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柱]花好月圆 (superwtermelon)
- 类型:BL同人
- 作者:superwtermelon
- 入库:04.09
柱间和田岛起床之后,田岛就去大名那里。本来好好接收下来的城市,因为那名发疯的辉夜族人,现在平白多了许多要忙的事情:城市的重建、平民的安抚还有对秩序的维持。火之国的大名也算是个很有魄力的人,重新颁布了对这座城镇的紧急处理,不出意外,重新建立的城市将会是大名针对水之国的一道防线。
柱间因为怀孕成了珍稀的存在,回程就安排在第二天,于是他就抓紧剩下的时间去看望斑。
因为直面尾兽的尾兽玉,作为接应的柱间却因为查克拉难以为继而出现了纰漏,等到医疗忍者进行救治的时候,就发现斑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
当找到斑时,他已经昏了过去,回到城镇里后,他在治疗下醒过来一次,但精神很糟糕。
这样的情况,柱间怎么样都需要去看望他一趟。
斑单独一间屋子,安排在非常僻静的地方,泉奈一个人独立看护着。
柱间过来时,已经是接近傍晚,夕阳将天空映成了一片橘色。泉奈坐在房间里发愣,当柱间敲响门时,他随口答应了一声,等到发现是柱间,他出乎意料的没有露出平时那样的针对态度。
“那个……我先照顾他一阵吧,我听说你看护大半天了,快去休息一下吧。”柱间开口劝着泉奈,泉奈那双眼睛大睁着,柱间被他望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抓抓头发,说道:“六木其实状况也还好,你要是不放心,待会让六木过来接替我也可以。”
泉奈冷淡地说:“我知道了。我去吃点东西,你等六木来吧。”
他说着就出去了,倒是让原地的柱间有些意外。但想到叛逆期的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柱间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
他坐到斑的身边,躺在床上的斑脸色十分苍白,柱间了解到的是斑断了几根骨头,不幸中的万幸是断了的肋骨没有插到脏器里。等待斑的是骨头生长带来的发烧、疼痛,还有被查克拉直击的伤口恢复。
柱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虚弱的斑,他伸手去试探斑额头的温度,手背感觉到烫手,柱间能做的也只是打湿房间内的棉巾,敷在斑的额头上。
因为这阵清凉,斑睁开了眼睛,视线中的一切都十分模糊,一道人影在眼前变成了几重,等斑好不容易聚焦时,才发现是柱间。
他浑身动弹不得,头疼欲裂,这时候瞧见了柱间,一时间甚至难以分清是梦亦或者是现实。
斑的醒来对柱间来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他前倾了身子,说道:“斑你醒了,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斑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可是换个角度来想,又感觉太好。当心思还在迷茫困惑之时,他看见柱间便像是在冰与火之间交煎着。而现在,再见到柱间的时候,只有满心的喜悦。
他就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样,反复打量之间,觉得没有哪处不美好。
柱间正望着他,神色紧张着。斑意识到自己得开口回答,不然柱间也不知道会多么担心。
他用虚弱的声音回答:“比想象中差一点。”
柱间看着他的模样,伸手抚摸了斑的头发,长长的头发跟他的很不同,是十分坚硬的感觉。
柱间边抚摸,边安慰着:“会好起来的。”
他动作的样子,倒像是以母亲的身份自居着,斑闭上眼睛,想暂时忘记这件事情。
他只想记住柱间正宽慰着他。他只想记住柱间掌心的温暖,只想记住那落在发间轻柔的力度,这也是他如今仅能拥有的。
“你的查克拉是怎么回事?”为了转移精神,斑发问着,以柱间的状态,他所召唤而来的门应该是能够抵御那种程度的尾兽玉。
柱间叹了口气,说道:“身体问题,当时我的查克拉比平时恢复慢多了。然而等我发现的时候太晚了,所以才连累了你。”
“是什么问题?”
“我……我……我怀孕了。”柱间用仿佛有些牙疼的声音跟斑说道,这件事对于田岛来说是天大的惊喜,但是柱间知道,对斑来说却并非如此。可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是斑提问了,他都不想去隐瞒——因为他们是朋友啊。
柱间有些紧张,他把手放在斑被子外的手上,补充说道:“斑,对不起。”
斑转过头,同柱间四目相对,柱间的眼神是那么慌张,既然这么慌张,那为什么要亲口告诉他?又为什么不隐瞒他?
