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缓步走到近前,西川绫人心脏的鼓噪声几乎无法克制,但他仍然把自己的欲望收敛得极好,甚至优雅地向对方行了一个执事礼,“很遗憾,如果没有发生这种糟糕的事情,我很想邀请您共舞,我的雇主先生。”
但他得到了那人的一声嗤笑。
他笑着,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微微探身,轻声耳语。
“如果你继续对我发/情,我或许会更高兴。”
作者有话说:
西川:孔雀开屏.jpg
不用怀疑,雇主是陀总哒!
这里是存稿君3号~?
4、四
“是我的错,或许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共舞,雇主先生。”
西川绫人遗憾地叹了口气。
时间卡得刚好,几乎是同一时间,宴会厅的焦点,那个手持手-枪的男人被突然冲上来的保镖击中了手腕,手-枪立刻飞了出去,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同僚拿在了手中,迅速卸下了里边所有的子弹。
而凶手本人被冲上来的另外两个保镖制服,全程和吓傻了一样,几乎没有进行任何反抗。一场危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化解了。
捂着伤口的宴会主人凤家少爷,步伐不稳地走近双手剪在身后被扣押在地的凶手。苍白的脸上此时难掩怒色,眸中暗含冷光,他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谁派你来杀我?”
众人慌乱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又被这惊雷般的问题炸得面露茫然。
人群中恢复体面的宾客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难道凤家少爷已经猜到了这场谋杀的主谋,甚至早有防备?
此时危机解除,众人敏感地察觉到似乎有好戏可看,于是本来嚷嚷着要离开的宾客们也一改之前的态度,再度向中心位置聚集。
只有雇主先生仍然站在原地,紫红色的眼里全然写着淡漠,他的视线从周围蠢蠢欲动的人群掠过,最后虚虚停在这场闹剧的中心。
西川绫人整理好衣服,站在黑发男人身后,保持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视线凝滞在男人身上,周遭的一切似乎已经和他毫无关系,只有眼前这个人值得他关心注视。
“西川,你知道吗,叛徒无论在哪里,都是自以为是的蠢货。”雇主先生并未回头,他语气平淡地说着。
他好像只是在遖凤独家叙述一个事实。
可在西川绫人这个见钱眼开人尽皆知的二五仔面前谈论这种话题,简直和挑衅没什么两样。
西川绫人非但没有觉得冒犯,他甚至轻笑着微微颔首,肯定了对方的话,“您说得对。死亡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如果主人能怜悯地亲自动手,那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奖赏。”
雇主先生沉默不语,他手里把玩着那只银色钢笔。
钢笔在修长的手指之间翻转,动作带着些亲密和无法言说的暧昧,几下就把西川绫人的视线吸引到了他的手上。
西川绫人从来没有觉得一支笔这么碍眼过。
他的手指摩挲几下,极力克制着疯长的欲望。
好像那只手正在把玩的不应该是钢笔,而是别的什么。
西川绫人没有询问对方为什么在这里,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何时离开,需要他做什么,只是沉默地寸步不离,好像真的和一个保镖没什么两样。
时间地点很碍事,任务很碍事,周围这群不知死活的人更碍事,连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对方手中的钢笔也很碍事。
西川绫人如是想道。
但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他贪婪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像是凶兽对自己的猎物垂涎三尺。
人群中央,眼见没有逃跑的可能,谋杀者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眼中的慌乱还未褪去,失焦的视线逐渐在面前的受害者身上凝滞。
在看清那人怒火中烧的脸时,痛苦地以头抢地,一时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
“凤大少爷您放过我,您放我过,我是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他威胁我,我没有办法的……”
“‘他’是谁!?”凤大少爷捂着伤口,面色苍白得好像随时会昏过去。
身边的贴身保镖劝阻他,希望他能先去处理伤口,却被他一手挥开,“暂时死不了!”
目光再次回落谋杀者身上,好像非得听到确切的结果才肯罢休。
还没等谋杀者再度开口,一个面容和凤家大少爷有些相似的黑发青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在看到凤大少爷一身狼藉时,立刻惊呼道:“大哥!你没事吧?”
