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安慰他:“其实还好啦,银时,姿势很标准啊。”
银时说:“滚!”
夏目从另一边宽慰他:“大家其实都有这种......怎么说,放松自己的时候,对吧。”
银时深吸口气,他蓬松的扑簌簌的银毛上卡着不少白色的小花瓣,他幽幽的说:“我就说两句话。”
他认真的看着纲吉和夏目两人,张了张嘴,道:
“滚啊!”
“混账们!”
他的两句话结束后鸣人我爱罗大笑着从背后扑上去去勒他的脖子,银时翻着白眼和他们扭打在一起,不小心涉及到了看戏的邪见,最后反而抓头发插鼻孔的战场上只留下了邪见和银时这对一直没有分出胜负的从一开始见面就是冤家的两人。
杀生丸静静的看着他们,忽而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鼻息,然后他挪开了眼。
最后鼻青脸肿的两人毫不意外因为拖延了杀生丸的行程,额头被从不知道哪来的石块给打了。
纲吉对此不发表意见,天知道这种地方到底是怎么找到石块的。
在又一片空茫的山坡后他们见到了某个伫立在山坡上幽幽望着远方的青年。
青年给他们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纲吉他们互相看了看,最后因为年长被推出来的纲吉被迫无奈的轻声开口:“百鬼丸......?”
青年果然看向了他们,长发下那张清秀的脸带着微微的笑意,他的双眼有神,声音轻柔,不再是他们最为担心的模样。
他轻渺的幽幽的开口:“......终于见到你们了。”
然后大家一愣,陌生的隔阂迅速消散,鸣人他们干脆嘻嘻哈哈的打算扑到青年背上,嘴里喊着:“太狡猾了只有百鬼丸长这么高!”
百鬼丸偏头浅笑,眼神像这些花一样柔软,他直接蹲下身,把鸣人他们背了起来。
站起身的百鬼丸把他们每一个都尽收眼底,像是要狠狠烙印在上面似的,他带着笑轻声说:“这还是第一次啊......”
鸣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我爱罗在另一边接上,他们含含糊糊的嘀咕说:“时间还长着呢.......”
“是啊。”纲吉笑的眉眼弯弯,这个最小的曾经要他们每个人都抱在怀里的弟弟现在是最高的那个了,纲吉上前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一不小心让对方的御守从衣襟中滑出来,看着那熟悉的颜色,纲吉一愣后摸着挂在自己胸膛上的御守笑着说:“走吧,我可爱的小蜜蜂。”
百鬼丸为这个称呼愣怔了一下,然后他垂眸浅笑,低声道:“好的,哥哥。”
现在反而是纲吉不习惯他的称呼了。
百鬼丸背上的鸣人和我爱罗开心的一同挥舞着手上的御守,身后的夏目看着自己的御守,挑着眉撞了银时一下,银时白了他一眼,把被夏目撞掉的御守塞回了口袋里。
他们在又经过一片山坡时看到了他们唯一的女孩。
玲穿着崭新的和服,安静的闭着眼躺在花海中,托举着她的纤细花枝仿若一个轻柔的摇篮。
他们齐齐上前,柔和的瞳仁悄悄注视着她安详的睡颜。
“玲。”杀生丸轻柔唤道,他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小小的女孩,“该醒过来了。”
玲的眼睑攒动了一下,她含糊呢喃着什么睁开眼,下意识把自己毛绒绒的脑袋挤进了杀生丸的手心。
“杀生丸先生!”小小的女孩惊喜道。
杀生丸近乎温柔的一片一片替她摘下发间的花朵,他低声道说:“都在等你。”
于是玲不可置信的转头,她发出了小小的尖叫。
她尖叫着扑进了纲吉的怀里。
“好久不见,玲。”纲吉含着笑看着怀中的女孩。
玲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好、好久不见,阿纲哥,还、还有大家。”
最后捂着脸哭起来的小女孩被所有人围在中心安慰着。
不过得到了百鬼丸的背背后她又破涕为笑。
“我们要去哪啊杀生丸先生?”
像是以前那般,玲注视着杀生丸的背影,软着调子问,鸣人我爱罗跟着七嘴八舌的问。
纲吉不自觉走在最后,他抬眼看着所有人的背影,被光拉长的属于所有人的影子再一次让他有了恍如隔世的熟悉感,他情不自禁就要落下泪来。
他上一次这样抬眼看着他们已经不知是多少年前。
邪见走着走着发现身边的废柴不见了,他回过头,莫名的看着纲吉通红的眼,不可置信道:“你已经废物到连花都能戳到你的眼睛了吗?”
