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当火影……”
“斑也说过实在不行就去当火影,现在也不算偏离计划。”他好像胸有成竹,又笃定宇智波斑管不到他的模样,“成为火影之后很多事都会变得轻而易举。”
他这是疯了!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后悔刚才说了让他回木叶那句话,如果宇智波斑真的做了什么那他一定会想到今天的局面,说不定宇智波带土现在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那个幕后的人真的是宇智波斑,也许宇智波斑就是想让宇智波带土当火影!
……但他这样真的能当上火影吗。我有点怀疑。
“你不会伤害木叶吧?”我问他。
他郑重地说:“我要创造一个没有悲哀的世界,让所有人都生活在期待的和平里。”
心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一下。
和平是多么诱人的字眼。
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那不是跟我想要的一样吗?
“宇智波斑呢?”
“他的目的跟我一样。”宇智波带土轻松地回答。
我心底的那个声音再也掩盖不住。只是木叶的和平永远掩盖不了外界的悲哀,只要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永远存在,战争依然会爆发,木叶永远无法自安其身岁月静好。
可恶、我心动了。
但理智还是压过了情感,我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糖块丢进嘴里试图减轻舌尖令人难耐的血腥味,揪着已经快散开的头发再次动动脑筋。
要我就这么相信宇智波带土是不可能的,但我也没有阻止他的能力。他本可以把我就此扔在这里或者杀人灭口,反正我对时空间忍术一窍不通。这个灰色的空间里都是高低错落的平台,我没想到万花筒还能突破时空间忍术极限的范畴。宇智波带土跟我说了这么多,一定是另有原因。
我从不相信毫无来由的善意。
我问他说这些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他表情茫然。
他略加思索,恍然大悟:“为了世界和平。”
等他离开之后,一直沉默的猫又已经忍不住笑,还没等我问她笑了一晚上了到底在笑什么,她已经给出了答案。
“宇智波止水,我小看你了。宇智波斑花了这么长时间让这小子报复社会,你只用了一晚上就让他决定当火影。”
我一时脑袋空空,思绪万千逃到四面八方,再度回神的时候猫又已经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她说:“你想多了,宇智波斑当时只想留个后手,让宇智波带土下定决心。他当时都快死了还重新布局?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打我一顿,坑到了他自己纯属活该。”
第二天。
全木叶都听说了宇智波止水放出九尾袭击村子还打伤漩涡玖辛奈,叛逃之后下落不明这一爆炸性新闻。还有小道消息说再前一日的三代火影被暗算事件也是宇智波止水所为。
木叶隐村居民听了之后大为震撼,第一反应是问这个宇智波止水是谁。
哦,就是那个三战战场上的瞬身止水?
宇智波一族以最快的速度跟这个叫做宇智波止水的叛忍撇清关系,强烈要求把追捕力度定为S级,速度快到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而四代火影以宇智波止水年龄太小幕后一定有其它推手为理由只定了个A级叛忍的名头。
还有一件小事,之前在三战里差点上了慰灵碑的宇智波带土回到了木叶,据传是被石头砸到脑袋失忆,前段时间恢复记忆才赶回来。鉴于众所周知他是个心地善良又天真的吊车尾,大部分人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像是自来也大人的小说一样的故事。
不过自来也大人写的小说还没有那么多人看,听说他正在谋求转型的契机,到处取材中。
而我现在正在木叶外的一座小镇上等人。
袖子里那个飞雷神苦无还在,永久性的,很锋利,很好用。
波风水门来的时候悄无声息。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潇洒离开从此逍遥自在的准备,但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委屈。
很委屈。
我把自己在椅子上团成一团,闷闷地说:“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当叛忍。”