见到那人出现,人群中有人不由得小声嘀咕,“嘶,凤二怎么来了?不是说有工作不来了吗?”
“你没看见呢吧?不止二少爷,那位,也来了。”说话的人向人群后方指了指,就见戴着面具的黑发男人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周围人也同时朝后看了看,见到那熟悉的银色面具时,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凤家这事闹得好像有点太大了,在场的聪明人都有了些上了贼船的感觉。
衣衫凌乱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的凤二走到自家大哥身边,刚想伸手搀扶,却被错身躲过。他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在意大哥的冷漠。
“大哥你受伤了,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怎么,你不对谁想杀我感到好奇吗?”凤大哥冰冷的视线落在凤二身上,带着审视的目光好像要残酷地剖开面前人的心扉。
凤二似乎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大哥你说的哪里话,凶手已经抓住了,现在是你的伤要紧。”
凤大哥冷哼一声,并未回话,只抬眸向押着凶手的保镖示意,保镖点点头,抬手卸了凶手的两条胳膊。
凶手疼得差点昏厥,一边叩首一边呼喊:“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是真一少爷,是真一少爷威胁我的!”
听到这话的凤大哥惊怒交加,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呵斥道:“森田雄!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倒是说说,小真是怎么威胁你的!?”
这个名字一出,场内一片哗然,有些不想蹚浑水的人脚下悄悄向外围退去。
这些人里也包括铃木园子,在想起森田雄是谁的那一刻,她立刻抓住闺蜜的胳膊,迅速招呼一帮来蹭吃蹭喝的小孩向外围走去。
毛利兰对她的过度反应有些疑惑,于是询问道:“圆子,那位森田先生是个很有名的人吗?”
铃木园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非常晦气,此时压低嗓音解释道:“森田雄是凤二的特助,凤二不管理自己名下的产业,对外的事情全是森田雄负责。”
“凤镜启居然直接说那人是凤二的特助,他疯了吧?”
“买-凶-杀人,凶手是凤二的特助,买主是凤真一,这是在拍什么豪门争斗剧吗?”
她最后总结:“凤家主家这一摊子烂事,旁支的都不敢深究,谁掺和谁倒霉。快走快走。”
铃木园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距离较近的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完整地听了一耳朵豪门秘辛。
江户川柯南皱着眉头,想起刚刚目睹的谋杀全过程,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方才发生的片段在他脑海里逐帧回放,那股淡淡的违和感挥之不去。
派自己的特助进行谋杀,这么明显的事,那位凤家二少爷真的会做这种蠢事吗?可如果主谋是凤真一,为什么又偏偏选择森田雄来进行刺杀?
一群人向外围走去,没走多远,就见刚才还在守门的保镖此时恭敬的打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保镖们会这么配合,原因无他,进门的是一群警察。
随着带着警官证件的一众人到达现场,人群自动分离出一条路。
西川绫人和雇主先生站的位置刚好在这条‘路’的旁边。
警察和他们擦肩而过,西川绫人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紧绷了一瞬。
他的目光在这些警察身上迅速扫过,几秒内做好了战力评估。
很好,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西川绫人放松下来。
而他身前的雇主先生,周围人口中的‘凤真一’,抬头望了望前方二楼长廊墙壁上的挂钟,伸手摸了摸下巴,“好像来晚了一些呢。”
凤大哥有一瞬间呆愣,似乎没想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
但他显然已经忍到极限了,几近晕厥,还没来得及和带头的警察寒暄几句,就被身边人带走治伤。
在警察迅速接管现场之后,情况迅速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眼见事情尘埃落定,立刻有人提出要离开。
“警官,这里的谋杀案和我们没有关系,况且凶手已经承认了是受谁指使,该放我们离开了吧?”
这话虽然有些急于撇清关系,可也符合在场大多数人的心思。
众人隐晦的目光看了看在和警官交代初步案情的凤二,又看了看始终站在原地并未表态的‘凤真一’。
没有人再开口,但大多数人都默认了。
这是凤家内斗,其中的真相他们也不在乎,无非是凤二或者凤真一动得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刚给凶手戴上镣铐的女警官想也没想,立刻耿直地回绝道:“很抱歉。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在场的各位都有嫌疑。各位都需要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