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妍利落的切着菜,拓跋妤和拓跋佑玩够猫,两只悄悄溜到厨房,拓跋妤眼巴巴看拓跋妍切菜,突然说:
“姐姐,你真漂亮,比电视里还漂亮。人也好,和爸爸一样好。”
拓跋妍轻声问:“你在电视上见过姐姐?”
拓跋妤笑了,使劲点头,她说:“见过,爸爸经常会看姐姐演的电视剧。”
她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点恐惧:“可是奶奶不让看,每次爸爸都会和奶奶吵架。我不喜欢奶奶,她总是骂我和天佑……”
拓跋佑捉紧了拓跋妤的手,他鼓起勇气,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奶奶坏。”
拓跋妍别提多恨蒋桂兰那个老虔婆,她撩起围裙擦干手上的水,蹲下摸摸俩孩子的脸蛋:
“别怕,以后咱们再也不见她,好不好?”
拓跋妤喜笑颜开,拍手:“太好啦,姐姐,你真好!”
表情少一些、总是呆呆的拓跋佑也是满脸欢喜,他迟疑的伸出手,眼睛虽然看不见,却凭着手指的触摸摸到了拓跋妍的脸,然后走近一步,在拓跋妍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拓跋妍差点哭出来,她搂住孩子们,承诺:“谁都别想欺负我们小鱼儿和天佑,谁都不行。”
得到了姐姐的承诺,小拓跋兄妹彻底放心了,拓跋妍问他们:“喜欢吃什么菜?姐姐给你们做。”
拓跋妤不假思索的说:“天佑爱吃虾仁滑蛋。”
拓跋妍又问:“那你呢?”
拓跋妤笑:“我什么都吃。”
拓跋妍坚持问,她才小心的点了南瓜饼和蒸肉丸。
拓跋妍一边忙活一边跟他们说一会儿要来的人,该怎么怎么称呼,叫阿姨还是叫姐姐,把每个人都夸得天花乱坠,拓跋妤和拓跋佑就认真的点头听。
正说到李雁娆,李总裁就正好开门回来了。
拓跋妤到底是个孩子,立刻有些拘束,她惶然看了拓跋妍一眼,拓跋妍道:“这是你李姐姐。”
俩小萝卜头认真的喊:“李姐姐。”
李雁娆也笑了,她从身后拿出几个大盒子:“乖,给你们的礼物。”
李雁娆在超市买了一台故事机,还有小女孩爱玩的娃娃什么的,本来还想给孩子们买衣服的,但是不知道尺寸也没法买。
拓跋妤抱着娃娃别提多欢喜,拉着小哥哥道谢,她帮天佑拆开故事机的包装盒,摸索会了玩法教给天佑,看天佑开始听故事了,这才去玩自己的娃娃。
李雁娆溜到厨房,感慨:“太懂事了,这俩孩子。”
拓跋妍也说:“真不知道蒋桂兰怎么想的。”
这个老太婆说精明也精明,说糊涂也糊涂。
没多会儿拓跋娇跟黎观婷也赶到,顺带买了两只大熊和盲人魔方当见面礼。
本来拓跋娇是要来厨房帮忙的,拓跋妍存着让她们多接触的心思,就挡回去了。
说来也怪,这俩人跟小拓跋兄妹玩的倒好,黎观婷出奇的有耐心,一点点教拓跋佑玩那只盲人魔方,拓跋娇则兴致勃勃的跟拓跋妤一起挑选娃娃的衣服。
菜炒的七七八八,乔春宜和顾敏姗姗来迟,她们带来好多的幼儿用品,都是双份的,什么碗筷勺子,沐浴露润肤乳,基本上该有的都买全了。
她俩看小拓跋兄妹的目光就很纠结了。
拓跋妤这辈子都没收过父亲以外人的礼物,今天突然见了这么多和蔼的阿姨和姐姐,每个人都和声细语,不会像奶奶一样的骂人,不会像保姆一样的疏离,她自己不知怎的就偷偷抹起眼泪来。
拓跋佑先感觉到了姐姐的不对劲,他的视力不好,但相应的听觉和其他感知要强。拓跋佑一慌张,大家立刻发觉拓跋妤哭了。
小姑娘红着眼睛,她问:
“姐姐,我是不是能一直住在这里?”
拓跋妍说:“当然了,我刚才说过。”
她眼睛里还含着眼泪,忍不住笑:“嗯,我知道,就是觉得,觉得太好了,不敢相信……”
一旁一直默默的乔春宜突然说:“以后就跟阿姨和这些姐姐们在一起。”
拓跋妤用力点头,扑进乔春宜怀里。
乔春宜僵硬了下,最后还是把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安抚的拍了拍。
☆、第102章
狗仔们的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拓跋妍安顿了俩孩子休息, 回房间上网, 果然那张被偷拍的照片已经掀起了风浪。
起的标题很劲爆:
新生代第一女导演被爆有私生双胞胎, 疑为与某高官所生。
才华不等于人品?二十一岁金猫女导演竟有一子一女。
世风日下, 最年轻金猫名导疑十七岁产子。
震惊!她凭什么得金猫奖?
