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个下午,阳光很亮,亮到我看不清眼前的人。
也是他一直告诉我和平的可贵,现在又来告诉我战争是他们在那里发起的,只要他们不愿意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为止。当初跟我说政治根本就是大人的游戏的是他,要我学那些我不想接触的东西的人也是他,最后在我已经远离木叶的时候亲手毁掉了这一切的也是他。
最后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还是在按照他们给我留下的路前行。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逃出那个圈子,只不过那不是他们为我规划的,把我束缚住的一直只有我自己。
“镜干的还不错。”老祖宗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身边,我下意识地想拔刀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幼年的我,想要跟他打也不是那么合适。
反正是一场梦。
老祖宗出现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猫,一只蓝黑色的猫。又旅小姐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但是我也救不了她。
“怎么做个梦都有你啊。”
我在看到他的时候心情已经变得越来越糟糕,仗着这是一场梦就没那么提防。
老祖宗跟之前出现的时候都不太一样,他没穿宇智波一族的古老族服,而是穿着一身像是庆祝节日的浴衣;这浴衣也是暗蓝色的,我看了很久都没在上面找到宇智波一族的家纹。
“是你想看见我,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老祖宗一边撸猫一边看向梦里天边的流云,在我的记忆里天空一直是昏黄的颜色,除了那样如血的残阳还有那些伴随着战争逐渐倾倒下来的红色的雨。
“宇智波斑,能不能从我的梦里消失。”
“真没礼貌。”他这么说着,下一秒就从我眼前消失不见。
我再次正视起那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忆来,我已经不是那个只能在南贺川边上给自己带来死亡也只能推迟宇智波一族灭亡的小孩了,即使是在那么多人都想插手的棋盘之上也未必没有我的一席之地,虽然我并不是很想用……
但别天神毕竟是我的力量,为什么不用呢。
他们都说过我早就不像是我自己了,无所谓,只要我知道我的目的从来没有变过就好。
宇智波斑还在原地,我知道我只是自己看不见他。
我还记得我开万花筒时候他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上唯有人心最难料,可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操纵人心,修改意志,那就是我。
“……”
我向那一片橙红色燃烧的天空走去。
“我本来不就是个恶人,还要装什么好人。”
从这场梦里醒来的时候我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了头疼,不只是这段时间昼夜颠倒又长时间使用影分-身带来的麻烦,还有在更长久的精神问题里产生的后遗症。但这些都是小事情,我在看到日向辉树还在这里的时候才感觉到真正的麻烦。
他叼着一支笔,正在对着那些文件冥思苦想。
看到我醒了之后他有点委屈又可怜地看过来:“止水,你还是自己做吧,我不擅长这种东西。”
原来他还真的打算做啊。
我把那支笔拿过来,看到他把桌子上的卷轴翻了个遍,还有他正在看的这一份,是山中一族提出的一份关于人员调动方面的申请,日向辉树看着那份申请有点苦恼地对我说:“不能都杀了吗?这样好麻烦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当上火影之后我梦到了宇智波镜,他第一时间给了我两巴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始吼我,说当初给我铺路我不要,现在千里迢迢送去别的木叶当火影?
