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真酒的我如何跳反 完结+番外 (努比纳兹)
松田直接把手里的小孩丢给了小川。
“萩的话,让他先呆在市中别动。”
他全副武装,一手拎着一堆装备,抬脚要往玻璃柜上爬,却被新一喊住了。
“松田警官,那个柜子的承重余量不多了。”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嘴里骂了句脏话,便把身上沉重的防护一件一件往下解。
最后只剩头盔了。他摘下后犹豫了几秒,没有递下去,而是抱在怀里一起带进了展柜。
“……前辈。”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香椎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终于和他对上了视线,抿了抿嘴,有些不自觉的心虚。
松田没说话,抬手把头盔扣在他的脑袋上。他给他系绑带的动作很认真,呼吸声离他那么近,眼睛却没有看他。
香椎眨眨眼,扯起嘴角:“前辈,你希望我留下一个完整的头颅吗?”
松田没好气地给他扣了个十分用力的结,跟着又弹了下他的脑壳。
“这种炸弹,我五分钟就能拆掉。”
他并不算夸口。刚刚他打量了几眼困在香椎身上的这一串夸张的炸弹,发现只要胸口那个核心的引爆器能停下,就都不算大问题。
……但那个人,会设一个这么复杂的局,只给出一道简单的题吗?
松田不想多想,手下动作飞快地就卸了最表层的塑料罩子,看着里面的构造,手就慢下来了。
香椎被他拱得昂着头,看不到自己的胸口,只发现他神情变了。
“怎么了吗,前辈?”
表壳下,除了三重嵌套的结构,竟然还有一个窄小的显示屏。上面正缓缓滑过一行字:
“警官先生,来得真快。那么,请来做一道选择题吧!
天平有两边,烟花有两处。
熄灭一处,另一处将盛放。反之亦然。
女神提供了最佳观赏点,而具体在哪,由您决定。”
他果然在别的地方也设置了炸弹!
松田没说别的,拿起手机把这些字句迅速地发到了工作组里。
“另一处,我猜是在医院。”香椎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上面传来。
他刷地抬头看香椎,就见对方无奈地笑道:“你墨镜上有反光啊,我都看见了。”
香椎的视线一直跟着他呢。
松田也笑起来,把手上的电笔往旁边一丢,支着腿坐了下来。这地方说实话有点挤。
“你怎么知道是医院?”
“他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又有医用针筒和麻醉剂,下手也很稳,我猜他是个医生。那么,另一处大概就是医院了吧。”
香椎轻松随意而缺乏逻辑地这么说道,随即像等他猜出什么谜题那样期待地看着他。
“还有别的证明?”
松田也决口不提凶犯给的第二句说明,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四周,推理起来。
“让我想想。既然是女神提供,那么一定和这个雕像有关系了——这把剑指着的那个画像是谁?”
这属于明知故问了。
下面,工藤新一赖死赖活东钻西钻地还留在这里,正扒在山本的手上看他收到的消息,口中说得有理有据,把山本唬得一愣一愣。
“顺着忒弥斯之剑的指向看,喏,那个是阿斯克勒庇俄斯,他是医术之神,你看画像上的蛇缠杖,这是医院的标志!”
山本痛苦地抽搐着脸:“等,等等,什么什么斯?”
工藤新一滔滔不绝:“再看香椎警官身上的绳结!这种结扣是妇产科医生在剪断脐带时扣扎的手法,所以,结合作案时限,我认为最可能的医院是……”
“等等啊!你为什么会有妇产科知识啊!喂!”
山本崩溃地大叫。
松田都听笑了。他支起墨镜,给高岛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香椎这会儿也看清了引爆器的构造,看着他打完电话,神色平静地指出:“这里有三重收发装置,每一重被拆卸,另一边都会收到讯号。”
“我知道。”松田笑着看他,神色称得上温柔,“我会把它拆掉的,别怕。”
“前辈,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第二处爆炸点只能确定是医院,这种地方的疏散难度可比远在郊区的小博物馆要难多了。而现在,香椎瞥了眼倒计时,上面显示距离爆炸还有三个小时不到。
如果一边的爆炸可以阻止另一边,怎么看,他这边都更划算一些。
松田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隔着头盔拍了拍他的头。
“别多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双侧的炸弹构造一定是一致的。”
他轻松地笑着比划:“两边同时卸下砝码的时候,天平不就可以继续保持平衡了吗?”