因为拓跋妍和拓跋妤的相像, 所有人都认为姐弟三人是母子关系,毕竟拓跋妍神秘的富商老爸早就跟姐妹两个恩断义绝,而她妈乔春宜也是一直独身, 哪蹦出来的孩子?
绝对是拓跋妍的私生子女!
再联想到拓跋妍休学那一年, 很多人言之凿凿, 指不定被搞大了肚子休学生子去了呢, 真不知道廉耻!
拓跋妍粉丝有的反驳:说不定是弟妹呢, 凭一张照片就下定论?
但是显然人们都愿意往龌龊里想。
拓跋妍拿着手机笑喷了,李雁娆没好气:“笑什么, 被黑成这样还笑。”
拓跋妍说:“哎哟,他们可真会玩, 你看!”说着把震惊那几条给李雁娆看。
李雁娆没她那么心大:“后天你开个记者发布会, 把事情澄清一下。”
拓跋妍笑嘻嘻的:“不,这样多好玩, 大浪淘沙, 正好看看某些人的真面目。”
两人商议了下, 决定让事态再发展两天,届时再大逆转来打脸比较有趣。
拓跋妍优哉游哉,全然不管网络上的狂风暴雨。
未成年生子可比先前在校生拍电影的爆点大得多, 尤其是国内这种无限保守、对女性道德要求远高于男性的现况,将门工作室被拖累的丢了不少生意,一时间凄风冷雨。
乔春宜自然也听到了风声,气的七窍生烟,有孩子在又不好当着他们面发火,私下咬牙切齿问拓跋妍要不要辟谣。
拓跋妍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下,让乔春宜忍几天,到时候一并算账。
再说起俩孩子,乔顾两人怕拓跋妍没经验带不好,就留在了家里照顾他们,小鱼儿和天佑太乖太懂事了,这么好带的孩子着实少见,可把她俩稀罕的不行。
还有就是,拓跋妍看见李雁娆偷偷跟拓跋妤说,要管她叫姐夫……
确定不是改喊嫂子??
不过这都是小事情。
拓跋妍再三考虑,觉得应该去找拓跋修谈清楚。倒不是怜悯他快死了,主要是拓跋佑和拓跋妤的抚养权问题,还有财产的分割。
拓跋修信中说自己就在帝都的医院治疗,具体病房号还有联系电话都附在后面,显然很想见拓跋妍。
拓跋妍换了身很朴素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出门。
她的感知一向敏锐,躲过了几个在附近蹲点的狗仔,打车去拓跋修所在的医院。
在医院大厅看了详细的建筑分布图,拓跋妍找到住院部,登记身份领探视牌。
医院管制的很严格,拓跋妍报上姓名、年龄,职业,与探视病人关系,还出示了身份证,这才得以入内。
到了这里,她的身份也瞒不住了,在护士古怪的目光中领取探视牌,前往拓跋修所在的病房。
才进单人病房的门,就见有一个护工模样的人坐在床边椅子上昏昏欲睡,而拓跋修就躺在病床上,房间里只有制氧机咕嘟咕嘟的水泡声。
他和拓跋妍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副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同了,整个人憔悴虚弱,若不是脸部病态的水肿,估计就是皮包骨头的样子,浓密的头发掉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是灰黑相间,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
拓跋妍知道癌症晚期的恶化是非常快的,却没想到拓跋修会病成这个样子,一点生气都没有,身体估计撑不了几天了。
她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为他的恶行总算受到报应而高兴,还是感到些许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可是,蒋桂兰呢?她在哪?
拓跋妍进门的动作惊动了护工,他抬起头来看,迟疑的问:“你……”
拓跋妍摘下口罩,说:“我找拓跋修。”
这下根本不用拓跋妍报名字,护工就认出她来了,十分惊喜的站起来,想要说话,但顾及到拓跋修正睡着,压低声音:“能到外面说么,拓跋先生最近痛得厉害,好不容易才能睡着。”
拓跋妍点了点头,跟护工来到门外。
护工小心关好门,他是真的为拓跋修感到高兴,这个很实在中年男人说:“拓跋先生一直念叨你,希望能见你一面。”
拓跋妍问出了心中疑惑:“蒋桂兰在哪?就是他妈。”
护工也看出拓跋妍和拓跋修之间的隔阂了,以至于连句爸爸都不肯叫,他道:
“蒋老夫人就来过两次,还是来说……说拓跋先生遗产,以及孩子的事情,第一次拓跋先生把她赶走了,后来她又来找,那时候拓跋先生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两个人吵起来,拓跋先生气的咳出好多血,跟院方说不接受蒋老夫人的探视。老夫人回回被堵在外面,最后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