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m,来一个替身使者玩玩?”
“......你认真的吗?”
银时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他那头蓬松的银毛发出了扑簌簌摩擦的声响,夏目立刻就没话说了。
纲吉:......
他再一次在心中确定,他应该在脚底,而不是在嘴里。
世界从他眼前消失吧。
他这一刹那产生的想法似乎与什么产生了共鸣,空气中不动声色震开了脉动一样的波纹,好似什么穿越了时间与空间而来的亘古的回应。
感受到了什么的戈薇发出了不安的呢喃,她瑟缩了一下便更沉的陷入了深层梦境中。
犬夜叉猛然抖了一下,他手中的邪见发出了“干什么?抖虱子吗”的疑惑,当然被狠狠揍了一拳。
犬夜叉僵硬的移动了一下差点错位的脖颈,那种感觉来得快消失的也快,于是他立刻把刚才的感觉丢到了脑后,继续一眨不眨的死盯着战况(更重要的是老哥难得一见的窘境)。
最先感受到什么的是杀生丸。
他不耐的忍受着身上曲灵触手的骚扰,嘴里的触觉却猛然一变。
他尖锐的瞳孔发生了一瞬间的变换,紧缩的如同一根针。
就好像是下一秒,平平无奇又僵持的战况只是发出了“砰”的一声轻响。
似有似无的奶白烟雾扩散了开来。
围观的群众一下子愣在原地。
银时哆嗦了下嘴唇,他发出了僵硬的磕磕绊绊的错愕:“那、那那废柴是爆炸了吗?”
“阿纲哥————”鸣人一下子直接跳过步骤直接发出了在葬礼上的哭嚎,悲痛的倒在了他的小伙伴身上。
玲一下子哀伤的捂住了脸发出了低低的抽气。
夏目:......
“你们不要那么自觉啊......”他心累的道,和已经状况外的我爱罗对视一眼,他发出了更加无奈的声音:“没人说阿纲哥出事了啊。”
“不。”出乎意料回答他的是珊瑚,随后弥勒接着补充,寂静的空旷中只有他平缓的声音:“发生是一定发生了什么,是好是坏就不好说了,你们就......看下去吧。”
大人的高度或者说除妖师和法师的视觉或许优越于这群幼崽,他们透过袅袅的白烟中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
完全相信他话的幼崽们咽着唾沫,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缥缈的正在散开的烟雾。
烟雾消散的十分迅速,也许就在下一秒,丝丝缕缕的打着卷欢快的消失在了这空旷的大地上。
月光下白花花的□□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只见一个赤果的貌似还滴着水的成年男性代替纲吉出现在原地————也就是杀生丸的嘴里。
重点:赤果的。
众人:......
一瞬间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中,好像连一刻不停的触手以及那颗要扁不扁的曲灵的脑袋都陷入了卡顿中。
世界在寂静中慢慢发酵。
他们木着脸看到那个男性凭借满是肌肉的劲瘦腰部直接在半空挺起了上半身,他一直手撑着杀生丸的吻部借力,另一只手简单又干脆利落向后耙过他湿漉漉还在滴水的一头棕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一双熟悉的暖棕色眼睛。
发梢的水珠沿着他白皙的皮肤滑落,经过凸起的锁骨,顺着他的手臂肌理的弧度,把杀生丸白色的毛发洇湿了一小块。
他懒散的甩了甩头发,于是被溅起的透明水珠在月光下沾染了璀璨的光华,最后被涌起的紫色雾气给吞噬。
所有人愣神的看着他,或者说注视着他。
他们只看见那男性也看了过来,然后英挺的眉肆意的挑了一下,不得不说这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做出来就十分的有魅力。
就见他简单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看向同样和触手一起卡壳不知为何没有动作依旧维持仰头的杀生丸,意有所指看向了自己完完全全被咬住的腰部到大腿的位置,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他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哼笑。
他用温润的嗓音低声道:“看来,我这澡是白洗了。”
众人:......
银时哆嗦着手指,指着男人的动作颤抖的像一个帕金森晚期患者,他张了张嘴,伴随着如同尖叫鸡一样尖锐的嗓音,他大喊:“要死了,替身使者是一个暴露狂啊!”
“这话有点过分了啊。”男人对着他轻哼了一声,银时能明晃晃看清男人暖棕色眼睛里含着的笑,他轻描淡写的说:“你洗澡的时候穿着衣服吗。”
银时:......
