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如何在红黑逆转的世界活下去 完结+番外 (昨叶何槿)
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媒体会想办法直接从他这个高中生下手。
而且早见飞鸟翻阅过各种新闻报道,现在大家都对死因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家企业社长被人枪杀,各方揣测也层出不穷。
可以说是大家在网上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
其中一种猜测是早见父子本就不合,这次是早见飞鸟弑父。
无论何种猜测讨论都不会是空穴来风,会被传播,会被大众广泛知道,那么必定有推手,无论那个推手有没有私心,他都是滚雪球的关键。
而他要做的就是,自己成为那个关键中的关键,他要让早见飞鸟弑父这种理由成为主流,成为所有人讨论时的第一个想法。
最早放出这个消息的,早见飞鸟可以肯定是亲戚或者董事里的一员,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极致吧。
他撑着额前细碎的头发,如墨一般的眼里闪着刀剑的清光,又像是星辰坠入幽暗的井底。
嘴里的糖果在口腔里滚来滚去,粘稠的热度融化着糖果,碰撞牙齿的过程中发出了“咯吱”的声音,但随后响起来的,是犬齿咬破糖果的清脆“咔嚓”声。
硬质糖果碎开,机械的咀嚼动作配上稀薄又寒冷的笑容,浑如平静的恶鬼。
下一秒,早见飞鸟猛地从栏杆上了跳了下来,望向灯火通明的客厅窗户,那里只剩下窗帘在飘动摇摆,并无人影。
但是明明就有一股令人生厌的目光从那边打量着自己,从他出来以后一直到刚才。
围绕在自己身边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他分不清到底哪些人是凑热闹,哪些是带着恶意,反正他都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给他们的。
第三天清晨,是久违的周末,工藤新一和往常一样摊开报纸,随后皱了皱眉,捧着咖啡端详起上面的新闻头条,那上面赫然就是自己的幼驯染被打码后的照片。
不过这个打码偷工减料,非常粗糙,但凡只要见过早见飞鸟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谁。
不过不止是这样,同时刊登在报纸上的还有一张经过处理的照片,上面是某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照片角度有些刁钻,经过处理,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只能看到他一脚踩在地上那人的胸膛上,一副准备扣动手中枪械扳机的样子。
如果只是这种照片没什么。
但是这个身影再对比上旁边早见飞鸟的照片,可以说相似程度直线上升。
对于这张照片工藤新一不要再熟悉了。
因为那天他就是见证者,见证这这一幕的人。
不过这种照片为什么会被刊登在报纸上?又或者说是谁拍的照片?
他扫过报道的文章,可谓是开局两张图其余全靠编,看得他忍不住想笑。
但是一直看到结尾工藤新一嘴角的笑容消失殆尽,因为最后是该媒体对于早见飞鸟的单独问答。
问题是:【请问,这种照片的存在对你和早见企业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回答是:【没有影响,这只是照片而已,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会好好配合警方破案的,请大家相信警方,他们会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真狠啊,飞鸟,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到最后,从加害者到受害者,这一套下来可以直接解决好几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呢。
工藤新一从喉咙里溢出点笑声,不出意外,这种照片只会是早见飞鸟自己放出去的,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他的身上。
对于这种津津乐道的话题来说,诱导操控普通人他们深思熟虑是极为麻烦且不可能实现的,最快最好操纵舆论的办法就是站队,如果他们不站,那就逼迫他们,将其余的可能性尽可能地缩小,让众人眼里只能看到两种又粗又长的可能,没有折中,没有反悔,你只能选择一方去站边。
而这个率先报道的媒体,最后也会成为舆论的牺牲品,都不需要特意报复,只要再添一把无良媒体的火,或者说起诉之类的,恐怕就会永无翻身之地,不为别的,只因为舆论需要一个宣泄口,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很难的事,但将责任甩给别人很简单。
至于真正的推手,舆论的载体,只能用一个法不责众来形容。
最后所有的一切又会被下一个津津乐道的话题所取代,舆论也会随之转移过去。
工藤新一喝下冷掉的咖啡,嘴角疯狂上扬,化作一声冷笑,还真是完美地利用了这个机制。
舆论是把双刃剑,早见飞鸟握住了这把剑,被割得鲜血淋淋也无所谓,只为了最后对自己来说可以称为正确的答案。
“你果然很麻烦啊,飞鸟,当时,不该心软给你送那份礼物的。”
所以这些照片是谁给飞鸟的?
