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法再置身事外,可这偏偏也是在我回不去之后。
“水门不在,有时候我也会来打扫。你是……宇智波止水?”
猿飞日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一个孩子,还是他觉得有些眼熟的人。他对宇智波止水也算得上认识,但那个孩子应该在一年多一年就死去,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又跟那个孩子完全不一样。
要解释这件事也太麻烦了。
我困扰地摩挲着苦无锋利的边刃,一边想该怎么解释一边考虑对三代火影用别天神会怎么样,但他又好像没打算对我动手。
“是也不是。”我说,“另一个宇智波止水死了,我是还活着的那个。”
等到跟他坐在水门前辈家的桌子前谈话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地跟他一起把这里打扫了一下。
家里也没有热水,我还看着他在用火遁烧开水。
我记得作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是有着忍术大师的称号,这份细微的把握确实让我有点佩服,至少我的火遁可以连房子一起烧了。
老年人或许喜欢喝茶,但水门前辈家的茶……水门前辈家里就没有喜欢喝茶的人。就算有,放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会去找。我完全放弃,往里面扔了一把干透的红色花瓣。
“所以……”
老人听我再次编了一套真实但不全面的说辞,表现出斟酌的神情,“你是四代留下的一步暗棋,像你这样的人也不止一个?”
这么说也说得通。
只不过我的同事也都不在这里,或者说一个早年死于战争,一个在暗部,还有一个……死了都四十多年了。
我点点头:“四代死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也许只剩下我一个了。”
其实我并不清楚这位老人会不会相信我。
身为火影的他自然不如旗木卡卡西那么好骗,而宇智波带土和晓组织那边,即使不相信也不影响我们的合作。或者说在那样的同盟里,没有秘密的人才比较可怕,只有互相捉摸不透又乐此不疲地试探才是常态。
猿飞日斩跟我聊了一些四代火影的事情。
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那时候水门也承担着太大的压力,我本来建议他休息一段时间,但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猿飞日斩说起这段回忆满是叹息,“可是我老了,村子的未来只能交给年轻人。”
他也是悔恨的。
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瞥见他倒映在茶水里的眼神,但我又很快挪开了视线。
什么政治家的手腕对我都没有用,但他的话确实真情实意的。
他缓慢开口:“宇智波一族的事……”
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现在宇智波族地里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几乎人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宇智波鼬叛变的消息飞一样传遍忍界。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说,“村子在这件事里起到了什么作用我很清楚。”
无非就是对立面,催化剂,决定者,背后的棋手。
如果出事的不是宇智波一族,我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忍界,在普通人群体里才是比比皆是。为了权力、和平或者是其它东西而杀死某个家族、某个群体,这本来就是已经司空见惯的事情,只不过现在我从冷眼旁观的路人变成了参与者而已。
“我不忠于火影,我只认同四代大人的理想,但我为木叶与和平行动。”
我站起来。
“如果您需要的话,也许我会帮忙的。”
第131章 任务
我本来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他会不会信任我都是未知数。
但猿飞日斩就那么看着我,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孩子,你只是宇智波吗?”
当然不止。
我伸手把我自己的头发拨到脑后, 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有一半的漩涡血统。”
猿飞日斩拿着他的烟斗, 手还有点颤抖。
他说:“那确实有件事需要你。”
……
事情比我想的还简单一点。
也可能更加复杂。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证明我是漩涡一族的人, 而我是宇智波这件事也显而易见, 除了旗木卡卡西就没有第二个能拥有写轮眼的外族人。证明我是水门前辈的下属就更加容易,因为我确实是,也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猿飞日斩花了一点时间来证实, 虽然还不能确定我的身份, 但已经有了几分相信。
我还带着当初隐部的特制苦无,上面有着查克拉雕刻的飞雷神印记。这个世界或许没有这样的东西, 但三代无疑对飞雷神有所了解。
所以当我顶着一脑袋问号跟猿飞日斩站在木叶医院门口, 看着从里面哒哒哒跑出来的鸣人,跟着他找到宇智波佐助的时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昨天……不对, 是前天商量出来的结果,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其它顾问团的,总之猿飞日斩今天下午找到我,对我说有两个孩子需要我照顾。
但木叶的孤儿除了战争里出现的那些,就只有两个没人敢领养的新鲜小孩。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
漩涡一族早就亡了, 宇智波一族也在前几天被自己人尽数毁掉, 只剩下小猫三两只。他们就是这两族最后的血缘。
又想到我自己这一半宇智波和一半漩涡的血统, 我忽然觉得猿飞日斩找我带孩子也不是没有原因。
“大哥你终于被抓了?!”
