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的孩子们,早已习惯这样的颜色。
“阿无,在做什么?”
“在看外面。”
“外面?阿无是在等阿阵吗?”
跟随神代无的视线,男人神情柔和,手轻轻的抚在了男孩的头发上。
“嗯。”
似乎是被神代无的回答愉悦到了,男人脸上的笑容更胜,“我的阿无真乖。”
说着,男人慢慢蹲了下来,手放在了神代无的脸上,“不过,在外面,阿无可以不用这么乖。”
“不用?为什么?”
“因为有我啊,还有阿阵,没有人可以伤害阿无,所以阿无想要什么都可以。”
神代无慢慢抬眸,对上男人深紫色的眼瞳,眼睛里一圈圈流淌着的暖意,像是荡起了温柔的涟漪,神代无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不自觉的,男孩伸出了手,想要触碰那样的目光。
却又突然制止,停在了半空中。
然而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神代无的手,随后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他问:“阿无想要什么?”
我想要......想要这样的温柔。
“阿无。”
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神代无像是突然惊醒,措不及防回头与黑泽阵对上视线。
“哥哥?”
“嗯,走了。”
完全不给后面男人说话的机会,黑泽阵拉起神代无便转身离开。
神代无被拉扯着,迟疑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然而男人还是和过去一样,依旧微笑着柔和的看着神代无,冲着神代无挥了挥手,像是并不生气神代无的不告而别。
【他永远都不会对神代无生气。】
这是在庄园里生活的那几年里,神代无对男人最深刻的印象。
但是这一切,随着他的离开,改变了。
“阿无要走吗?”
“是。”
“不可以留下来吗?BOSS不会拒绝的。”
“先生,我要走了。”
“......”
和以往一样,男人穿着白大褂。和其他的研究人员不同,更多时候男人真的像一个温和的医生,甚至于和他聊天神代无都仿佛得到了治愈。
但此刻,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为什么?我对阿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呢?”
突然拉住男人的手,阴沉的脸色被强行打破,男人一愣。
“我并不是要离开先生,我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站在先生身边。”
于是,在黑泽阵得到酒名之后,神代无舍去了影子的形象,独自一人去了国外。
而等他再回来时,已经是研究领域的管理者金酒了。
不过,他没能再次见到那个人。
所有研究人员的信息里都没有。
直到后来,他遇见了和那个人一样,带着温和目光的人。
回忆停在这里,神代无打开了自家的门,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房子里有血的味道。
举起/枪,没有打开灯,神代无缓慢的朝房间内走去。
转角间,枪/抵住了闯入者的心脏。
“是我。”
“苏格兰?怎么回事?”
在看清来人后,神代无立马放下□□,急忙将眼前快要倒下的人扶起。
“没事,小伤。”
客厅的灯被打开,诸伏景光刹那间有些不太习惯,眨了眨眼睛。
“我看看。”神代无的态度很强硬,也许是诸伏景光温柔惯了,这种时候竟也习惯性的听了神代无的话。
“东西呢?”
只是胳膊上有擦伤,看起来还好,神代无拿出了桌子下应急的医药箱,干脆利落的为苏格兰包扎起伤口。
“已经交上去了,不过被发现了。”
冷笑了一声,“看来无论是那里都有老鼠,这样看倒也很公平。”
听着神代无略带讽刺意味的话,苏格兰并没有回答,虽然神代无确实在他面前并未偏向组织,但即便是这样,不了解神代无的过去,苏格兰依旧不敢轻易开口。
此刻的他孤立无援,唯一能躲藏的地方,居然是组织成员的家。
实在是荒唐。
“在担心什么?”将绷带打上结,神代无对上苏格兰有些颤栗的视线,好像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我说过了,不用担心。”
“可是。”
然而神代无并没有听苏格兰的解释,“什么事。”
一个突然出现的电话,再次让客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金酒,任务怎么样了?”
