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学生一个死了,一个残了,一个疯了,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波风水门。这股不知名的力量,是针对他的吗?而且,怎么还有宇智波……宇智波的地位已经够尴尬了。对了,当时一起去的其他人……
“你醒啦。”猫又懒洋洋地出声,声音里带着一明显的疲惫和不多见的怠惰,“你现在是叛忍了。”
“啊?”
我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才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失去的感觉慢慢回来,我收拢五指,摸到自己的眼睛还完好无损,只是蒙着一条布料,这才松了口气。但猫又的话实在是让我害怕,我怎么就变成叛忍了?
猫又发出得逞的笑声:“你现在是云隐叛忍啦!失踪的二尾人柱力在水火边境跟木叶忍者发生冲突,你的好爷爷反手就把锅扣到了雾隐头上,现在云隐和雾隐要打起来了,可他们家的尾兽各丢了一只,谁能想到呢!”
它笑的很开心,连带着两条尾巴晃来晃去,好像坑了它的老东家对它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周围还有清晰的鸟鸣声,我现在所处的应该还是野外。背靠着树干的感觉又让我想起被穿透的时候,幸好没直接戳穿心脏。
我一边附和给猫又顺毛,一边拆掉了绑在眼睛上的绷带,视线里出现的人却吓了我一跳。
“……诶?”
宇智波带土就站在我面前,露出有点不耐烦的表情。虽然也是跟传闻中的大相径庭,但比起之前看到的要毁灭世界一样的模样已经正常了太多。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会死。会死。好痛。好痛。
“你你你你不要害怕!”紧张起来的反而是对面手足无措的宇智波带土,“我不会伤害你的!”
啊……?等等、我是不是漏看了一集?谁能告诉我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这是伪装吗?还是之前的记忆出了问题?在不能相信记忆的情况下寸步难行,而我又不敢让任何人检查我的记忆。记忆里有太多宇智波一族的秘密,被外族人看到就麻烦了。我谨慎地想着,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刀,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猫又半遮不掩地解释说:“有人救了你。”
我茫然地看向宇智波带土,他换了一身新的族服,还是很老旧的战国时期才会穿的那种款式,明明那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被世界抛弃的表情,现在反而还有点高兴。而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包括那场战斗之前被雨水泡到感染的那些。一个恐怖的想法忽然涌上心头。
我咽了下口水:“现在是哪一年?”
宇智波带土露出堪称人间疑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被烧成傻子了吧……”
不,完全没有。看起来有问题的人明明是你好吗,难道差点把我打死的人不是你宇智波带土?我试图解释,最后放弃了这个选项。
据他说最开始的时候我在发烧,还一连昏迷了好几天。木叶的忍者没找到我,再不回去我也要上慰灵碑。而他大概已经在下一批要刻上慰灵碑的名单里了。只不过每次说到关键话题的时候他就手忙脚乱地掩饰,只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送我回去。
“这里离木叶不远,你可以自己回去吧?”他有点不放心地说,“你明明是个宇智波,怎么就、怎么就……”
这想问的是宇智波怎么变成人柱力了吧。我捂着还有点发胀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别问,我是被逼的,我妈是漩涡。我还想知道你的木遁哪来的。”
他结结巴巴地转移了话题:“既然这样你快点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你不回木叶?”虽然早就料到可能是这样,但真的一点前情提要都不交代,我回去怎么写任务报告,“卡卡西……他们呢?”
宇智波带土气势一下子萎掉了:“琳还活着,她看到我还以为是幻觉,说我应该给笨卡卡道歉,但是……笨卡卡明明答应过我保护好琳的,我怎么可能给他道歉啊!”
