。
五条悟一回头,就见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天台上,伸展着双臂,遥遥远眺,一副跃跃欲逝的模样。
五条悟:“……”
他小跑过去靠近他,拦腰将他抱下来。
太宰治瞬间像只失去梦想的咸鱼,眼神幽怨地望向他:“五条君,我可没有想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哦,只是真切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呢。”
虎杖悠仁三人组咆哮:关于怎么跳楼的看法吗!
索性五条悟已经习惯了这人的随时抽风了,他挑了挑墨镜,意味深长道:“治,你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哦。”太宰治桃花眼弯弯,言笑晏晏,眸中却泛着冷意。
第5章 插科打诨
他最为憨厚,不懂就问,“什么什么?太宰老师是什么
虎杖悠仁最为憨厚,不懂就问,“什么什么?太宰老师是什么意思?”
“这栋楼并不高,加上天台也才四层,不算绝佳的自杀点。要是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可能不会直接死掉,而是还有意识地被人拉去抢救,那真的是太可怜了,毕竟这样真的很痛耶。”太宰治像是回想起什么,面露嫌弃地搓了搓胳膊。
三人组:老师你为什么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啊!
五条悟难得没说话,看着他脖颈间的绷带,若有所思。
太宰治像是没察觉到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不紧不慢解释道:“如果真的是想自杀,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对面那栋艺术楼。”
太宰治指着对面的艺术楼,那栋楼虽算不上高耸入云,却也是会让人恐高的程度。
“太宰老师懂得可真多啊!”野蔷薇道。
五条悟轻咳一声,摇了摇双手,像个正经的人民教师一样劝诫道:“生命诚可贵,小朋友可别学哦。”
三人组:“……”谁是小朋友啊,你个28岁的老男人!
“对哦,所以那个女高中生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虎杖悠仁又问。
“因为她很傻哦,”太宰治浑身卸力,像一坨瘫掉的烂泥,语气幽幽道,“你从这栋楼,能看到什么?”
悠仁单纯道:“白白的云,蓝蓝的天,哦对了,她是在晚上跳的,那还能看见漂亮的星星。”
野蔷薇满头黑线:“笨蛋。”
“能看见对面的教学楼,”伏黑惠突然道,“同样,对面的教学楼也能看见这栋楼。”
顺着这个思路缕下去,野蔷薇也有些明白了,“她不是真的想死,而是故意假装跳楼,想让人看见!”
“不是让人看见,”五条悟纠正,“是想让固定的人看见。”
“晚上学生都放学回家了,还留在学校的人,大概只有老师了吧?”悠仁猜测道。
五条悟肯定了他的猜想,“没错,经过调查,那个女生的母亲,的确是高三年级的教导主任。”
谈起教导主任,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以前头发扎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白衬衫黑西裤的班主任,众人迅速地脑补了一出“孩子被严厉母亲逼迫,孩子不堪重负,想以死威胁,结果意外惨死”的戏码。
“所以经过理清了,那后面的异变,肯定有咒灵参与吧。”悠仁道。
五条悟像是有个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份纸质报告,毫无感情地念着A4纸上面写着的资料:“经过调查发现,现场有恶欲的味道,初步判定为是能放大人内心欲望和恶念的咒灵,危险等级一级,需小心。”
“话说老师,你为什么随身携带这个?为什么不从现场直接判断情况吗?”悠仁满脸问号。
“这个嘛,当然是可以的,”五条悟丝毫没有被质疑专业性的慌张,不紧不慢收起报告,漫不经心道,“自然是因为这个报告语言简单凝练,省了我组织语言的时间,如果用我的话来和你们解释,你们可能听不明白,太麻烦了。”
三人组:“……”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感觉到智商受到了侮辱。
嗯,刚才应该是被损了。
“哈,”太宰治不禁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不浅不淡的笑意,“你们倒是真的很有趣。”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伏黑惠勉强把话题拉回来,正色道。
“一个字,等咯,”五条悟双手抱着后脑勺,身体微微后仰,语调拉长,“它会出现的。”
“五条老师,这是两个字。”悠仁纠正道。
五条悟无所谓道:“行吧。”
夜幕降临,教学楼亮起夜灯,孤零零地耸立。不见灿然的星夜,月亮也被一片乌云笼罩着,挣脱不出来。
“唔,这是要下雨了?”五条悟拉下小墨镜,抬头瞧了眼天色,“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五条老师,不要把袚除咒灵说得和下雨天收衣服一样简单,”野蔷薇幽怨道,“那咒灵一直躲着不出来,太麻烦了。”
太宰治更是等得过于无聊,干脆直接地蹲在墙角长蘑菇。
在场的所有人,全然忽略了危险性,丝毫没有害怕一级咒灵,认为它不可战胜的自觉。
五条悟走过来,站在他旁边,微微弯腰看着蹲着的太宰治,揶揄道:“治现在在想些什么?”