“……讯号的秒速是20万公里。”
“我知道啊,”松田看着他,眼白处爬着疲倦的血丝,眼睛却在发亮,“但那边,是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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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威夷什么都教的【点头
第76章 天平上的死劫·三
[10:00AM, 倒计时两个小时。]
“组长,那,我们先去外面。”小川把能留下的装备都留了下来, 拉着山本,夹着工藤新一,一步三回头地撤离出中央圈。
松田早像赶苍蝇那样劝他们离开了。现在,偌大的博物馆天池只剩他和香椎,以及一堆精妙绝伦的雕塑与画像。
天气很好, 他环视了一周, 不由地产生了“如果结束在这里似乎也挺值”的想法。
尤其是身边还有这么个家伙。
他看着老老实实窝在那里的香椎, 再次叹气。
“前辈,你不吃点东西吗?”
反正这会儿也不急着拆弹了,博物馆这边的工作人员拿了一些食物过来。香椎算了算, 距离他上一次进食大概已经过去了二十个小时,他被饿得扁扁的。
松田显然也一样。但他此刻只是摇了摇头, 认真地研究缠在香椎小臂与雕像上的线路, 看他意思是先试试能不能把手放下来。
香椎被绑在这里半天, 凶犯捆得非常紧。因为血液流通受阻, 他确实已经失去了部分手部的感知。
而在松田的眼里, 那双不算结实的白皙手腕上,青紫色的勒痕显眼得有些刺目。
他再次压下心底那股见到香椎后一直被藏起来的怒火,拿着工具一厘米一厘米地测试。
跟着他就想起来,香椎似乎是有一些压缩骨关节的技能。上次他用这招甚至可以挣脱手铐。
而那副手铐他到现在还会随身带着。
“这里,我可以先接到这头。”他指着那条从虎口绕过腕部的线路,“这样就能多出一厘米左右的空隙……够你伸出手吧?”
他说着就直接动作飞快地替换了线路。
香椎叼着他刚刚塞过来的一块面包, 闻言略活动了几下手部,等酸麻劲缓了, 尝试性地往线套外面抽。
试了几次,他的右下臂连带右手自由了。他赶紧一手接住面包,干巴巴地把嘴里那口咽下去。
“前辈,好噎啊。”
松田斜了他一眼,刚想开两句不那么像话的玩笑,就听见摆在一边开着外放的通讯器里传来高岛警视的声音。
“松田?香椎?听得到吗?信号稳定吗?这里是高岛。”
高岛是来确认两人的情况的,她也告诉二人现在案件主要由搜查课负责,而另一处爆炸点的筛查也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目前锁定了三家医院,现在都安排撤离了。时间来得及,别担心。
“——对了,通讯不要挂断,有什么突发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松田答应下来。
半小时后,香椎的左手也被放了下来。松田再三确认,终于承认香椎胸腔以及腰胯上的线路是真的没法解开了,才放下满手的工具。
两人挤在小小的展柜里,姿势别扭地补充食物和水分,都不再说话。
松田是觉得此刻很适合来一支烟的。但是香椎向来讨厌烟味儿。而那可恶的通讯器还开着,想说些什么似乎也不合适。
墙壁上那错彩镂金、复杂无比的复古机械钟还在一摆一摆地走着。每一秒都提醒着他时间在流逝。
香椎也跟着看过去。他大概能猜到松田在想什么。
这个博物馆建在郊外,周围树木繁茂。此时没有人声,鸟雀的声音隔着玻璃墙也能听到,更显得场馆里安静。
他没头没尾地冒出了一句:“前辈,其实我不会畏惧死亡的。”
他当然不会畏惧。对他来说,这只是游戏失败而已。这个世界要说有什么真的舍不得的,恐怕也就是眼前人。
可这一点期愿,仅仅是出于他自己的想法。
松田与他不同,他有不算完满幸福但是绝对重要的家庭与羁绊极深的朋友,他有自己的理想与野心,并且一直为此前行。
死亡对他来说,也是真正的死亡。
在生死抉择之时,他如何用自己的这一点朦胧暧昧的期愿,拉他走入一个并不公平的死局呢?
“……如果真的来不及,我可以请求前辈先离开吗?”
这话一说出口,香椎不太敢看松田的表情。
松田在用力地咀嚼一块三明治。他像是和那块煎得非常老的鸡蛋杠上了一样,腮帮子鼓着,肤表下的咬肌一下一下地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