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杀生丸先生!!!”
......
“所以后来他是真硬生生等到你们回来吗?”纲吉懒散的窝在枝干里,甚至饶有兴致扳过来一堆树叶铺在身上,不知道的以为他在树上搭窝。
“对,某种程度上我还很佩服他。”邪见盘腿坐在树下,人头杖被他搂在怀里。
“那然后他是怎么下来的?”纲吉问。
......
“啊,邪见爷爷回来了!”眼尖的玲欢呼一声,对着纲吉招招手后跑出了他的视野范围。
“太好了呢阿纲哥。”夏目托着脖子笑的开心。
银时托着脖子撇了撇嘴。
“......你在干什么?在玩什么奇怪的人类游戏吗?”走到树底下的邪见仰头默默地问。
纲吉:.......
“为什么回来的是你啊!!!”
“你有意见吗!”
“杀生丸先生,或者阿吽呢?”夏目无奈的问。
玲回答:“邪见爷爷说杀生丸先生让他先回来,自己过一会。”
“好啦好啦。”银时拍着手,他笑嘻嘻的看着所有人:“我们先睡明天在继续看怎么样?”
鸣人、我爱罗:“好哦!”
纲吉:“你们把人当什么啊!小心我下来打你们的屁股!”
“不就是下不来嘛,这有什么好怕的!”终于看出来的邪见开始撸袖子,他举着人头杖道:“我现在就把这树烧了给你报仇!”
纲吉:......想让我上天国直说好了。
觉得这世界上正常人为数不多的纲吉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再生父母。
“杀生丸先生!”
杀生丸被玲拽着袖子走到了树下,他仰头注意了树顶上的纲吉,然后默默的......蹙起了眉。
纲吉:......
在这一刻,他无比的想定居火星。
“那个,杀生丸先生,麻烦你把阿吽借给我一下......”纲吉惭愧的主动开了口。
杀生丸静静的看着他,而后平淡的说:“下来吧。”
“啊?”
“你自己下来,纲吉。”
纲吉傻了一般看着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我绝对会摔下来。”他害怕似的往树干里更缩了缩。
杀生丸并没有因为这等废柴的回答有任何的不虞,他只是继续用那种沉静的目光注视着满脸害怕的纲吉:“你要做到这个。”
“可是我做不到!”纲吉搂紧树干带着哭腔喊,天知道他维持着一个姿势有多累,他以为他等来的最多是一顿骂,然后骂完之后他眨下眼,阿吽就来接他了。
“那你做了吗。”杀生丸问。
纲吉一噎,小声委屈的嘀咕:“可是我怕。”
“怕也要做。”杀生丸冷声道,他好像好脾气终于用光似的,声音这才冷了下来,不过鉴于他一贯的脾性,刚才这点好脾气才像被鬼见了似的。
自知没有办法的纲吉憋着气,犹犹豫豫的把脚抬了一厘米。
杀生丸看着他默默抬起了手,绿色的光点渐渐出现在他的指尖上。
纲吉:......
“对不起我错了!”
浑身毛都炸起的纲吉噌噌噌迅速的如同看见了饲养员开始分发香蕉的猴子。
树底下的人一愣一愣的看着他。
“这不是可以吗。”邪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阿纲哥你做到了啊!”玲欢呼着扑到了夏目背上。
嗯?
纲吉傻傻的看着树下,和之前不一样的高度差让他的大脑差点宕机。
他愣神的看了很久他呆了很久的原位,掀起的笑意一点一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我......我做到了......”他揉着模糊的双眼开始喃喃。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哇啊!”
刚才还欢呼的纲吉立刻变成了面无表情。
嗯,因为他掉下来了......
毫不意外。
失重感裹挟着他的心脏,不过纲吉少见的不觉得害怕,他的耳边在骤然爆发出的惊呼声中识别出了一声叹息。
下一秒,在坠落的视野猛然分崩离析,纲吉只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再眨眼时,他已然接近于站在地上。
之所以用接近这个词,因为纲吉还是悬空的。————他被人拎在了手里。
纲吉:......
他偷偷摸摸看了掌握着他命脉的杀生丸好几眼,这位爷才皱着眉把他放到了地上。
腿一软的纲吉十分丢脸的摊倒在了地上。
“我......讨厌爬树。”
他喘着气,喃喃的说。
......
“所以说还是掉下来了。”纲吉颔首。
“对啊。”邪见仰着头看着他:“这不是完美符合废柴的人设吗?”
纲吉:......