鸣人见到我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飞速地抱住猿飞日斩的大腿, 语速飞快,“三代爷爷你不能把我大哥抓起来啊!”
猿飞日斩用复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我更复杂地没有跟他对视, 而是把鸣人从他腿上撕下来。
“……”我顶着猿飞日斩深沉的视线,顽强地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但猿飞日斩已经是一副他都懂了的表情。
宇智波富岳容易多想,为什么猿飞日斩也是个内心活动极其丰富且想象力超前的人?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硬着头皮跟鸣人去看尚在熟睡之中的佐助。
“醒了几次,但精神状况不太好。”
站在这里的也是过去在医疗班认识的医忍,她正在跟三代报告情况,从她的语气来听情况不是那么乐观。
佐助还太小了,这样的瞳力对他的精神伤害太大,幸亏我没有给他多用一次别天神。
猿飞日斩应该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宇智波一族的事怎么也不能再小,但宇智波佐助还活着的消息却没有第一时间传出来,也许这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但作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您打算拿这孩子怎么办?”我问他。
“宇智波一族还有人活着,他就不是孤儿。”猿飞日斩干脆把问题抛给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件事给解决的。
我弯下腰戳戳小孩的脸,想说点安慰的话但他又没醒。
“他可不喜欢我,也不承认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我希望宇智波佐助还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小孩,但已经被打碎过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要是能够让他忘记一切,说不定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
算了吧,他们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我哪来那么多事情要管。就算是关心些有的没的,还不是落到现在的下场,什么都没有改变,反而失去了过去拥有的一切。
要是让这个孩子一直待在温柔的梦境里,他也不会真正成为一个宇智波。
所有的伤痕和痛苦,最后都会成为我们的力量。
“但你是他最后的亲人了。”猿飞日斩说。
“不,他还有鼬君。”我重新站直身体,鸣人还是趴在佐助床边,我知道这个孩子就快醒过来了,“他迟早会知道一切的真相,实话说如果您不来找我的话,过两天我就直接告诉他了。”
那么苦大仇深做什么。
又不是只有恨才能让人获得力量,爱也是力量的源泉,小孩子当然是要开开心心的比较好。
要是宇智波佐助准备仇恨村子,那我就把他扔出去上演佐助复仇记,他连正式的忍者都不是,更说不上是叛忍,木叶只会寻找宇智波的血脉,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毕竟他还是牵制宇智波鼬的重要手段,而且其他的势力也对最后的宇智波垂涎。这种情况我建的多了,当初是不被庇护的宇智波,现在干脆变成了最后一个宇智波的孩子,试问谁不会心动。
毕竟,现在杀死他,夺走他的眼睛,已经不会有那么庞大的家族来报复了。
“对了,您那里……怎么说服顾问团的?”我还是有的好奇这件事。
他们都是些老顽固,我早就领教过了,特别是志村团藏,他一定是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想要把宇智波佐助攥在手里,要是能捞进根部就更好了。
猿飞日斩回答的声音有点疲惫,但也带着说不上来的轻松:“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但过段时间也压不住了,因为团藏失踪了。”
我愣了一下。
嗯……志村团藏无论做什么,肯定不会不给火影面子,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会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