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世界,难道也……”
“可能吧。”我这具身躯可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另一个时空中,这具身躯的真正主人,此时又在做些什么呢?我微微有些出神。
“千手扉间。”耳边轻声的呢喃唤回了我的神智,“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看着他隐有忧虑的面容,柔和了面孔,如实道:“我在想,木叶的另一个未来。”
有了这趟现世之旅,木叶应该不会走上原来的道路了吧?发展的政策、手段,关乎民生的诸多方案,提高生产力的诸多方法,这些都将由我们带回,为木叶驱散向前发展的迷雾。
木叶再也不需要如我小时候那般万事都得自己埋头实验,也不会如后来千手被大名问责那般,忍者不可从事平民职业。现在的木叶,有实验带回去的一切政策、方案、方法的资本和底气。
“另一个未来?”他喃喃道,沉思片刻,随即摇了摇头,“那个未来可能木叶不会存在吧。我和柱间会带领千手和宇智波继续在战场上进行无果的对抗,最终导致千手和宇智波的没落。”
“呵呵。”我失笑道,“怎么对自己和大哥这么没信心?你们二人为何不能弄出一个木叶来?”
“我们做不到。”他缓慢又坚决地摇头,“千手扉间,我与柱间即便在另一个未来带领宇智波和千手和谈,两族和解,令火之国忍族聚族而居,创立木叶。但……”
“但没有你的那些铺垫,木叶也只是大号的千手或者宇智波而已。也许在我和柱间活着的时候,木叶能震慑天下诸国,能震慑大名,令其不对木叶出手。可一旦木叶没了我们二人,没了足以令天下畏服的武力,国战不可避免。”
“那与你们二人又有何关系?”我不赞同道,“宇智波斑,没有永远的和平,即便你和大哥只能维持几十年的和平,也足够了。若后世战事又起,且看后人手段吧。后人无能,也只能将这些失败的责任推给已死的先辈。毕竟死人不会说话,而你和大哥身上的功绩则足以背负起后人的怨愤。”
“我知道。”他的声音悠远又茫然,疲惫又坚韧,“但我总想着……再做好一点……如今的和平已是我曾经未曾想象过的局面。走到了这一步,我会继续往下想,如果日子再好一点会是什么样的?如果和平再维持得长一点会是什么样的?如果在我们有生之年,真正达到天下一统,四海归一又该是什么样的?”
“人的欲望永远满足不了,你如今的困境不正是你的认知无法匹配你愈发膨胀的欲望导致的吗?”我抚着他有些毛糙的一头长发,意有所指道,“另外,什么叫做‘有生之年’?九大尾兽齐聚木叶,你和大哥皆为当世强者,粮草、兵刃、物资都已筹备,如此,拿下其余四国竟然还说什么‘如果在有生之年’?”
“太难了。”他放松身体,将全身重量都靠在我身上,眉宇间少见地露出十分颓丧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木叶的平民与忍者冲突不断?忍者频频破坏平民的房屋田地乃至财产?平民的性命在木叶都不能得以保全?忍者之间闹矛盾打出人命了?”想着他方才对这个世界的感叹,我一条又一条地举例。
恐怕除了这些木叶内部的问题之外,对外木叶也麻烦一堆吧?
“木叶之外,改换地貌又被阻拦了?四国高层煽动一群平民来指责木叶包藏祸心?抑或者——”话未说完,已被他伸手捂住了唇。
“别说了。”他难得将头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言语间十分惭然,“千手扉间,别说了。我实在没什么底气在你面前谈论木叶的那些事,毕竟你走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结果三年间就被我和柱间弄成那个样子。让我在这个世界多看看吧,至少让我对那些问题都想出一点应对之策,之后我再跟你说那些。”
他抬头冲我笑了笑,脸色看着有些苍白:“不然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面临忍术考试的小孩子,临近考试却只知道要考教的忍术是什么,却不知道这个忍术该如何结印,该如何运用。”
好吧,想自己探寻出路总是好的。我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
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打起精神,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推测道:“你现在这具身体是不是也需要睡眠?应该不单单只是模拟活人的气息吧?”