工藤新一脑海里闪过好几个人,最后定格在那个黑泽阵身上。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绝对有问题,要去查清楚,这个变数太大,不可控制,最麻烦的情况会影响到自己。
不过,他也好奇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是毛利兰的声音。
“新一,在家吗?你看到新闻了没有?”
“兰,你进来吧。”
毛利兰神色有点焦急,几步跨进了玄关,其实她有新一家的钥匙,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会选择按门铃,不然也太不礼貌了。
“所以,你这是刚起来?早饭还没吃?”
她皱了皱眉,盯着还穿着睡衣的工藤新一,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工藤新一挠了下头发,讪讪地笑了下,“昨天出了一趟门,很晚才回来,没事,冰箱里有咖喱,我自己去热一下就行。”
毛利兰将报纸往桌子上一拍,然后双手叉腰,一言不发地盯着工藤新一开始在微波炉里热饭菜,真的是,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旦忙起来,其余的事都会抛到脑后。
“你去哪里了?是因为飞鸟的事?你说他像变了个人,我现在也这么觉得了,换做以前的他,根本不会这么做,你还要把他拉进来吗?我感觉他不会和我们站在同一边的。”
毛利兰提到正事后,湿润潋滟的眼瞳也跟着坚定起来。
工藤新一打了个哈欠,“是啊,真麻烦呢,不然握住早见家,就能制衡住他们了。”
“你总是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女生垂下头,幽幽地补了一句。
“兰,抬头。”
毛利兰有点懵地抬了下头,然后被自己的幼驯染捏着下巴送了一口咖喱进去,有点辛辣的味道立马在口腔里散开,顿时呛得女生脸色通红。
“你……你这什么口味的啊?”
吐掉不对,咽下去又太辣,最后灌下一杯水毛利兰才缓过来。
“有这么辣吗?”工藤新一有点奇怪对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哼哼,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工藤新一盯着毛利兰的脸,想看看对方是不是演出来的,但完全没办法分辨,最后自己浅浅尝了一口,然后立马吐在了垃圾桶里,太辣了,根本没法咽下去。
“哼,笨蛋新一,总之飞鸟的事就交给我和园子吧,你对山下议员的行动不是正在进行吗?最坏大概就是让他暂时失去行动力吧。”毛利兰撑着脸,笑得格外轻松,一脸的笑容仿佛能沁出阳光,“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呢。”
“无法下决断的人,不是欲望太大就是悟性不足,飞鸟真的下了一步好棋,我很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兰。”
毛利兰心领神会,她很明白对方想说什么,“新一,人在恐惧的时候,灵魂会受到考验,一个人追求什么,想要成为什么,都会一目了然。”
“但是,我不想让兰成为杀人犯。”工藤新一有点机械地开始吃起盘子里的咖喱,此刻他脸上一片平静,完全没有之前的慌乱。
毛利兰猛地站起身,眉眼里带着愠怒,“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新一你这一点,我不是你的部下和棋子。”
这次谈话最终以僵持作为结局,不过并没有不欢而散,因为他们和园子约好了要去飞鸟家吊唁。
今天是葬礼的日子。
举行葬礼的早见本家围着一圈记者媒体,还有一群则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拿到了许可证进入了早见本家,正四处搜寻着可以撬开嘴获取资料和热度的人。
他们一行人本想找到早见飞鸟,但是直到献花以后都没能找到早见飞鸟的行踪。
“出事了?”毛利兰小声嘟囔着。
铃木园子也很奇怪,铃木家和早见家在商业上一向合作愉快,明明昨天还见到飞鸟了,怎么今天这种日子,作为家主的他却不在场?
工藤新一摇摇头,“他自己不来的,你们看周围人的脸色,不是担忧而是烦躁和敢怒不敢言。”
“本来他就讨厌那个老头子,不来也很正常,更别提新闻上的事,这些记者估计就等着逮住他进行各种阴谋论呢。”铃木园子幽幽补了一句。
事实也大差不差,不过早见飞鸟倒不是故意不来,而是被人堵住了。
早见飞鸟穿着传统全黑的纹付羽织袴,他的手扶在半拉开的纸门边框上,清澈的眼底倒映出门里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