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兰波讶异的道,“我是听说这个国家的皇帝脑子有点毛病,这次不是有点,他脑子坏了?”
没毛病也不会在小国避之不及的情况下,积极参战,甚至不惜与之前的宗主国断交。
说句实在话,如果只是论军事科技,这个国家算不上弱小,但时代早就变了,现在是比拼异能实力,而不是迟早沦为废铁的军舰大炮。
在他们日夜不休研究新武器时,欧洲的异能强国在围绕着特异点研究异能武器,而这个国家恐怕连特异点是什么都不知道。
在兰波眼里,这就是个小国,异能实力垫底,不堪一击。
超越者一人灭一城、灭一小国的实力可不是夸大其词。
远的不说,魏尔伦的重力轻轻松松就能让他们的多年心血白费,让他们梦醒。
与谢野:“……”对哦,这里就我一个日本人……哦,中也算是但他失忆了啊,这种大新闻还比不过干饭让他兴致高。
已经吃了两碗米饭的中也,奇怪的看着与谢野,似乎在询问为什么要用这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估计过不久就要鼓励国民参军了。”兰波啧啧道,一把捞过专注看中也干饭的魏尔伦,打了个呵欠。
“我和保罗去补觉,真是的,才上午七点吃什么早餐,下次能别叫我吗?”
兰波碎碎念着,带着幽怨的魏尔伦上楼去了,用行动表示他没兴趣。
“小老板?”与谢野道。
亚弥尼回答她被打断的问题:“上面都这么说了,是真是假很重要吗?在现场没有发现炸/弹/引爆后的遗留物,排查后也没有发现可疑陌生人物,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使用了异能吧。按照你们国家对异能者的态度,里面的公务员全都是普通人。”
也就是说,凶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避开重重守卫,将半个大楼炸穿,死伤无数,堪称建国史来最大的治安丑闻。
首相不在死亡名单里,死的重要官员虽然多但也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毕竟大多数人当时都在首相府里,准备迎接智德亲王。
是的,之所以他们当时会出现在市政楼,是因为刺杀官员的案件发生在那里,按照流程要先在大楼里开个会议,再转移去首相府开正式的会议……按照这个国家的尿性,会议能开上一个月,要是没抓到凶手就找个替罪羔羊宣布结案,再对民众鞠躬道歉就算完事了。
这次这么激进,这么快出结果,违背往常拖泥带水的惯例,是因为高贵的亲王死了,天皇的心腹也死了两个。
亚弥尼预料到他们会把锅甩给欧洲,这也是他当初这么策划时的初衷。
只是小看了这些人脑子进水的程度罢了,后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作为异能弱国,国内没出现过像样的强大异能者,是真以为异能者在普通军事科技下无反手之力吧。
“别管这些了,这里是唐人街,只要你别被忽悠上了战场,再怎么闹也跟你没关系。”亚弥尼看了与谢野一眼,“以你的心理素质,那种绞肉机战场不适合你。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读书。”
猎场还没开放呢,亚弥尼可不希望这么珍稀的治愈能力者折在里面。
要玩,就等这场战争结束后,能力者时代到来后再去玩,现在就别白送了。
亚弥尼想着,自己才不会犯下跟法国佬一样的低能错误。
*
三重县,一个被大城市评价为乡下的小町镇,有人也在饭桌上讨论着这件事。
有着吃早饭时看报习惯的一家之主,在和自己的妻子低声讨论着。
他的妻子并非一般的家庭主妇,虽然她从未正式工作过,柴米油盐也没有让她变成对政治和社会问题不敏感的乡下女人。
相反,她有着连作为多年警察,在警界中也声名赫赫的丈夫也肯定并仰望的才能和眼界。
在激烈的讨论过后,如往常一样,丈夫落了下风,餐桌上的主导权被妻子牢牢把控。
在听到楼上响起的脚步声时,妻子快速说了结束语:“既然连你都无法找出犯人,继续和上方僵持又能怎么样?就到此为止吧。”
丈夫心有不甘,小声道:“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现场没有一点线索,就像是有隐形人,潜入后放下了同样隐形的足够炸穿坦克的那么大量的炸/弹,这可能吗?就算是隐形人也无法一个人搬动那么多……”
“爸爸!”妻子提高了音量。
丈夫还是不愿意停下碎碎念:“他们是怎么做下这个结论的?还是拿这次案件当借口,引发国民的愤怒,好为战……”
“爸爸!”