“需要。”我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回道,“毕竟它是完完全全的血肉之躯,普通人类维持生存的一切活动我自然也需要。”
“那我们先休息吧。”说着他便将我推进浴室。
总觉得他有话没说完,不过看他这副样子,大抵也没有给我解惑的意思。直到我们二人都躺下后,他照例凑过来抱着我,这才继续了方才没说完的话。
“千手扉间,你之前问我,我喜欢的到底是你?还是那个我臆想中的千手扉间?”他轻声笑了出来,胸膛微微震颤,柔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如我跟你讲讲我记忆中的千手扉间如何?”
不待我回答,他便埋头想了一会儿,有些含糊道:“唔……就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讲起吧……那时二殿下命我去鸟取城里寻他的侍女,我几乎找遍了整座城,最后才在海边找到一个即将要栽倒到海里的白发小姑娘。”
“虽然她一口就叫破了我的身份,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偶尔武士家族出身的后裔身上带着些许查克拉的痕迹也算正常吧?她甚至敢对二殿下的命令置之不理,还真是胆大呢,一点都不怕二殿下责罚。”
“其实当时我只要见过她一面就足够了,二殿下打发我去寻她也只是让我认认人,并未下达让我将她带回城主府的命令。但是我走之后想到先前她蹲在礁石边上试图探身去触碰海水的样子,半个身子都探到礁石外面了,竟然还在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所以我又折回去提醒她趁早回去,以免二殿下对她发难。”
“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拜托我生火,简直将忍者当成伙夫来用了……不过她想的‘海中是否真的有盐’这种事也的确让我很感兴趣就是了。然后——”
他的声音带上些许笑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都没有就试图来做什么实验,嘴里还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数据之类的。明明见到忍者发动忍术那么害怕,还硬撑着凑上来,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然后啊……那天海边的黄昏真的很美……火焰的颜色也很漂亮……当时我就在想,二殿下脾气不好,但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他的侍女的确是整个鸟取城里最漂亮的小姑娘……”柔和的声音悠远又绵长。
迷迷糊糊间,耳边的呢喃声愈发低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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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快醒来吧, 连撒娇都不会的小姑娘。”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唤醒了我的神智。
我起身嫌弃道:“宇智波斑,如果你脑子正常的话, 你应该记得后来你差点把我杀了的事吧?我脸上这三道伤痕和锁骨上这道都拜你所赐。”
听我如此说,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开了,神色愈发得意:“谁让当时我以为那个小姑娘骗了我呢?我肯定要报复回去啊。虽然不能把她杀了,但是给她一点教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我指甲在他脸侧划了一下, 带出一道浅粉色的压痕:“所以你这是迁怒?自己看不穿别人的伪装, 反过来怪别人骗人。”
“偶尔也要原谅一下别人恼羞成怒的举动嘛。”他被我点破也丝毫不羞恼,反而镇定自若地附和道, “我日夜兼程地从鸟取赶到岛根, 又从岛根赶回去, 结果心里挂念的小姑娘居然是个伪装的千手, 而且还是害得宇智波那次护送任务找不到二殿下的元凶, 我当然要生气啦。”
“元凶?”这话我觉得不太対吧?
“我说错了,应该是替二殿下背锅的小孩子。”他顺势改了话头,却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温和神色, 看得我十分想打人。
“那后来呢?”我示意他接着说。昨晚不想理他, 一接话八成又会变成没完没了的废话开会, 今天我有充足的时间来打消他対我的那点不切实际的滤镜。
“后来……”他长叹一声, “后来就是我自出任务以来碰见的最荒唐的事了。前半段护送任务也就罢了, 二殿下亲自下达的命令, 再离谱我也忍了。结果到了藤原京之后, 那个身受重伤的小孩子竟然还在大殿下面前装可怜, 逼我接下继续护送他的任务。”
“嗯?”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脖颈,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千手扉间,你说那个小孩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让一个宇智波护送一个重伤的千手,也不怕我路上把他杀了。”
“然后放你走了,我在回族路上就被早早得到消息的宇智波给宰了?”脖颈有些痒,我打开他的手,丝毫没有遮掩那时想法的意思,直言道,“有你在身边还能当个人质,毕竟你是族长的儿子,身份不一般。即便后来中了宇智波的埋伏,也能有交易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