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确定。”他认真道,“我得回头和陆姐试试看。”
乌溪微微皱眉:“你们说的是什么法子?”
石冻春想了想,解释道:“陆姐手里有一本内功秘籍,传言中奇效便是可以从他人身上吸取真气。倘若是真的,那我练成之后,先把周兄身上的内力吸走,等他拔了钉子,再将内力传回给他,不是就好了?”
这话说得有些天真,乌溪下意识道:“拔了钉子之后,经脉也需要温养,传回内力也不是简单的事……不过倘若是真的,这法子也许确实可行。”
周子舒却不赞同道:“兼修旁的内功岂是易事?一不小心就要走火入魔。”
石冻春咳了一声:“这个倒不必担忧,我如今已经兼修了十数种内功了。”
毕竟《侠之道》游戏玩家也可以兼修不止一种内功,而他开了作弊器,游戏里的所有武功都收集全了。
眼见周子舒还想说什么,石冻春恳切道:“周兄,你说过的,你想活下去,就让我试试吧。”
他的眼神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求,周子舒看着他,最后终于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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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原作不太一样的拔钉方式。
mod:游戏模组,增强or修改游戏要素的外挂(x
《太吾绘卷》是真的有这个段誉+部分逍遥派mod,不过我没用过,就是当初看到过。设定好像不太相同,是根据战斗会和回复真气和根据出手偷取对方真气,这边魔改了一下直接改成《天龙》设定了。
《侠之道》玩家可以兼修N种心法,考虑到心法修炼加的基础属性很不错,一般都会至少兼修四五种吧。开着作弊器当然就能全学,毫无兼容问题。
感觉这样拔钉安全性高不少,我的脑洞超大.jpg
第46章 计安出
正事儿说完,结果又还有些希望,气氛自然不错。
只是他们说得太快,陆明琅端过来的茶都还没凉下去,只好摇头道:“算了,晚上一起吃饭,还是请你们喝酒吧。”
七爷抚掌笑道:“陆姑娘这里的酒可了不得。子舒,你来了几日,尝过没?”
陆明琅白他一眼:“你说呢?他们在这儿都住了半个月了。”
而后愤愤起来:“石冻春,你说你平常在村子里半个月之后早就坐不住要出门了,这会儿怎么这么安稳?安稳也就算了,回来之后我们连跑团都没跑过,见色忘友啊你。”
石冻春心虚:“先解决周兄和温兄的事情吧,等结束了你想玩什么玩什么。”
刚谈恋爱的人见色忘友了也不能怪他啊。
他又想起来一件事,认真道:“景兄,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
“嗯?”七爷挑眉。
“我们如今发觉了中原武林有个恶人,做了许多坏事,但是手里没有证据,要怎么把他的事情大白于天下,还让天下人都相信呢?”
他一边问,一边小心地抬眼看向温客行。
温客行其实已经和他说了,决心放过那些牵扯不多的人,只诛首恶便罢。但到底血海深仇横在那里,他每次提及这事,都很担心触及温客行的伤心处。
七爷不急着回答,先和周子舒对了个眼神,见他气定神闲,便放下心来,慢慢地问:“没有证据,你怎么知道是他?”
——当然是因为陆明琅的系统不会骗人。
但这话没法直说,石冻春沉思了一下,也没发现七爷在逗他,而是想到了回答的法子:“因为最后得利者是他。”
“这话却也不对。”周子舒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一下,“外人看来,如今的得利者,高崇也算一个。”
石冻春一愣:“高盟主被诬陷,不得不隐姓埋名、易容改装,怎么算是得利者?”
温客行给他解释:“因为琉璃甲。”
“五湖盟五子,原先分持五块琉璃甲。在外人眼中,高崇手中如今除开自己那块琉璃甲,还有成岭交出去的那一块、沈慎给他的那一块。前几日传来的消息中,赵敬说自己手中的琉璃甲也被偷了。我们知道这是他自导自演,旁人怎么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他勾结鬼谷,只怕都觉得他这会儿已经集齐了五块琉璃甲。”
这点不仅是石冻春,陆明琅也没想到。
而七爷又补充说:“况且,也不能说最后得利者一定就是幕后黑手。倘若要旁人心服口服,那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
石冻春发愁:“证据可怎么找?过去那么多年了,物证不管用,人证还有几个活着的?”