神代无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的苏格兰,联系到前面琴酒的电话,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说话变得摸棱两可起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了,朗姆。”
“别这么大火气,我只是来提醒提醒你,毕竟苏格兰手里还拿着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想你把事情搞砸了。”
“不用你说。”
“呵,你和琴酒还真像。”
提到琴酒神代无捏紧了手机,语气却并不显露,“琴酒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BOSS要他回庄园一趟,希望不是因为你,金酒。”
为了稳定情绪,神代无拿着手机的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捏紧,甚至流出几滴鲜血落在了木质地板上。
“少管闲事,朗姆。”
挂掉了电话,神代无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打算出门。
“这里不能待太久,找个时间联系上这个人,要他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见神代无接了电话便急匆匆的要出门,苏格兰有些担心问道:“你要去那里?”
“没事,记住,找这个人。”
放进苏格兰手里的是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
他听过这个名字。
“太宰治......”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漆黑的夜空,在这样的夜空下,即便是一缕微光也显得格外孤寂。
放进风衣口袋里的是唯一能证明太宰治身份的东西,一个手机。
此时的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机界面,黑掉的屏幕上并没有按照他预期的那样显示出该有的名字。
“嗯?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找我。”
太宰治望着海面,风,扬起他身后的衣摆。低眸看着手里的东西,太宰治的脸上如同神祗雕像一般古井无波,或许这才是他大多时候该有的样子。
像是和人分裂了一般,无法剥离也无法融合。
“苏格兰呢。”
“我可不知道,这你得问金酒。”
女人金色的卷发在这样的夜晚格外迷人,像是暗夜/女/郎那样,神秘的同时也极具魅惑。不仅是因为女人的脸,更多的是女人身上那股与众不同吸引人的气质。
只不过,这些在太宰治面前就不必提了。
“他不让我插手。”
听起来似乎有几分委屈。
“噢~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微微挑眉,女人看向太宰治,语气中满是玩味。
太宰治也同样回望,对上视线,然而无论女人怎么看都无法从那双平静的双眸中看出一丝一毫透露出的情绪。
按理说,她自己才是这方面的高手才对。
“警视厅的人已经拿到证据。”
虽然太宰治没有回答自己,但女人还是接上了太宰治的话,“金酒犹豫了,他是想一个人去解决吗?”
手里的东西依旧安静,“嗯,不过老师已经给他们留了后路。”
这个他们是指警察。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太宰治捏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送我去一趟庄园,贝尔摩德。”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用你的那本书吗?”女人靠在自己艳丽的跑车旁,轻轻撩起头发,“不过,我可不是你的司机。”
然而太宰治已经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最后的交易。”
“那以后我们可就两清了。”
“当然。”
坐在副驾驶上,太宰治依旧时不时看向手里的手机。
贝尔摩德见状不免嘲笑道:“死心吧,金酒那家伙的心早就被琴酒牢牢锁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似乎是将太宰治当成了被神代无抛弃的情人。
说起来,除去那次行动被太宰治意外救了一命,她和太宰治之间也确实根本不曾了解过。至于外面那些能被查到的资料,好像除了那些剩下的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知道多少。
但是有一点,贝尔摩德知道太宰治和金酒的关系不浅。
甚至于太宰治将金酒称作老师,这一点很值得探究。
想到这里贝尔摩德渐渐勾起了嘴角,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就要被她发现了呢。
嗡嗡嗡的震动声让贝尔摩德回神,看到太宰治的手机突然亮起,居然真的打了电话过来?金酒那家伙有这么相信眼前这个人?
可和贝尔摩德的惊讶相比,太宰治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冷漠了。
“是太宰先生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轻,但太宰治几乎不用迟疑就知道对方是谁。
可他的语气又实在是有些冷淡,“苏格兰。”
面对这样带着些许敌意的语气,以及对方似乎并不惊讶自己的电话,愣了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