可我能怨谁?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老祖宗的道儿;这个老祖宗还死了几十年了,现在又真死了,真正死无对证。
“止水也可以多依靠我们一点。”玖辛奈大人当时是这么说的。
四代火影没穿他的火影袍,看起来就像是个路过的普通忍者,他说玖辛奈大人身体没问题了,整体上也伤亡不大。暗地里的钉子拔了一堆,不知道还有多少。
宇智波一族趁着宇智波镜还没醒向火影施压,好像还提出了诸多条件,只要把宇智波止水这个麻烦逐出木叶就是现在族长一脉的胜利,真正身为族长的富岳大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阻止或参与。就算他想保护我,也拗不过半个宇智波一族。
这充其量只是个所有人都受益的交换而已。
只要保持现在的局面,宇智波一族甚至能够站在波风水门的一方,这是三代火影都没能得到的结果。原本这也会让波风水门跟族里的另一脉关系跌落低谷,但那里还存在宇智波带土——
他们所崇拜的宇智波斑的继承人。又想当火影。还是四代火影的弟子。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四代大人。”
我说我要走了,我牺牲这么大你要帮我照顾我的两个队友,日向辉树就在那边开甜点屋,他听了我的事要是想追出来就让人把他打晕送回去。理奈不会做傻事,什么时候她研究完就让她快点离开实验室,我一点都不相信木叶实验室里待久了的人还能正常。小鼬要是问起来,就告诉他你止水哥哥是个混蛋真的走了。
我又说,本来答应芽吹医生,等她的孩子出生之后要过去看看,还要给那个孩子起名字。但是现在看不到了,但是名字已经想好了,三月出生,如果是女孩子就叫做樱,如果是男孩子就叫做櫂。
玖辛奈大人给我的封印术卷轴我带走了,虽然我真的没有封印术的天赋,但遇到下一只落单的尾兽就抓回来送给她当礼物。鸣人要是长大了不要告诉他有我这个表哥,记得告诉九喇嘛不要泄密。
虽然宇智波带土是你的学生,但他现在很危险,有必要的话还是提防一下吧。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回不了木叶,但是有麻烦的任务可以交给我,别的干不了但好歹是忍者搞搞暗杀也行。
最后我说,如果什么时候我死了,帮我养养那群小乌鸦吧。我舍不得让它们跟我一起走。
波风水门静静地听我唠叨完,按着我的肩膀说:“止水,事情还没那么糟。”
我问他,这样哪里不好?
他说了一句话,我装作没听见。
最后他叫住我,把一个比正常制式小很多的苦无放到我面前。那是个精致又小巧的东西,更像是什么饰品一类。
“第二次忍界大战时,三代大人的同门志村团藏曾经提出过要在暗部之外建立一个新的部门,叫做根。他想收容一些忍者来执行暗地里的任务,是比暗部更加隐蔽和深入的战争手段,但是被三代否决了。后来他在战争的末尾牺牲,这个计划也不了了之。”
“三代反对这样以必然的牺牲来换取不确定回报的做法,但他并不是对此全然没有想法。志村前辈所不知道的是,三代本身就掌握着这样的队伍,不需要增加多余的牺牲,更不会让木叶的任何一个高层掌握堪比军队还无人知晓的力量。”
“所以……”
“我要建立一个叫做‘隐’的部门,只需要几个我能完全信任的人就够了,止水愿意成为它的第一个成员吗?”
那一天,我叛逃不到二十四小时,又重新有了编制。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斑一觉醒来,发现世界变了模样,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第23章 叛忍的生活
三年后。
草之国也进入了名为暮春的时节,烟绿色的山野蒙上一层厚重的雾色,燕雀在微雨的风中收敛羽翼落到檐角,沉沦于这短暂的黄昏时刻。
比起城镇的寂静,偏僻的酒馆里却热闹非凡,破旧的门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酒字,门窗上沾满暗红色洗不清的痕迹。在里面喝酒的客人或是执刀或是蒙面,有的大大咧咧地穿着某个国家的忍者服,额头上那块轻飘飘的金属片上抹了一道扎眼的横线,还有的一身斗篷苇帽生怕泄露哪怕一丝情报。
浪客叛忍的聚集地,换金所的网点之一。比起寻常换金所低调到地下去,跟草忍村有暗中合作的酒馆可是开的明目张胆。
人人提防,觥筹交错下一秒可能就是刀光剑影,酒碗与手里剑相撞、竹筷与千本齐飞、苦无与新鲜的脑袋相亲相爱,说不定好端端的汤碗下一秒泼上鲜红颜色,扛着大刀的忍者笑嘻嘻加上半只辣椒说免费换的红油汤料,手里提着半只脑袋仰头喝了个干净。
新来的客人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徒留一帮得过且过的狂徒低声嘲笑,出尽风头的客人忽然收声,下一秒端着盘子走出来的小妹毫不客气地与其擦肩而过。
“他的人头也就值500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