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颤抖着,轻得不可思议,像是在害怕从一场美梦中惊醒。
手中的手机滑落,正在通话的电话被自动挂断。灰原哀愣愣地看着红发男人,片刻后眼眶一下红了。
她不管不顾地一头撞进织田作之助的怀抱。
织田作之助半蹲着,栗发女孩的胳膊环着他的脖颈,眼泪打湿他的衣服。
他摸了摸小哀的头,仰头看向不远处的明美,温和地说:“明美,是我。”
“我回来了。”
“天啊,天啊。”明美没有完全收起枪,快步上前抱了抱织田作之助,而后警惕道:“他们是谁?”
尤其是那个黑发青年,从他身上传出一闪而过的压迫感竟然不输给琴酒。难道是组织的人找上门了么?
明美咬了咬牙,暗自庆幸已经通知了公安。
织田作之助连忙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太宰治。”
“朋友?”明美凑到织田作的耳边,气音问:“你没有被骗吧?”
织田作之助摇摇头,解释道:“太宰是我的挚友,可以信任的。”
太宰治疯狂点头。
明美终于半信半疑地收起枪,对着地上的小黑抬了抬下巴。
“他呢?”
“是窃贼哦。”太宰治沉吟片刻,说:“我猜他应该在附近作案不止一次了,他收到风声,今晚本来打算跑路的。之所以决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来偷盗,是因为这个吧?”
他指了指书架上的黑布。
织田作之助问小哀:“家里有绳子吗?”没有就打晕好了。
灰原哀低头擦了擦眼泪,又恢复往日里冷淡的模样。她点点头,“我去拿。”
小黑万分惊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没有探索过就一口咬定分赃的事,似乎十分确定这家人有价值极高的财物。”
“你还主动地用自己辛苦踩点的信息来换取先手权,说明财物的价值已经大于了你所掌握的情报。可你为什么不用其他东西来换呢?唯一的答案便是你已经准备走了,踩点再详细,也毫无价值。”
“要偷东西的话,这个时间早了点哦。是已经定好车票了,在赶时间吗?”
太宰治笃定道:“你不是初次作案吧?这应该是你逃跑躲避警察前的最后一单。”
众人膛目结舌。
“全中……”小黑目瞪口呆,知道自己这回是栽了。
灰原哀递来绳子,低声:“织田,已经报警了。”
“好。”织田作之助接过,将小黑绑好,安置在角落。
“太宰,今天的发挥也很完美啊。”织田作之助先是赞叹一声,而后疑惑道:“你平时不会跟犯人说这么多的……”
就算兴致上来了,也不会对注定沦为路人甲的犯罪嫌疑人将原因从头到尾分析一遍。更何况,小黑还挑衅过太宰。
太宰治陷入沉思:“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想要把案件推理一遍。”
唔,难道是这个世界的特性吗?真有趣啊。
“来客厅坐下说吧,这个人……作之助,你把他搬到玄关去。一一会儿警察来了,直接交给他们。”明美说。
织田作之助颔首应下:“好。”
他把小黑像以往搬尸体一样扛起,肩膀正好顶着小黑的胃。
小黑呜哇挣扎:“呜呜呜呜大哥,能不能换个姿势,我想吐。”
织田作之助加快脚步,把人在鞋柜旁放下。突然,他眼神一利,拎起小黑的后衣领,疾步后退。
下一刻,房门被人轰然撞开。
“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都不许动!!”惊天一声怒吼响彻走廊,就连最远的声控灯都亮了。
织田作之助掏枪的动作一顿,隔着黑黝黝的枪口,他与门口的四个人尴尬对视。
斟酌片刻,织田作之助试探着打招呼:“波本,诸伏,萩原,松田,好久不见。”
降谷零心塞:“……”为什么大家都是姓氏,只有他是酒名代号。
织田甚至不愿意称呼他一声“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