第173章 年轻人
“……”
我就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正常的事来, 都杀了这种处理方法根本就是根部的特例。
在我还没摆脱头疼的时候日向辉树已经飞快改口,他笑盈盈地对我说:“我当然知道不行,但这个忍者本来也是根的人啊。”
“哪里都有根的人, 既然他们已经离开了根, 起码明面上你就不要惦记了吧。”
我把那些文件整理好, 反正一时半会不处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到三代那里积压的文件我就知道他们只是说着紧急其实根本没什么,我只是习惯性地想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才会这样去尽量做的。
日向辉树就对我眨眨眼,假装听不懂一样, 他就是喜欢这么说话:“就算离开了根, 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控制他们。”
行了,知道你厉害了, 根是什么地方我会不知道吗?控制那些忍者的从来就不是咒印, 而是更深刻的什么东西,把那些根部的忍者放出去才是给他们最大的权力,三代未必不清楚, 但是他还是把团藏想的太好了。
我看时间还没到中午, 我睡了也只有三个小时左右,日向辉树还是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工作给我随便答复了,我自己本来也是打算随便就处理掉这些东西。
“你想做什么至少也跟我说一声。”我靠在椅子上,“如果总有忍者失踪的话我也很难办, 不要一边让我当火影一边又努力给我添麻烦。”
平心而论在火影工作这方面日向辉树已经是最不给我添麻烦的人了, 但我还是觉得在某个时间他就要给我来一场更大的更离谱的事件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在这几年的接触里我更是了解了这一点。
把日向辉树从火影办公室里扔出去, 我看到了正在门口浇花的杉原。
在又一次考虑了为什么五代火影也就是我自己手下的人都是些奇怪家伙的同时, 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决定现在就去找到老祖宗上次跟我说的人来用一下。想想也是, 日向辉树我都敢用,老祖宗的人怎么就不敢了。
……但是老祖宗没有跟我说过他竟然还有千手一族的继承人。
在我找到那个审讯班的忍者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懵的,温文尔雅的青年带着他的一头黑长直就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办公室里工作,他就像是木叶最普通的忍者的一员,谁知道老祖宗还有这样隐藏在木叶深处也不是用来搞无限月读也不是拿来消遣的继承人。
他有点紧张地喊我五代大人,所有的不安和惊讶都做得恰到好处。
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老祖宗我是不是找错人了,但是老祖宗说的极其肯定,甚至跟我道出了这个青年的来历。
“当初我心血来潮想复活柱间,就制造出了这么一个副产品来。”
他说的很轻巧,但里面到底含了多少水分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另一边在那里忙着复活宇智波泉奈,没成功的原因是那位二祖宗当时早就被复活了,还活蹦乱跳地在大陆的各个角落旅游;宇智波斑又想复活千手柱间,但是初代这家伙在那边的世界也是根本就没死,还在木叶的农业部天天种花养草;最后我记得千手扉间跟我说有段时间他们想复活宇智波斑看看,但是也失败了,他还说可惜当时根本没想到宇智波斑这个不干人事的也没死。
我就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看他逐渐从紧张变成了极度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五代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任务吗?”
在一段让我思考怎么开口的沉默之后,我选择直接越过他在审讯班的代号、他在木叶用的假名喊了老祖宗告诉我的名字。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就变了,很难察觉,但是我在这方面还真的很擅长。
“五代大人,您一定是找错人了。”他说的很快,好像真的是听到了不认识的名字,但我已经懒得跟他计较这种事。
我歪头想了想,就跟他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跟我走,不用再待在审讯班。还有,以前的名字也不要用了,给你自己起个新名字吧。”
无论是木叶的身份还是更早时期的名字,都跟他自己的意志没有关系,虽然我们的名字大多数都是父母起的,老祖宗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妈,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喜欢老祖宗起名的水平,恕我直言跟四代非常有的一拼。
宇智波反弹这种名字都存在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个青年就用一种思考的表情在看我,好像是确认我说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我总不能在这里说我其实是跟老祖宗一边聊天一边过来,这个资料室虽然偏远但也不是完全没人来,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我刚才路过的时候森乃伊比喜还跟我打招呼。
“您跟那位大人是什么关系?”很久他才问我。
“什么关系?”我耸耸肩,“还能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我祖宗吗?”
从血缘关系上来讲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至于更深层的东西,我跟这边的老祖宗根本就不认识,他死的时候我才几岁,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掺和过宇智波带土的事情,宇智波镜死的也很早,我跟他只能说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是老祖宗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懒洋洋地插话:“你可以说你是我弟弟,侄子,侄孙都行。你跟他一样都是实验的产物,当然你愿意自称是我继承人也不错。”
我就干脆对精神世界里那个每次都说些不合适的话的老祖宗视而不见。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把这个在木叶摸鱼划水的忍者带走,当我问他准备给自己起什么新名字的时候他还是有点茫然,我看着他的表情就想起了当初在农业部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千手柱间,可怜我当初被宇智波斑的记忆滤镜蒙蔽根本就没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