斑冷静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傻吗?说什么对不起。能怀孕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
“毕竟……”柱间在自己空白的大脑里搜刮着词汇,想要让自己的话变得好听些,“泉奈会不高兴,泉奈不高兴的事情……你也会不舒服。”
“别傻了。”斑握住柱间的手,试图用温暖的触感来平复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他庆幸自己如今被伤痛抽干了气力,连多余的痛苦表情都做不出,而即便心口痛到脸上失色,也只会被判断为伤口又在疼痛,“柱间,你想太多了。你没有对不起谁。”
柱间嫁给父亲是为了他已经放弃的,他们之间共同的理想;柱间会怀孕,是因为他的父亲足够喜欢他。
究竟是谁该说一声对不起,是理所当然被人所爱的柱间,还是擅自动心的他自己?
“柱间,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用对错来衡量的。”斑喃喃自语。
柱间却在这个时候发现斑的脸色不正常的红润起来,他紧张的换下棉巾,重新用水将它打湿给斑敷上。
冰凉的棉巾能带走身体的热度,却带不走内心的反复质问,斑闭上眼睛,觉得疲累极了,他也不希望柱间觉得自己在怪罪他,便用手轻轻拍了柱间的手背。
柱间只是沉默着,替斑换着额头上的湿巾,房间里一时内谁也没有说话。
斑最后问道:“你之后要回去了吗?”
柱间说:“扉间送我回去。”他说完,终于还是伸手虚抱了躺着的斑,他长长的头发,扫在斑的下巴上。“斑,你会是好哥哥的。”
斑望着房间的顶部,他的目光就像是穿越回了当初那个还没有被建设的木叶,他站在山崖之上,跟柱间说,在这个一览无遗的地方,他一定能够保护好他的弟弟。
“我是你的朋友,也会是他的好哥哥。”斑用虚弱的声音说着。
在柱间为他频频换着头上的棉巾时,斑沉入了梦境之中,若是他还要醒着,就只能不断的面对他逃避的事情。
他喜欢的人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他的父亲。
所有的种种似乎一开始就错了,而时间是不可逆的长河,即便是再厉害的忍术,又怎么能忤逆时间?
他所能做到的叛逆,也只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徘徊着。
在那熟悉的山径中奔跑,来到记忆之中的河流旁边,记忆里聚会的地方,永远是晴空万里,白云无际。清澈的河流之中,想要捕捉到游鱼都是十分容易,斑从来不捉鱼,只会在上面打着水漂。
说来真是奇怪,明明可以将苦无精准的投掷在猎物身上,却不能让石头在水面上轻盈地跳到对岸。
留着土气头发的柱间最喜欢抱着膝盖坐在大石头上。脸上挂着傻气的笑容,看到他来的时候,就会歪着头露出更傻的笑容。
斑讨厌愚蠢的人,却不讨厌柱间,也许是因为柱间会把水漂打得更远,也许是因为这个家伙在打架的时候说不出的狡猾。
在和柱间的比赛中,斑时不时就输给他,很强的家伙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当柱间对你笑着的时候,总是会让人去信任他。
哦,我赢了!
大大咧咧在败者面前庆祝的柱间,是该说没有眼色呢,还是坦率?
那时候的斑也称得上血气方刚,哪怕才输过,也越挫越勇,指着柱间的鼻子大吼,我们下次再来过!
他们的友谊就是这样结下,在无法彼此信任的战国时代,竟然就可以这样把信任托付给另外一个人,在每一次比赛之中,哪怕输了都不用担心失去性命,而是指着对方的鼻子要求下一次。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斑也还可以回忆起在战场上的期待,他多么想了结战场上已经厌倦的杀戮,去青山里的溪边跟人见面,他相信那个留着土气头发的家伙也是这样想着。
那真是一段自由的时光。
当斑惊醒的时候,房间里面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知道柱间什么时候离去的,额头上的热度已经褪去,和额头一样冰凉的是他的脸颊。
他做了一个怎样的梦?
让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是追之不及的年少,是追之不及的自由,在那片蓝天下的一切最终消逝于族群的对峙。
假若当时没有屈服,那又会是什么境况?
斑却也知道,时间正是如此不可逆转,他当时抛舍不下血缘亲情,也就需要面对如今的情形。
怎么也没法再睡过去的斑,只能睁眼望着一方屋梁,比在高烧、伤痛中更难熬的是他眼下这么清醒。月辉顺着开启的窗照亮了屋内,斑的脑海里闪过种种画面,他和柱间相遇所有种种,这时候俱被翻起,给斑带来彻骨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