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心有余而力不足,李总两条腿软的站都站不稳,脚一滑墩在了地面上。
还好李总屁股肉多,摔得不疼,摸摸索索就往外爬。
拓跋妍心里笑死了,反手撸住李雁娆的腋窝,在她的惊叫声中轻柔的一提,然后整个人搬运进浴缸。
李雁娆没招了,哼一声背过身,拿屁股对着拓跋妍。
李雁娆是典型的丰腴美人,胸大臀翘,偏偏腰还细,虽然不会像梦露那样纤细的惊人,但是这样的曲线弧度在东方人的审美里已经是近乎完美了。
她就这样卧在浴缸里,濡湿的黑发蜿蜒在才经过欢爱洗礼的身躯上。拓跋妍刚才着重‘照顾’了李雁娆的上半身,此刻脖颈、肩头都是吮吸留下的暧昧红痕,右耳还残留着一个小牙印,臂膀和大腿也有摩擦揉捏造成的压痕。
拓跋妍赶紧把头扭开,免得再激起火气,调了温度开阀门放水。
大浴缸四角的人鱼状水龙头哗哗注水,拓跋妍迈步进去,死皮赖脸躺在李雁娆身边。
李雁娆又不是真生气,被拓跋妍讨好的拱了几下,就忍不住笑了。拓跋将军见李总‘原谅’了自己,得寸进尺的伸手搂住她,让李雁娆的头斜倚在自己肩上。
温热的水漫过身体,两人并肩躺着傻乐。
拓跋妍惬意的眯起眼睛,心中感慨无限,觉得是时候了。
“我跟你说个事。”
李雁娆懒懒问:“什么事?”
拓跋妍收回手,向下滑了滑身体,望着李雁娆的眼睛:“很重要的事情。”
李雁娆心里一跳,隐约有了些预感:“你说吧。”
拓跋家还没破败的时候,幼小的拓跋言曾听下人嚼舌头,说拓跋家祖上本是塞外异族,前朝时归附中原皇族,前朝皇帝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还许那位先祖不用易名,保留着拓跋的姓氏。
只是后来一代代与中原汉人通婚,血液中属于异族的那部分血液被稀释的所剩无几,再加上先祖的遗训,拓跋家子弟自此世代习文不从武,也就没人再走武将的路子,比如拓跋言的父亲拓跋晋,他就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迂腐书生。
与之相反,拓跋言那位连中三元的祖父拓跋韬不仅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在武道也颇有造诣。拓跋言自小由爷爷抚育,耳濡目染间拓跋言毫不受当下普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可笑论调影响,憧憬着能像爷爷一样做出名留青史的辉煌成就。
拓跋韬惨死在盛州,忠心的侍女帮拓跋言换上女装,扮作农家女逃脱搜捕。狼狈的逃亡中拓跋言发觉,只有有了强大的武力,才能最快最直接的为爷爷报仇。
学武!
其中坎坷磨难自然不必说,在血的冲杀中,拓跋言以女子之身赢得了将士们的尊重与臣服,最后连皇帝都不得不重视起当初不屑的巾帼女流。
忠君,爱国。
拓跋言牢记爷爷的教导。
拓跋晋慈和背后的算计,拓跋言不是看不出,但是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心中把爷爷神化的她决心贯彻这四个字。
拓跋韬自己大概也不知道,他奉为人生信条的这四字,竟成了束缚孙女后半生的枷锁。
镇北大将军荣耀回京,拓跋言策马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围观的京城百姓为她欢呼,大胆的少女从楼上投下果子、香囊,若不是身披盔甲,只怕砸的满头包都是可能的。
皇帝以帝王之尊亲自出内城迎接,和拓跋晋一唱一和,定下拓跋言与皇家的婚事。
拓跋言后来想想,自己大概被猪油糊了眼吧,竟觉得狗皇帝是个能礼贤下士的明君,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
起初的恩爱缱绻,后来的渐行渐远,直到两自相厌,甚至视对方如仇敌。
拓跋言惊觉自己竟然是成了孤家寡人,丈夫厌恶,父亲敷衍,爱子早夭,昔日值得信任的战友都不在身边,军师们也早被遣散,她以一人之力在对抗全世界。
软禁内宫,泼尽脏水,忠君爱国到了最后,竟然只有匕首、白绫、鸩酒三条路。
特留全尸?真是笑话。
已经谨守本分了一辈子,最后就让她叛逆一把吧。
李雁娆目瞪口呆。
她设想过拓跋妍很多可能的来历,却打死也没料到真相竟是这样。李雁娆听着拓跋妍平淡嘲讽的诉说自己的前世,心痛的刀绞一般,顿时落下泪来。
拓跋妍也没想到李雁娆直接就哭了,慌乱的坐起身,捧着她的脸:“别哭啊,你别哭。”
李雁娆的泪水却无法止住,她哽咽道:“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拓跋妍把李雁娆搂在怀里,拥抱着她,肌肤相贴,能感觉到李雁娆在不能自已的颤抖。她又心疼又心酸:“早就过去的事情,我自己都快忘了,乖,不哭了。”
李雁娆抽抽搭搭的:“以后你再也不许瞒我。”
拓跋妍抚着李雁娆的脊背给她顺气,承诺道:“好,以后我一天上几次厕所也跟你汇报。”
李雁娆扑哧一声笑了,笑声还带着哭音:“谁说要知道这些了!”