他无奈的正叹着气,被训练过的良好的听力让他捕捉到了靴子踩在草坪上簌簌的声响。
纲吉疑惑的向下望去,他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是杀生丸。
纲吉眨了眨眼,这位西国的统领太过忙碌,在他在这里住下后也甚少见过面,他对于杀生丸的印象全部停留在周围人的话语中。
“......您忙完了吗?”
纲吉傻了吧唧憋出了一句话。
有风掀起杀生丸绘有红色六角梅和服的衣摆,他看着纲吉,轻声道:“下来吧。”
纲吉有些不自在,他抓了抓不羁的棕发,别扭的说:“有些困难。”
看着杀生丸突然动起来的袖袍,他连忙喊:“我知道的!怕也要做对吧!您别动手我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的纲吉急忙动了起来,然后他脚一滑,在邪见“你们果然一样废柴!”的呐喊声里纲吉在腾空的瞬间扭转了姿势,他又把自己缠回了枝干上。
邪见在树下摸着额头不存在的汗长吁了口气。
纲吉紧搂着树枝,他怔怔的看着树下。
就在刚才,在失重感瞬间袭击他的瞬间,在他视野错乱的刹那间,在风扬起的树叶迷了他的眼时,纲吉恍惚中在树下看到了熟悉的人。
他看到狱寺惊恐的大喊着十代目张开双臂就要冲过来,山本睁大了眼睛扔下了手中刚从训练场带出来的训练服,了平大哥大笑着喊不愧是沢田却吓到了他肩上的蓝波和一平,幸好两人被风太接了个满怀,他身边的三个女孩急的掉了手中的圣代,库洛姆甚至都掏出了三叉戟,纲吉还在远处教学楼的天台上看到了云雀前辈扬起的衣摆,红色的袖章在蓝色的天空下闪闪发亮着。
他看到了他的家庭教师,被他戏称为恶魔的婴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对着坠落的纲吉用帽檐挡住了眼睛,他说:你果然还差的远啊,蠢纲。
纲吉以为他会坠落在他们齐齐伸出的手中。
但是没有,就像这样美好的场景只存在他16岁以前的夏天,纲吉太久没见过这样的他们了,他也不再是会轻易从树上坠下的废柴了。
“......啊啊,吓死我了。”他长吁一口。
纲吉抬眼看着树下仰头看着他的主仆两,树影零碎的倒影就落在他们的瞳仁里,纲吉突然喊:“能否请你们一直看着我呢?”
“你又在胡说什么东西啊,这不是当然的事嘛!”邪见满脸的不明所以。
杀生丸轻轻对纲吉颔首:“下来吧。”
再一次长吁一口气的纲吉无比迅速的回到了地上。
邪见:......
“你刚刚到底是为什么下不来啊!”他奔溃的大喊。
“呀......就那个。”纲吉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动力与勇气就出来了。”
邪见:......
杀生丸仰头看了一眼刚才纲吉呆的高处,而后他看着纲吉静静的问:“看着你的人呢。”
他们看着面前身材已经拔高的青年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像水一样,渐渐的沉静下来,温温柔柔的露出一个笑来:“他们会来找我的吧。”
邪见皱着眉:“从那时候我就想问了,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喔。”
纲吉:......
他默默扭过了头,阴影在他头顶密布,他用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语气轻飘飘的说:“我想去补那个洞的,结果被它吸进来了......”
“洞?”杀生丸皱眉。
“说是洞也不准确啦。”纲吉思索着该怎么来形容,他说:“给人的感觉像是某种入口一样,我的那个世界貌似已经变成筛子了。”
“那为什么要你去补那个洞?”邪见惊讶的语气就像在问其他人都死绝了吗。
纲吉:......
他弱弱的解释:“最大的那个洞和我算是有点关系啦,而且我的生活也被她搞得天翻地覆了喔。”
“她?”杀生丸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眯了眯眼,用平淡又确凿的语气说:“会看着你的人出事了。”
纲吉怅惘的叹了口气:“也可以这么说啦,其实大家都算出了点小事情。”
“想说吗?”邪见问他。
纲吉怔怔的看着他们,眼中斑驳的倒影猛地颤了两下,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终于找到可以抱怨的人那样话中都带着三分颤抖。
“真的很奇怪啊,慢慢的慢慢的,大家就都不认识你了,记忆中你的位置好像就变成其他人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大喘着气,吸着鼻子,心想如果他的家庭教师知道了他的失态一定又会让他绕着整个镇子果奔,所以他很快收敛好了情绪,平静的开始诉说绝不平淡的过去:“最开始,只是班上新来了一位同学,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大家都很喜欢她,但很奇怪的是,这位同学竟然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