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真酒的我如何跳反 完结+番外 (努比纳兹)
他捏起这张卡,翻看半天,眉头皱了起来,跟着不确定地把里头的东西又数了一遍。
他的脸黑了。
桃矢只听松田啧了一声,抬头便见对方匆匆地从钱夹中排出两张钞票塞进他手上,跟着道了声歉,卡上墨镜,龙卷风一般地刮出了音像店。
他像没看见还留在店内、殷切地趴在柜台边望着他的男女一样,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TO怪兽:
来帮个忙吗?晚上请你吃布丁。]
-
“诶呀!真是多谢帮忙!到这儿就可以啦。”
老人从高木手中接过那个装满了报告簿和片子的收纳盒,冲他点点头,颤巍巍地转着轮椅往电梯里挪动。
高木是在竹中医生的办公室门口遇到这位老人的,见他搬这些东西吃力,便主动伸出援手。
现下,看着老人从慢慢阖上的电梯门里满面慈祥笑容地向他挥手再见,高木直觉不太对,却又想不出为什么。
……哪里来的番茄味儿?
他挠了挠后脑勺,决定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高木迈开脚,往香椎所在的病房走去。松田前辈今天有事,临时拜托他来照看半天——说是照看,前辈却反复强调了让他拿出刑侦的态度,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免得香椎从医院逃跑。
听说自从可以动弹,香椎前辈已经发起了数十次逃跑行动了。
高木却觉得松田有些危言耸听。香椎又不像那天在北野宅里遇到的女特工,狡猾得如同一只千变万化的狐狸妖怪——若不是伊达航看出了不对,他们肯定抓不到她。
一个走路还像软面条的伤员,能跑到哪……
高木拉开床帘,看着空空如也的洁白床铺,陷入了沉默。
跟着,他听到走廊外,竹中医生全然不顾墙上“请勿嘈杂”的标识,放大了嗓门怒喝:“谁拿我的章子蘸罗宋汤啦?!”
高木的视线挪到旁边只剩半碗红色酸汤的便当盒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手忙脚乱地一边往外追,一边掏手机通知松田。
-
负责办出院手续的护士提笔在许可上签字,同时吸了吸鼻子。
她戴着口罩,闻得不清楚,可总觉得有股味儿萦绕在附近。
……话说,外科这印泥,是不是走油得太厉害了哈?
香椎没给她再多思索的时间,笑眯眯地一把将材料抽了回来,并递上了一张医保卡。
以为把他的卡藏起来就能困住他吗?太天真了!
护士打量起卡上的照片。拍得黑乎乎的,看不太清,只能辨别出是个黑发的年轻男人。
她皱眉,视线在照片和面前的老人身上来回转。
“咳咳。”老头不太好意思地笑道,“我儿子的医保报销比例高。公务员嘛,哈哈。”
脸型看起来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医院看得不严,经常有人刷家属的卡。护士纠结了几秒,便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喏。都办好了,祝您早日康复!”
欧耶!
香椎在心里欢呼一声,慢悠悠地转着轮椅,准备去呼吸一口久违的自由空气。
“您需要帮忙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香椎翘起的嘴角登时僵住。
“哈,咳咳!不用了,不用了!”
他摆出一副被吓到的老人姿态,
降谷零像没听到一样,眼神瞟过他没来得及收起的医保卡,伸手死死地卡着他的椅背,矮下身,满面笑容地又问了一句:
“真的不需要吗?Baileys?”
香椎咽了口口水,小声道:“波本,组织里头我待你不薄。”
降谷零挑眉,正要说话,便见对方眉头一蹙,怀疑地向他身后的大门外盯着什么。
“莱伊怎么会在这儿?”百利嘀咕,“FBI抓人都抓到咱们米花町的医院了?”
零的额头绷起一个十字路口。他深吸一口气,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上这种当?”
百利满脸“你别闹了”的表情耸肩:“他真的在。”
零正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呵斥:
“FBI! Don\'t move! ”
他刷地扭过头。
下一秒就感到手上一空。
再转回头,一片惊呼声中,百利伪装的老头以一种赛车级的速度划着轮椅,已经飞到了另一个出口。
零黑着脸拔足要追,被一只手拉住。
“零,等等。”
景光一边制止他,一边从地上拾起那个还在反复播放赤井语音的手机。
他好奇地右滑了一下,手机开始用零的声线大喊:“公安警察!放下武器!”
