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真酒的我如何跳反 完结+番外 (努比纳兹)
很快,他再次看向景光,张口似乎要说什么。
门外传来晴歌的声音:“前辈,我带热水过来了哦?”
他咽回了那句话。
晴歌拉开门,将茶水与一些驱寒的药物一同摆在几上,关切地叮嘱着松田哪些要吃多少。
同时,她不容拒绝地一手捏住了松田夹着的香烟,将它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们看起来确实很般配。景光不自觉地脸上露出笑容。
“对了,鹤见小姐,您的兄长呢?”他随口问道,“我有一些事情要向香椎先生汇报。”
关于那辆被撞毁的车。出于事件双方的身份,他得有选择地把事情告诉这位一无所知的雇主。
“兄长在外厅,之后我带您去见他。”
香椎眨了眨眼,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说实话,一回来看到厅里活生生的另一个自己,他还真是吓了一跳。
冷不丁地,松田向他发问道:“晴歌,我送你的耳坠呢?”
“啊,那个!”香椎作出十分抱歉和难过的表情,“可能是我戴得太松了,它刚刚滑到烧水的炉灶里了……”
他缩着脖子,很可怜地看着松田。
“对不起,前辈。”
松田沉默了半晌,才语气低沉地回答:“那,之后再给你买新的吧。”
安室透与黑田在几个小时后回到了寺庙。
黑田的脸上和胳膊上都有一些擦伤,但他们都只对香椎说是出了车祸——景光也是这么讲的。
敌在暗处,他们无意于打草惊蛇。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安室透婉拒了香椎让他去休息的建议,和景光一同坐在厅口处观察零星起来的人们。
“我射中了那个人的右腿。”他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她,或者他,往山下逃走了。长官觉得太危险,不让我追过去。”
景光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了然道:“所以,现在是要筛选出谁昨晚还在这里,现在却消失了吗?”
零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里间的香椎和鹤见这对兄妹身上划过:“他们俩是一直都在的对吗?”
“没错,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景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这对兄妹还真是有精神。”
“客人大概有一百多个。我向香椎先生确认过了,待会儿的仪式还是会照常进行。我们对着礼单找。就算这家伙回来了,腿上的伤口可不好掩饰。”零不无得意地说道。
“你刚刚说,她或者他?”景光突然想起这句奇怪的话,“你的意思是百利酒不是那个女孩子吗?”
零皱起眉头:“不好说。毕竟组织里有苦艾酒这种擅长变装的成员在。”
只是他射出那一枪的时候,直觉那是个矮个男子的身形。
“……我很抱歉,贝尔摩德小姐。”
香椎有些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我的行动失败了。”
但贝尔摩德似乎心情并不坏。她把玩着手里的小物件——那似乎是一颗子弹——愉悦而敷衍地安慰道:“这一切都在Gin的预料之中。”
香椎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猜测那颗子弹是刚刚从某个人体中取出。
“那,现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贝尔摩德捏着子弹,打量着上面的花纹,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只需要记住,你现在是唯一的百利酒了。”
“另外,”她眼波一转,饶有兴致地盯着香椎,“那个叫松田的警官,他知道晴歌的身份吗?”
香椎觉得自己的心跳空了一下。
“啊,是,是的。”他尴尬地笑起来,“偶然间被他发现了,不过,他发现的也只有这个。”
“你在紧张。”贝尔摩德收起了子弹,眯起眼睛打量香椎的神情,“怎么,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唔,我是以晴歌的身份和他交往。”香椎十分坦诚,“这为我在警局的工作带来了许多便利。”
“是这样吗?”
“要不然呢?”
“好吧。”贝尔摩德也不知是信没信他的借口,她的语气是惯常的慵懒,“别忘了你是谁,百利。”
“我明白的。”
等到这位危险的黑方前辈离开,香椎才发觉自己手心被指甲掐出了很深的印记。
他茫然地孤身立在过道间,直到侍从通知他,下一个仪式即将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
我是……越到年节越忙的那个工作类型【顶起我千疮百孔的锅盖】
第67章 外婆的葬礼·六
“晴歌先回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事情都找我汇报就好。”香椎匆匆穿回了正式的丧服,一面应付客人,一面小声地叮嘱侍从。
侍从答应着, 忽然带着几分犹豫地提醒道:“香椎先生,长谷川老先生不见了。”
香椎正整理袖子的动作顿住了,他一瞬间有了一个猜想。
但他只是面色如常地让侍从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天色大亮,风雪初霁。寺庙中的僧人已经做好了最后告别仪式的准备,客人们也陆续集合到了前厅。
“信号恢复了吗?”