无法反驳。
弥勒猛然发了癫一样不顾一切勒着阿吽的缰绳拼了命歪歪扭扭赶到了珊瑚旁边,拼着命举起一只手挡在了珊瑚眼前,嘴里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珊瑚忍无可忍给了他一个肘击。
地面的犬夜叉呵呵了一声,心中居然有些微的庆幸戈薇睡过去了。
“你、你是阿纲哥吗?”我爱罗有些愣神的问出了口。
“要不然我是谁呢?”
那男人干脆直起身把杀生丸的吻部当成了一个桌子或者别的什么,他用手肘抵着吻部,手背支撑脸颊,眼含笑意,声音轻柔,悠闲又慵懒的像是在夏目午后阳光下满是玫瑰的庄园里,在庭院的小餐桌上亲昵的呼喊着至亲好友一同来享用午后的法式甜点。
前提是忽视这个男人满身赤果以及作为背景的身后绝不是玫瑰那么美好的东西,反而是稍有不慎就是地狱的场景。
一切都有点荒诞和诡异,但是这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反而是最让人安心的。
“但是为什么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呢。”他貌似有些苦恼的摁着太阳穴。
银时:“你才发现这里不对劲吗!”
和他骤然相反的是鸣人拼尽全力的大喊:“阿纲哥你太帅啦!”
银时:......
“谢谢喔。”纲吉笑眯眯的看着他,“鸣人长大也一定是帅气的模样呢。”
他话音一转,“长大之后的玲肯定会成为了一位出色又美丽的女性呢。”
银时惊讶的发现这个对男女都没有什么概念的女孩居然脸红了!
夏目眨了眨眼,于是果不其然下一秒纲吉对他说:“夏目一如既往会是一个温柔到让人无法忘怀的人喔。”
“成为风影的我爱罗站在沙丘上的样子一定是无比的英俊又让村民感到安心喔。”他是怎么也不会忘记我爱罗的。
银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兄弟们全都陷入了疯狂的脸红之中。
就在他垮着脸等着自己的评价时,就看见那个年纪最起码大了十岁的兄长果断挪开了眼。
“好啦,叙旧就到此啦。”他说。
银时:......
他似乎听到了弥勒和珊瑚以及犬夜叉的偷笑,一定是错觉!
纲吉这才扭头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叼着他的杀生丸。
他慢慢伸出了手。
纲吉带着水汽与湿意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杀生丸眉心之间的毛发,他看上去完全不害怕杀生丸妖化之后巨大的血红的兽瞳。
较短但是无比柔然的触感挠着纲吉的掌心,无法忽视的怀念触感就连掌心不知道多少的因成长而作为代价出生的老茧都无法阻挡,杀生丸的温度切切实实沿着皮肤一路蔓延到纲吉的四肢百骸,这让他情不自禁的喟叹出声。
他注视着杀生丸血红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想说的话,伴随着在大脑中翻涌回旋的记忆,氤氲在他浅色瞳仁中的几分怅惘,还有无数的怀念,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了唇齿间一声简短但是无比深沉的叹息。
纲吉弯着柔和的眉眼,细密的虹膜上倒映着面前巨大的犬妖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他轻声的一句:
“好久不见,杀生丸先生。”
这个巨大的妖怪感受着他敏锐的舌尖上温热身躯只有他才能发现的细微的轻颤,抬眼看着早已不再是他抚养而长大的孩子,他眨了一下眼,透过对方那双在流逝的岁月中也一成不变的柔软与暖棕,杀生丸吞咽了一下喉部,发出了一声简短的喉音,如同一个轻声的回应。
一个穿越了一条名为时间或者岁月长河的、简短的回应。
纲吉一愣,然后嘴角洋溢出了更为柔和的笑意。
“好啦。”他轻快的说,“现在看上去不是什么可以好好叙旧的时机啊。”
他依旧柔软着眉眼,只不过那只刚才还触摸着杀生丸的手向上抬起,刚好就是缠绕在杀生丸身上触手的方向。
下一秒,澄澈的似乎能灼烧一切的、金红的、瑰丽无比的火焰凭空出现。
耀眼的火光灼热的好像照亮了这个阴暗的世界,稀薄的月光也掩于他的光亮,所有人怔怔的看着那就像是能净化一切污秽与阴暗的火焰,视线被侵占,灵魂被夺取,但是没有人介意这一切,那通透澄澈的耀眼火焰似乎夺取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来自灵魂的阴暗都被净化了。
火舌如游龙般瞬间缠绕上了所有的触手,高温、灼烧、伴随着肉块在火焰中的哀鸣,几个呼吸间,所有的触手都在极高的温度下被灼烧成灰,带着余烬温度的灰烟闪着星星点点的红光,沿着风慢悠悠飘向了风中,洋洋洒洒逐月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