好容易哄顺了李雁娆,她俩一起洗完澡,又下到温泉池里泡着。
这些事情敞开心房说开了,拓跋妍自己心里轻松,李雁娆也搞清楚了一切,两人像是分享了小秘密的小学生,亲密度更上一层楼。
☆、第85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
李雁娆泡在温泉池中,周围水汽蒸腾, 方才折腾这一通, 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反倒真实年龄已过半百的拓跋将军兴致勃勃, 在宽敞的汤池中笨拙的游来游去, 玩的不亦乐乎。
先前在青蒙山别墅那晚李雁娆教过将军游泳,也是奇怪,平时一点即通的拓跋妍在水里活似旱鸭子, 后面又被李总裁勾引的色|欲熏心, 把人家吃干抹净, 往后就没再下过水。
李雁娆看的好笑, 故意打趣道:“八岁孩子都比你游得好。”
拓跋将军连蹬带划, 吭哧吭哧半天才游回李雁娆身边,伸手扒住池壁:
“哎哟, 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你能指望我游的多快?”
她满不在乎的提及从前, 李雁娆却又觉得心酸, 脸上笑容挂不住了,一想到拓跋妍是如何受尽折磨的, 心中便不舒服。
拓跋妍见她嘴角都撇下来, 皱着眉一脸苦巴巴, 不由得后悔自己嘴太快说话不动脑子,伸手想去拉李雁娆。
不曾想她才撒手,身体就不由自主往水里翻, 情急之下也忘记自己是在浅浅的汤池里,惊慌失措的扑腾起来。
李雁娆眼泪酝酿到一半,瞧拓跋将军眼见就要淹死在水深还不到胸的温泉水里,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捉住她的肩膀,脚一蹬,顺势带着拓跋妍靠在池边。
拓跋妍稳住身子,惊魂未定的瞪大了眼,呼哧呼哧喘气。
李总裁喷笑出声。
拓跋妍往日脸皮厚比城墙,难得羞窘一次,孩子气的撩起水就往李雁娆身上泼。
“呀!”李雁娆措不及防间被淋了一脸的水,这下轮到拓跋妍乐颠颠看笑话。
李雁娆不甘示弱,猛力反击回去。若说是在陆地上,除非拓跋妍有心让着李雁娆,这水只怕一滴都沾不到她的身。但是眼下两人都在水中,拓跋将军能维持住平衡就不错了,拼命躲闪却还是不敌李总裁。
最后拓跋妍不得不连声求饶:“不玩了,不玩了!”
李雁娆雄赳赳气昂昂,伸手捏住将军的下巴:“服不服?”
拓跋妍眨巴着眼睛讨好:“服!”
总裁拍拍拓跋将军狗头,志得意满的大笑,可怜拓跋将军英雄一世,竟被女色所迷,眼下就算是要她凑上去摇着尾巴汪汪叫,心里也是肯的。
泡够温泉,两人简单冲了个澡,在淋浴间里一番胡闹。
刚扳回一城的李雁娆又软着腿被拓跋妍抱出来,拓跋妍知道媳妇体力真的到了极限,老老实实帮她擦干身体,然后从行李箱翻出干净内衣。
李雁娆素来喜爱黑色,衣饰多是黑色系。
她女王似的躺在床上,玉体横陈,懒懒的任由拓跋妍伺候。
拓跋将军捉住李雁娆滑不留手的胳膊,给她把胸罩肩带套上,调整胸前两团雪腻在罩杯里的位置,顺便也揩了点油,最后俯身勾住背后的挂钩。
两人上半身平行着,拓跋妍沉甸甸上围似有似无擦在李雁娆的胸前,李总裁发话了:
“小妖精,又勾引我。”
拓跋妍捏着嗓子撒娇,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官人,人家要嘛,您都半个月没上人家房里来了,人家都快难受死了。”
李雁娆笑骂:“我早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没节操。”以前那个羞涩的小丫头哪里去了。
拓跋妍也嘻嘻笑:“现在后悔也晚了,我是属狗皮膏药的,粘上就撕不下来,注定要缠你一辈子,老了一起烧成灰放一个坛子里呢。”
李总裁摸摸拓跋妍湿漉漉的长发,说:“那我一定要努力活,活的长长的,争取死在你后面,这样也不至于到头来再累你伤心。”
拓跋妍只觉得熨帖无比,她是活过一辈子也死过一次的人,对于生死之事看的比大多数人要淡,于是嘟嘴亲亲李雁娆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