丈夫终于闭嘴了,他心虚的低着头,把报纸放在一边,认真的开始扒饭,速度快而急切,就像自己慢一点就会遭遇大难一般。
官方自然不会提及异能犯案的可能性,而即便是到丈夫这个级别的警察,他也从未见过异能力者,只是听说过一些似是而非、捕风捉影的能人异士传闻。
在十几年后,异能力者还是都市传闻,在现在,他们更像是人编造出来的存在,就像是世间有鬼怪地狱这种没有确凿证据表明存在过的幻想灵异造物。
所以作为普通人的丈夫注定得不到答案。
楼梯间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木制的陈旧地板吱呀作响落了灰。
妻子扬起嗓音:“乱步!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楼梯上跑!”
脚步声变轻了一些,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心虚的从餐厅的门后探出一个脑袋。
如果细心点会发现,他此时的表情像极了刚才心虚的丈夫。
但少年脸上的神情很快就被郁闷取代,他鼓着腮帮子,一双眼睛眯成两条细缝,却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障碍的走到了餐桌,拉开椅子坐定。
“为什么不能在楼梯上跑?我不明白,就跟为什么不能在走廊跑,不能在楼上跳绳,不能穿鞋进屋一样,妈妈~这样太没道理了啊!还有为什么今天吃的还是纳豆,天天都吃,纳豆的味道太奇怪了,我真的不喜欢。哦,爸爸你又惹妈妈不高兴了对吗?这次又是为什么,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说,又是小孩子不能参与的大人话题对吧,为什么小孩子就不能听呢?这是将我排除在外,这不公平!”
丈夫,更加卖力的扒饭。
很好,刚才的事显然没有被这个熊孩子听见。
小嘴巴拉巴拉的可能说了,幸亏他要上班,就是可怜了妻子,每天都要应付这个好奇心比同龄人强一百倍,话痨程度强两百倍的小子。脑细胞比他这个上班族都死得多。
妻子把盛好的米饭砰的一声重重放在儿子面前,并在他又一次开口前说:“因为纳豆能改善你每天光吃粗点心汽水不爱动而导致的轻微便秘症状!”
乱步,张开嘴,又被打断:“进屋脱鞋和不让你在楼梯楼上走廊跑的理由是一样的——妈妈不想每天擦十几次地板!”
又又被打断:“你听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你又不明白!小孩子就不要妄想能和大人一样聪明!你能想到的所有事情,对大人来说都是不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的!而大人能想到的,你不懂!”
乱步,郁闷的用筷子搅拌着纳豆,看着碗里多了个生鸡蛋,下垂的嘴角才扬起:“我就知道妈妈不嫌弃我笨!你最爱我了!”
丈夫忍不住了:“不,妈妈最爱的是我!”
“也就发薪日的那天是最爱,平时都是我!”乱步一句话把自家爸爸打击到了。
决定挽回家长尊严的丈夫说:“昨天又熬夜给你那个小笔友写信了?”
乱步早就知道会被发现,不管再小心,父母总有办法用无可抵赖的证据让他乖乖认错,所以干脆不挣扎了,说道:“是哦,我对市政府爆炸案有了点想法,要和他分享,爸爸你记得上班路上给我寄信,不许像上次那样偷看!算啦算啦,看就看吧,我们这次又换了一种暗号,爸爸你回来了跟我说说你用了多久破解吧!啊,上次的暗号你还没把破解方式告诉我呢!”
夫妻俩的脸色变得有着奇怪,因为乱步正专心的给米饭挖洞倒纳豆,没有发现这一点。
妻子按着丈夫的肩膀,示意他别开口:“你爸爸这么忙,可没时间做这种事。”
乱步了解了:“是因为太简单连提起的兴致都没有吗?那好吧,这次的暗号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会更难一点……哦,爸爸你也看到信了,你应该也知道手法。哎,我太笨了,为什么没遗传到你们的聪明呢?”
他有点小伤心。
丈夫一句话都不敢应,其实他最近已经看不懂儿子和他的小笔友写的信了,夫妻俩彻夜都无法破解。
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只能岔开话题:“你们干嘛在信上讨论这些,这又不好玩。”
那位小笔友,是能够跟上乱步思维的人。
四年前,七岁的乱步突然多了个小笔友,对没有朋友的他来讲是最重要的朋友了。四年后,就连他们夫妻俩,都已经对乱步的成长速度叹为观止,甚至有些跟不上。
他们是大人,连小孩子写的信,都看不懂了。
开始失控了。
乱步没察觉他们的心情,说:“因为就这件事有点意思啊,我和津岛已经找出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