“啊~这个嘛,我只是突然在想,为什么升压药和降压药混在一起喝,却不会死呢。”太宰治神色正经,仿佛本人也在说什么正经的话,只是说出的东西,属实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他说话时音调微扬,带着一点略显慵懒的尾音,听着轻松温柔,使倾听的人容易放下心防。
不过索性五条悟也是个不正常的,他略微思索,解答道:“你可能想的是这两种药吃下去,药性会产生冲撞,身体无法化解这种冲撞,便会崩溃而死。但治你不是普通人,这种普通的方法,明显不适用于你。”
太宰治治恍然大悟,手摸着脖颈间的绷带,喃喃道:“说得是这样没错,没想到这具身体的承受力意外得很强,也不知道哪天会受不了崩溃呢。”
旁边听了一耳朵的野蔷薇:“……”
这方法哪里普通了,简直是离谱他母亲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还有太宰老师,你果然尝试过这种离谱的方法吧!
校园主楼的大摆钟叮叮当当,指针缓缓行走着,时间逐渐逼近凌晨。夜色愈加浓重,天台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白色的裙摆初见端倪,在雾气的笼罩中,露出浅浅的一个角。脸色苍白像涂了粉的少女,披着一头黑色顺滑长发,光着脚脱离白雾,缓缓靠近。
她脚踝系着铃铛,一步又一步走得极慢,走姿极其怪异,如同在刀尖上行走。脚踝处的铃铛发出极轻微的声响,像是故意制造恐怖的氛围。
若是寻常人瞧见,神经怎么也得紧绷着,可是咒灵附身的少女运气不太好,碰到的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寻常人,甚至有的连正常的神经也没有。
虎杖悠仁眼睛放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终于来了!”
咒灵沉默了,知道营造恐怖的氛围,激发她们内心的恐惧这招没用,干脆散去雾气,直接看碟下菜,迅速冲过去,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弱,怨气最深的下手。
太宰治瓜子板凳都准备好了,正打算惬意地看足热闹,就瞧见这玩意儿冲着自己过来,心里纳闷至极,“嗯?”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等待咒灵出现众人的内心。
五条:太麻烦了。
钉崎:太麻烦了。
惠:能不能直接干掉。
悠仁:再等一会儿回去,就抢不到詹妮弗劳伦斯的写真了。
哒宰:哪一栋楼最顺眼呢,想跳下去玩玩。
咒灵:尊重一下我!
第6章 好好活着
咒灵近在眼前,丝毫不慌,他身姿轻盈,动作丝滑地轻易躲过
咒灵近在眼前,太宰治却丝毫不慌,他身姿轻盈,动作丝滑地轻易躲过对方一击,接着……
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选择紧急避险!
他像只长条青花鱼,姿态摇摆地跑到五条悟身边,轻飘飘道:“最强的五条君~你可要保护好柔弱的我,我可脆皮了,一打就散。”
五条悟轻笑,声音低沉带着苏气,“用不着我出手,悠仁他们可以解决。”
话音刚落,就见虎杖悠仁扑身而上,丝毫不怜香惜「玉」,一拳拳到肉,伏黑惠和野蔷薇施展着咒术,一招招往咒灵身上招呼。
一级咒灵明显不是战斗型,被三人围着打,很是狼狈。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攻击奈奈!”
三人分去一丝注意力瞧过去,就见一个中年女子推开铁门,跑进天台来。
不同于想象中的冷面班主任,女子扎着个低马尾,穿着杏色毛衣碎花长裙,眉目清淡,像是已经盛开过的栀子花,颇具知性美,是很温柔面善的长相。
可女子脸上却满脸泪痕,痛苦与懊悔占满了那双历经沧桑的眼,她浑身颤抖着跑过去,大声喊道:“奈奈是我!我是妈妈啊!你看看我,求你回来好不好,妈妈再也不会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