“好像有了。”
“诶, 希望还能赶上下午的会……”
安室透一个一个地划掉了名册上登记的人名, 然而直到最后, 所有的客人都出现了,他没有找到那个消失或跛腿的家伙。
景光注意到好友眉间的烦躁,出声安慰:“会不会是僧人或者这家人里的谁?”
“在这里的僧人我也数过了, 没有问题。”安室透盯着人群,“至于这家人本身, 除了那对兄妹, 我记得还有一位老管家?”
两人对视了一眼。
“再等等, 长官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景光无论如何无法把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和昨天见到的干橘皮老头放在一起。他的脸上露出了有点恶心的表情。
一切就在这诡异而平和的气氛中继续。
直到僧人准备将棺椁移至焚烧地, 一声尖叫打乱了肃穆的仪式。
“那、那是……是人吧?!”
在灵堂正中, 被棺材遮盖的死角,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正是一位朝下趴着的人影。
是长谷川。
在香椎反应过来之前,黑田先上前,用两指放在了老人的脖颈处。
他没说话,回头冲众人摇了摇头。
在场的百分之七十是警察,大家都还算镇定。一位鉴识科的警员也过来查探情况。
“死者是自己握刀刺向胸口的。”这位姓登米的警员检查了长谷川的姿势和他周围的血迹, “这应该就是致死伤了——等等,这个伤口是什么?”
黑田盯着那尸体右腿上洇出一片黑紫色血迹的伤口, 脸上的表情虽没有太大变化,整个人的气质却突然变得有些令人恐惧。
“这个伤口,”他在登米警官不赞同的目光里掀开了周围的布料,一个具有明显撕裂痕迹的弹孔出现在众人眼前,“是枪伤?”
他的目光一下越过人群,和诸伏景光一触即离。
同时,一位侍从慌慌张张地从里间跑出。
“香椎先生!”
他手里拿着一张信纸,“这是我刚刚在长谷川先生的枕下发现的!”
那是一封遗书。
鹤见清美下葬后不久,长谷川管家也被埋葬在她的附近。后者最终确定的死因排除了他杀,那个可疑的枪伤则被黑田兵卫悄悄压了下去。
[杯酒零落,生无所寄,唯死而已矣。]
开车离开的路上,安室透一直在想着长谷川最后留下的这句遗言。
“他是承认自己是那天晚上的百利酒了吗?枪伤和时间点都能对上。”
他总觉得这一切有些过于顺利。但是黑田长官最后向他下的指令是停止这次调查,百利酒一事暂且作罢。
“Hiro,你怎么看?
“Hiro?”
“啊?”景光一直在发呆,被安室透拍到肩膀的时候像被吓到了似的抖了一下,“我,我觉得长官说得有道理。”
安室透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在担心什么吗?”
景光挤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就是觉得百利死得有些突然。”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黑田兵卫单独找到他的谈话。
“弹孔里的子弹被取走了。”长官当时看着他的神色十分凝重,“降谷和我说,那把枪,是从你那里拿到的吧?
“……你现在很危险。回去以后,立刻和降谷分开行动。必要时刻,起码得有一个人,继续留在那里。
“前提是你们都能安全地回来。”
五天后。
香椎被一杯烈酒泼醒。液体渗入了他身上的伤口,冰冷且疼痛。他小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起来。”Gin站在黑暗的囚室内唯一的光源下,表情完全笼罩在帽檐投下的阴影中。
他把杯子随手摔在一边,玻璃碴擦过香椎的侧脸。后者狼狈地爬起,哆哆嗦嗦地去拿被丢在角落的外套。
“Gin先生,我很抱歉。”
他冲这可怕的男人深深鞠躬。
“废物。”Gin讥讽道,“这种程度就晕过去了?”
他满意地看着香椎颤抖起来。
“收拾干净这里,然后去客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