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真酒的我如何跳反 完结+番外 (努比纳兹)
“……还活着吗?你这个笨蛋,”松田咬牙切齿——因为用力——地问道,“我不是跟你说快一点了?!”
“对、咳咳咳、对不起!”香椎光速认错。他看见又有一些燃烧着的顶部结构几乎擦着松田的肩部滑落。
他第一次认真地问自己的系统:【我会死吗?】
【[香椎柊吾]会死亡,但您不会。游戏之所以是游戏,就是指即使失败,也可以开启新的。】
但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当然会死。
兴许是受热膨胀,足下的地面不仅热得像平底锅,还一直传来震荡,这给人一种这里随时会垮塌的感觉。香椎忍了忍,开口道:“前辈你要不还是先回……”
“闭嘴。”松田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想也不想怒气冲冲地训斥,“你不相信我能把这些破东西搬开吗!”
他说着把铁架“乓”得甩到一边。上层的重力减轻,香椎试着顶了顶,前方的缝隙被扩大成一个窄口,但他的后脚还被卡在桌角后边。
松田用一边肩膀抵住柜子,伸手从那个空隙进去:“抓住我,我拉你出来。”
火光照进这个狭小的空间,香椎看着递过来的手愣了一下。因为材质,这些家具虽然没有燃烧,但温度已经高得惊人。松田戴着的手套被高温烤得呈现出半融化的状态,隐约可见被烫伤的皮肤。
他伸出手,还没够到,身下的地板突然发出一声枯朽的折断响。被铁柜砸出一个坑的地板终于承受不住上下夹击的火焰,从中间开始垮塌。
“前——”
香椎喊了一声,松田的那只手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远,他闭上眼睛,随着燃烧的木块一起坠落,准备迎接自己的Bad Ending。但腰间突然传来拉力,扯得他脊柱一痛,整个人悬停在半空。
往上看去,松田用脚卡在窗边固定住自己,双手死死地攥住了系在香椎腰间的断绳。
他似乎在骂脏话,但香椎一点都不觉得他脾气坏了。
【提示,监测到玩家理智回升,debuff解除。】
香椎攀住绳子,几步翻了上去。这层的地板已经几乎无处落脚,他紧紧贴着松田站在窗口。对面是已经起火的仓库阁楼。
“前辈,现在怎么办?”
“先回阁楼。”松田长出了一口气,“从那边出去。”
火场外,萩原看着表,十分冷静地开始穿从消防那里借的装备。
借他东西的消防员看了看火势,劝道:“萩原,再等一下吧,里面太危险了,都烧穿了。”
萩原充耳不闻。
“喂!你们看那里!”
突然有人惊喜地喊着什么,萩原猛地抬头。只见仓库的顶层,两个黑乎乎的人影从火焰中冒了出来。
“快!充气垫呢?快拖过来啊!”
香椎从楼上冲下面的人招了招手以示平安,回头对松田道:“我感觉好像大概马上这里就要塌了。”
“没关系。”松田摘掉了头盔,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目测了一下高度,“直接跳下去也不会死的。”
“前辈,如果残疾了警视厅会发我们一辈子工资吗?”
“……你家不是蛮有钱的吗?”松田抽了抽嘴角,“怎么老想着这种——”
他话没说完就骂了句脏话,火舌在短短时间内就侵占了足下的方寸之地,感到脚下开始发出响声的一刻,松田抱住香椎,奋力一跃。
从重量上来讲,松田肯定是垫在下面的那个。香椎已经开始考虑,如果警视厅不给工伤致残的人发一辈子工资,这个钱他来出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他们平安落地了。一阵风以一种显然违背了物理原则的方式从侧面吹来,堪堪托住了二人。
不远处,路过的小学生魔法少女躲在巷口,惊险地拍了拍胸口。
“呼——还好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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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松田,你真厉害。
第18章 火灾与易爆物事件·四
医院里,隔着一道帘子,松田听见给香椎包扎的小护士发出一声惊呼。
“诶呀,你后背也受伤了吗?”