周子舒从容笑道:“你已经保下来不止一个了。龙伯伯算一个、高崇也算一个。”
石冻春怔了怔:“这怎么算?龙前辈当时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如今从我们这里知道,他的话也不能算证言;高盟主……还不知道高盟主心里有没有揣测,但他如今在江湖上名声不好,更加没有人肯信他。”
周子舒笑了笑,也不急着解释,目光在温客行身上一掠而过:“还有成岭。成岭身上有张玉森的信,倘若他出面作证,可信度必然更高。”
“可信里没写是赵敬啊?”
“为什么要让他们看信?只要成岭拿着信指正就好。信既然是给叶前辈的,那他们也没资格看。”
“但这是假的啊?”
“为什么一定要真的?”
好问题。
石冻春和陆明琅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逻辑很奇怪,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人治的时代,连官府都没有法证科,给出证据自然不需要多真实。可是指证罪犯,难道还要用伪造的证据吗?
这种事情,七爷和周子舒都很熟,温客行和乌溪都不介意,只有陆明琅和石冻春不太接受得了。
四个真正的古代人显然也不理解他们的不赞同。周子舒道:“阿春,你把旁人想得太好了。如今赵敬在江湖上名声正盛,又接管了五湖盟,江湖上半数人都想着把他扯下来。哪怕说一两句假话都有人肯信,更何况我们说的是真相?”
石冻春闷闷地应了一声,陆明琅却已经反应过来:“哇靠,懂了,这就是安室透。”
——为了达到正确的目的而某种意义上不择手段。
她站起来走到石冻春的椅子背后,伸手用力揉石冻春的脑袋:“行了。我以前搞业务也见过这种。虽然客户上级交代了要给我们放一个审核过来,但客户还是继续拖着,跟风控评审似的什么问题都拿出来问,到最后我这边后台都被我问得心态崩了。”
石冻春被她一打岔,那一点郁闷都转化成了哭笑不得:“陆姐,你这种真的不算不正当竞争吗?”
“算啊。”陆明琅轻描淡写,“所以我之后通过我部长给对方上级告了个状。”
石冻春:“……”
他伸手搓搓自己的脸,振作起来:“总之,有办法就好。”
某种意义上算是最看重的两件事情都基本得到解决方案,石冻春走出门的时候神情格外轻快,甚至还有余裕发出邀请:“乌兄,景兄,我去看贺寻和路塔打球,你们来吗?”
温客行和周子舒也没看过篮球是什么,当即决定跟着一起去。
太吾村内有很大一块运动区。这会儿篮球场上,贺寻已经介绍路塔认识了张成岭,后者笨拙地拍着一个橙色的球,拍着拍着又弯下腰去。
“哎,不对。”路塔把球拿过来,用力拍给他看,“要用刚好的力气,不要让球弹得太高,也不能让球弹得太低。”
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一群大人走过来,于是不拍了:“石大哥,我们等你好久了!快来做裁判!”
石冻春“嗯”了一声:“你们一对一是吗?”
他虽然其实还有些不适,但陪他们玩一会儿应当没问题。
贺寻用力点头,还扭头看了眼篮球场边。那里有一只猫乖乖蹲着,看起来又文静又好看。
石冻春也跟着看了一眼:“……啊,好看。”
路塔之前特意选来讨好陆明琅的猫自然不同一般,是纯色的长毛猫,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格外讨喜。
石冻春看得时间长了一点,陆明琅大怒:“阿春,你要对狸花出轨吗!”
“家猫不如野猫香嘛。”石冻春抱住球,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路塔带来的猫,“而且我就看一看!”
剩下四个这会儿坐在一旁设好的长椅上。七爷含笑瞥了一眼周子舒:“家里的不如外头的好?”
周子舒悠悠道:“原来北渊你是这么想的,不知乌溪听了是什么感受?”
乌溪知道他们两个斗嘴的习惯,不去插话,顾自看场上。
这会儿石冻春已完成了跳球,贺寻先发制人把球拿到手,这会儿一边运球一边开始找破绽。
温客行则盯着石冻春看了一会儿,看他确实不是强撑,方才放下心来。他看不太懂,张成岭于是在旁边磕磕绊绊地说之前刚学的规则,有什么出错的,陆明琅就在一旁补充解释。
“——这样也好。”
七爷轻声道。
周子舒靠在椅子上,被太阳晒得有些懒洋洋起来:“是,我运气不错。”
“我之前一直等着呢。”七爷说,“酒也攒了好几年,姑娘也替你相看了几个。晋州那边不是好相与的,我只希望你能早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