搞不懂你们三个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明明是好结局怎么还是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模样。
我又开始叹气了。
我向他伸出手:“虽然不是初次见面,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宇智波止水,就是在神无毗桥捅了你一刀那个人。”
他下意识握住我的手,听到我后半截话的时候睁大了眼睛:“你、你就是那个……”
就是那个不知道到底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的人。
“……反正你也捅了我,这方面就当扯平了吧。”我借着他的手站起来,“你要走的话就赶快,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没见过你也不知道木遁的事,更不知道你还活着。”
本来想说要杀我的话就现在动手,但那样就没必要大费周章救我了。
“……”他站在那里,好像在犹豫什么。
我说:“反正你也不会说,我问了也没用。怎么活下来的,谁救了你,为什么不回去,遭遇了些什么。等正确的人问你吧。”
他挠挠头:“其实我是想说,你这么小,怎么老是一副大人的语气?”
不然我能活到现在吗。
天空接近黄昏的颜色,我大致分辨出附近的位置,宇智波带土正向我告别。夕阳把他的头发染成橙色,单凭他挥手的动作看上去就好像还是阳光的少年。但是让我信任现在的他?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用“还要照顾捡来的的老爷爷”这种借口来解释为什么不回木叶啊!
他说也不会把我的事说出去,但这两方根本就不对等,没有任何束缚的约定我也不指望他会遵守。
我跟他背向而行,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就从精神空间里揪出了猫又,拽着它的尾巴不松手。
“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快点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你昏迷了我也看不到外面啊!快给我放手!我的尾巴!”
“别想骗我,你刚才还在说云隐和雾隐打起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擅自动了我的身体!”
最后我也没能从猫又嘴里问出发生的事。它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真猫一样跳来跳去,死活不肯说遭遇了什么,我甚至怀疑这段时间里它被某个万花筒□□了一番还搓掉了一层毛。
它也死活不说跟宇智波带土战斗的经过,给我的感觉是那场战斗对它来说简直是耻辱的黑历史,想来它一个叱咤风云的尾兽可能没打过宇智波一族的吊车尾,这让它有点恼羞成怒。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被它挠了一爪子。
一边重新绑好头发一边往木叶走,我已经想到回去会面临什么样的审问了。
从战场上失踪又出现在木叶附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只要有一点把柄就会被抓住不放,这种日子我已经习惯。
但是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改变。
我回到木叶的时候天都黑了。
门口登记的两个忍者是生面孔,也不认识我,我说我在回来的路上掉队,又用写轮眼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们看到我是小孩子还跟我说战争要结束了,早点回家。我这才忽然意识到自从我出生以来就成为人们心中的恐惧的战争真的走到了尽头,街道上看到的人不再是一脸担忧和悲伤,反而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轻松。
噩梦要结束了。我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不必再忍受战争的苦楚,也不用天天再面对死亡和伤痛,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会意识到和平的可贵。
我只希望这个世界不再有这样惨烈的战争。
直到我对着拉面店的橱窗,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勾玉变成两勾玉,正在暮色的倒影里彰显自己的存在。
我惶然发问:“猫又,我什么时候开的两勾玉?”
“你不知道?”它反问我。
“我不知道啊。”我现在后悔了,我刚才就应该拉着宇智波带土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视角所不知道的事:
小带土没有伪装。
地下真的有捡来的老爷爷。
猫又被年迈又可怜的老爷爷打了一顿。
第12章 我们的木叶
我开二勾玉了。
但我不记得是怎么开的,甚至完全没有感觉。想起我醒来的时候头上绑的一圈绷带,我很想折回去找宇智波带土问问。
但一想到他跟我说在神无毗桥的时候为了推开卡卡西开了二勾玉,上次误以为卡卡西杀了野原琳的时候一激动开了万花筒,我的写轮眼常识就被他哗啦哗啦砸了个粉碎。
什么吊车尾,卷吧,就硬卷。
我回到家,父亲一如既往地在那里,对我的回归没有表示任何惊讶。
他跟我说,波风水门要接任火影了。继任仪式就在下个星期。
众望所归。
我问父亲,如果我不想成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会怎么做?
父亲坐在阴影里,好像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是我眼花。
他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初他也问过镜大人这样的问题,而现在的他就是做这个决定的结果;但他跟镜大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