他噗地笑了出来。
零赶忙拿过手机按下静音。
“……干什么拦着我?”他略带不满地看着好友,“他不是还有半个月才能出院吗?”
景光示意他往外看。
玻璃墙外,一辆黑色的崭新马自达火急火燎地漂移到了出口处,将将堵住那辆出逃的轮椅。
--------------------
作者有话要说:
啊,竟然一集没写完呢……
第110章 番外·礼物与记忆·下
音像店里间, 昏暗的小放映室中,好不容易翻出来的老式机器一边吱嘎吱嘎地响,一边在幕布上投出质地陈旧的模糊影像。
今日放映的是一部写实风格的犯罪记录片, 虽然剪辑与拍摄都毫无技法可言,但胜在出演者个个全情投入。
正到关键的镜头,前排的观影者都紧张、静默地屏住了呼吸。
香椎茉莉趴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一边看录像,一边懒懒地撑着脸埋怨身边的丈夫。
“你又不会打架, 冲上来干嘛?”
屏幕中央, 一个男人口中惊呼着“你疯了”, 跟着挣脱束缚,冲过去撞开正挥刀刺向妻子的独眼黑衣人。
香椎和树笑了笑,没说话。
下一秒, 随着黑衣人骂了句脏话,那没收住的刀尖便戳进了男人的胸口。
暗红的血液四溅, 镜头里还站着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独眼人看向同伴, 抢先用一种甩锅的语气低声道:“Gin, 你怎么不拉住他?东西还没找出来人就死了, 回去要挨罚的。”
名叫Gin的高个少年大概是个初出茅庐的杀手, 虽然整张脸都冷硬地板着,却有一瞬间明显的恼怒闪过。
他没有理会同伴,左右看看,目光落在嚎啕着扑到丈夫尸体边的女人身上。
“把她带回去审问。”Gin提议道。
独眼人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转身对女人也是反手一刀。
“我记得先生安排你去接触她母亲了?”在Gin阴沉的视线里, 他随手抄过衣架上挂着的围巾擦了擦刀上的血,“把她留着可是个祸患。”
少年后退一步, 黑色皮靴的足尖堪堪避开地上蔓延的血泊。他漠然回应道:“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Rum。”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嫌恶地错开。
朗姆扭开脚边放着的汽油桶,满地泼了一圈,却没点燃。
“再去里头找找。”他支使着Gin,“你去卧室那边。”
两人各自走出了镜头。
画面安静了一会儿,血泊中的女人忽然动了动。
那支被血染红了一半的雪白臂膀艰难地伸向旁边从桌上垂下的围巾流苏。滑腻的鲜血让她试了几次才成功地扯住它。
围巾被用力拽了下来,连带桌上的烟灰缸也翻到在满地的血泊与汽油之中。
一支刚刚被按熄的烟带着一点橘色火光,蓬勃地炸开一团炽炎。
茉莉看到这里,兴致勃勃地吹了个口哨为自己叫好。
“我只是试了一下,没想到真能点着呢。”
和树摸了摸妻子的头发。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我记得阿柊就在卧室?”
“是啊,年前刚给他换了防火涂料。”茉莉皱了皱脸,“我早就猜到他又躲进小柜子里了,不容易被发现的。”
两人望回了屏幕上。
随着火舌蔓延,浓烟渐起。里间的两个杀手很快捂着口鼻钻了出来。
朗姆手里还拿着一块随手顺着的三明治,刚啃了两口。
他骂着脏话,恨恨道:“真是麻烦!算了——Gin,没有别的东西了?这家不是还有个小孩儿?”
Gin正在销毁他们留下的痕迹。他闻言,动作顿了顿,冲对方摇头。
“可能在鹤见老师那里。”
火已经烧到了天花板,二人清理完毕,准备趁邻居和消防车赶到之前撤离。
朗姆突然刹住脚,直觉一般望向了镜头。
“这是什么?”
他那张面相凶恶的宽脸和三角眼越凑越近,因为鱼眼效果越发显得畸形。
“……摄像头?”
朗姆左右掰弄拉扯了一下,阴森森地笑道:“是连线型的,人就在附近!”
他把东西丢开了。画面猛地晃动,跟着歪倒在一边。
杀手们匆匆离开。录像却还持续。黑色的浓烟逐渐塞满所有空间,火光在黑暗里闪烁,各种材质燃烧的怪声噼里啪啦地响着,除此之外,是令人心寒的静谧。
“结束了?”
茉莉伸了个懒腰,看着还像石雕一样坐在前头的两个年轻人,长长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