松田主要就是手掌需要上药,两只胳膊递给了医生,闻言勾着脖子往那边看了一眼。
隐隐绰绰的,香椎披着外套,从肩胛骨那里露出了一片皮肤,大块斑斑驳驳的印记像是某种奇怪的纹身。
香椎拉起了滑落的衣服遮住疤痕,语调平和地解释:“不是,这是以前的烫伤。”
“这样啊……”小护士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松田若有所思。
替松田清理伤口的医生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男警官,翻着眼皮叮嘱:“一星期内不要沾水,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许……”
“不许喝酒,不许吃海鲜。”松田很熟练地接过了话。举着缠了一层纱布的手试图作出握拳的动作,疼得嘶了一声。
因为没受什么很严重的伤,萩原直接开车带两人来的医院,这会儿他忙着去缴费和报销,就让他们处理完伤口在诊室里等着。
香椎后脑勺略有一些擦伤,加上轻微的脑震荡。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没剃掉伤口处的头发,只是上好药后在他的后脑勺系了个蝴蝶结固定棉垫。松田一看就忍俊不禁。
“…别笑了前辈。”
香椎扁着嘴往后躲。
“这不是蛮可爱的。”松田用嘲笑的口吻说道,跟着话锋一转,试探道,“香椎你以前就遭遇过火灾吗?”
“……”香椎愣了一下,“前辈怎么知道?”
松田很坦诚:“刚刚偷听了一下你和护士的对话。”
他看见下属脸上玩闹的笑意渐渐消失了,换上一种哀伤的神色缓缓开口:“是的。我小时候,家里发生过一起火灾。我父母就是那时候去世的。如果不是邻居发现,我也不会活下来。”
松田摸着下巴的蹄子顿在那里,他慢慢联系上了香椎今天的失误表现。接着,香椎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这里有一片疤就是当时我躲在柜子里被金属板烫伤的。”
“可以给我看看吗?”松田突兀地问,接着在香椎诧异的神色里意识到这个要求多少有些冒失。
“我……”他尴尬地避开对方的眼神,“因为你的体检报告里没有提及这件事。”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啊,那是因为我外婆。因为事情有点复杂,她不太希望外人知道。”香椎闻言,顺从地把衬衫拉到臂弯的位置,露出背部。
松田目光匆匆地扫视了一眼对方的疤痕。的确是很普通的烫伤,像一片狰狞畸形的花瓣一样跟着肌肉的线条起伏,创面巨大,显然当时受伤严重。接着,隐约露出的骨节处,一些不明显的淡青紫色淤痕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显然不是烫伤,更像是长期被束缚和摧折后形成的痕迹,潜伏在肌表下,往后腰一路蜿蜒。但不等他细看,香椎很快就把扣子重新拉了起来。
……如果命令他不许穿是不是有些奇怪?
松田的好奇心使他不自觉地陷入了纠结。和这诡异的背部伤痕一样,香椎所言的火灾事故细想来也有很多没说清的地方,比如起火原因,比如他父母为何没有逃出来,比如为什么着火时他会躲在金属柜子里……奈何香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了。他好像也没有理由继续追问这种对方很明显不是很愿意回忆起的事情。
“所以就是说,”大概是看他表情实在诡异,香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试图让氛围轻松一点,“我会有点怕火。”
松田刚刚猜到了这点。他有些懊恼:“你当时可以告诉我,我会想别的办法。这太危险了。”
他早该注意到的,今天火场中的香椎一直迟钝得有些异常,甚至都没怎么和队友们说话,唯一的交流者就是自己。
“抱歉。”一如往常的,香椎首先道歉了,“下次我会提前说明的。”
松田陷入了沉默。爆裂物处理班是一个经常须要和火焰打交道的地方,毕竟爆/炸与燃烧总是相伴相随。如果香椎有这样的问题,他们的工作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危险系数翻倍了。
他习惯性地摸口袋里的烟,发现手指塞不进去后才意识到手上缠了纱布,只得悻悻作罢。
一抬头,香椎还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话。松田叹了口气,语气冷静而公事公办:“如果是存在火灾应激反应的话,作为上司,我给你的建议是调职。”
“……诶?”香椎呆住了。
松田不看他,拿勉强能活动的小指勾了支烟出来,夹在手上也没点——当然他也没法点——营造出他惯常的冷酷帅哥氛围。
“你可以申请去搜查课,我看你蛮有侦探天赋的。或者去一组也行,那里比二组事少。你不是认识栗原那家伙吗?应该可以……”
“等等,”香椎打断他的话,“前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吗?”
“听我说,香椎。”松田皱起眉头,“爆裂物处理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火场作业也是家常便饭。如果你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你周围没有其他的同伴,那该怎么办?”
“可是……”香椎一时被问住了,眨着眼看着松田。松田心下一横,语气冷硬道:“你有什么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吗?想清楚了再来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