纲吉:......
他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哦!
纲吉无奈撇着嘴跟了上来,他小声的问:“邪见爷爷,我们要去哪里啊?”
邪见睨了他们一眼,高傲的仰着头,“那可是我等最伟大的王创造的国度。”
他斜着眼看着他们:“欢呼雀跃吧你们这群幼崽,愿望被满足了不表示一下吗?”
纲吉怔怔的看着他,以及最前方杀生丸回头看着他们的身影,他的记忆恍惚中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一群幼崽们在火光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未来。
光落在杀生丸清隽的脸上,杀生丸注视着他们的脸,微微颔首,低语说:“我来接你们了。”
【杀生丸先生,在玲和大家的灵魂来参观您建立的帝国时,能不能由您来接引我们呢?】
很久很久以前,玲仰着头乖巧的问过这一句话。
当时杀生丸偏了偏头,他道:“说什么傻话。”
而现在,他柔和着如画的眉眼,看着他们轻声细语道:“我来接你们了。”
纲吉笑了出来,他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
在他模糊成色块的视野里,看到了所有人挤在杀生丸怀里的样子,而这位虽不是情愿但也的的确确给他们当了很久的家长的大妖,俯着身,一个一个摸了摸他们的五颜六色的脑袋,他抬头看着纲吉,一如既往的轻声喊:“跟上,纲吉。”
“是!”
纲吉大笑着回复他,他快步上前,又一次跟在了他的身后。
“不管过去多久,杀生丸你这家伙还是这么让人没眼看。”
同样熟悉的声音响起,所有人一同抬头,在高高的山坡上,一袭红衣的犬夜叉在花海中抱着臂不忍直视的看着他们。
“啊!是犬夜叉哥哥!”鸣人喊。
“傻狗,下来让我摸一下耳朵,我家的狗好像不见了!”银时拖着嗓子在那喊。
“滚啊你谁是你家的狗你这个混账!”
犬夜叉咬着牙一跃而下,他火红的火鼠裘擦过了飘扬的小白花,他站立在银时身边,然后一拳捶了下去。
快慰的看着这个开始打滚的银毛,犬夜叉呲着呀肆意的笑了起来。
“对了。”他转头,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杀生丸,说:“你脑子坏掉了吗?”
众人:......
“把我弄进这种非生非死的地界里干什么?”
纲吉叹着气,他在心里倒数三二一。
倒数结束,犬夜叉果然砸进了山坡里。
不过他无所谓般抖掉耳朵上的小白花,若无其事的回来了,看着杀生丸嘁了一声。
邪见除了和银时是冤家,和犬夜叉同样是,他看上去气得想要用人头杖敲死犬夜叉,他怨念的咬着牙嘀嘀咕咕:“你这家伙,你知道杀生丸少爷为了你做了多大————”
他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杀生丸若无其事的把跟随了他不知多少年的随从踩在脚下,甚至恶劣的撵了两下。
“蠢货。”他看着犬夜叉道,厌恶的眼中还是那么恨铁不成钢。
“你什么意思?!”
杀生丸像是无法忍受一般扭过了头,不过他还是大发慈悲的提示:“你该来的方向不是这里。”
犬夜叉茫然的皱着眉,不过纲吉透过他扬起的发,看到了预料之中的人。
“犬夜叉。”纲吉对着他挤弄着眼睛,他和他的弟弟们一起大笑道:“你快点看后面啊————”
犬夜叉回过头,他看到了让他能立刻落泪的脸。
遥遥的山坡上,漫天的小白花中身着水手服的清秀少女笑着向他挥手。
她亲昵的喊他:“犬夜叉————”
纲吉看着犬夜叉不可置信的颤抖了两下,他看着有些在时间的流逝中不再挺得笔直的脊骨在这一刻,又回到了他原先会肆意笑着的意气风发的模样。
“犬夜叉————”
他的挚友揽着他的妻子笑着向他挥手,他笑着喊:“你还要让戈薇小姐等你多久啊————”
“我来了......”
纲吉听到了犬夜叉喑哑的似乎连话都说不出的嗓音。
“我来了啊,等等我......”
他颤抖的又一次出声,强硬的撕扯开他喑哑的喉咙,纲吉能看出此刻他在用尽着一切回应他最重要的人。
“滚吧。”杀生丸看着他冷冷道。
犬夜叉似哭似笑的回过头看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向着他最重要的人狂奔而去。
他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燃烧了漫山遍野,终于来到了他心之所向身边。
纲吉看着有情人拥抱在一起的身影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走吧。”杀生丸看着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