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琴酒让白兰地找个地方服药,总不能让他当着宫野姐妹的面爆衣。
宫野明美现在也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了,雪莉取出两颗药丸,交给她:“姐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明美毫不犹豫地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把这个解药交给工藤新一。”雪莉说。
宫野明美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琴酒:这一位可不像是那么好心会给仇人送解药的人。
琴酒却没有出言阻止,甚至好像都没有听到,明美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对着雪莉笑道:“好,我很快就回来。”
宫野志保目送着姐姐离开,终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看向琴酒,颇为真心地开口:“……谢谢。”
琴酒看着她挑眉:“只要你能信守承诺。”
“当然,”雪莉露出一丝微笑,“只要姐姐能自由,我会忠心为组织做事的。”
宫野志保这段时间思考了很多,她自认为已经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不可能在阳光下生活,哪怕真的离开组织,像她这样制造了aptx4869的人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结局吗?她的下半辈子只能在暗无天日实验室里重复制造这个罪恶的药物,直到有一天控制她的人找到复制a药的方法,就会杀死她。
假如没有选择,那么对雪莉来说死亡也是不错的结局,但是现在她的面前有一条新的道路,琴酒这个人凶残又狠厉,但他绝对是这世界上少数对返老还童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人,他甚至对药物研究本身都没有兴趣,假如为他工作,她或许能得到一定程度的研究自由,这对雪莉来说已经是比较能接受的选择。
毕竟姐姐还活着,她也还不想死。
但是,姐姐不一样。雪莉接受了自己为组织工作的结局,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但姐姐的手还是干净的,因为雪莉的缘故,宫野明美甚至还没杀过一个人(宫野志保不会知道,在她眼中温柔善良的姐姐,在原作里会为了她而染手组织的工作),宫野志保想让姐姐自由,她不相信赤井秀一,但却知道工藤新一的父亲是工藤优作……看在这个解药的份上,那位顾问先生应当能够给予姐姐足够的庇护。
“我们快走吧,”她看向琴酒,“知道了这个研究所的话,那个侦探一定会找过来的。”
如果只有工藤新一一个人当然没事,但现在组织危机重重,万一引来别的敌人就不好了。
“等白兰地好了就走。”琴酒点头表示赞同,雪莉这副为组织着想的样子他还真有点不适应,他看了一眼实验室门口的方向,又回头看向雪莉。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声音低沉,“虽然你认为这是对姐姐好,但是知道自己的妹妹仍然沉沦在黑暗当中,宫野明美真的能心安理得地自由生活吗?”
那个女人为了妹妹可是甘愿冒死亡的风险。
“我设置了定时的邮件,”雪莉垂下眼,“我会和姐姐讲清楚,我是自愿留在组织里的。”
琴酒露出了略带嘲讽的表情:“你觉得她是那种能靠邮件说服的人。”
宫野明美要是这种人,也不会一而再地被世界意识利用了,她明显是那种重视妹妹胜过自己的类型,就和宫野志保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雪莉有点恼怒,“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个好的办法,为什么要答应我?”
因为我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把药交给那个小鬼。琴酒不爽地想。
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好在他也不需要什么理由:“那个女人对我来说不重要,她如果真的愿意离开,走掉也行,反正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他看着雪莉,“如果她最后又跑回来了……那可不算是我的问题。”
“我会劝她的。”雪莉倔强地说,虽然其实她此时也有些忐忑,可是让姐姐幸福的想法还是占据了上峰,如果不试一试她是不会安心的。
琴酒不置可否,他又一次看向实验室门口,这次白兰地终于出现了:“我们走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俩都是好人,兄弟俩都是坏蛋呢
第六十九章
其后的几天琴酒一边到处搞事一边为最终结局做准备,一切即将尘埃落定,这让他的心情不错,就连组织不断沦陷的基地都能接受了——当你做出最坏的打算之后,一切好事情都能让你高兴。
库拉索差不多霍霍了朗姆留下来的全部不动产,不知道朗姆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活过来,也不一定,毕竟归根结底那些地方会暴露是因为朗姆把地方透露给了波本——算了,人都死了,这时候再骂朗姆是傻逼也没什么意义。
但是能带走的人她还是都带走了,临走之前和爱尔兰一起炸了琴酒的靶场,留下一大堆搜捕者的尸体,这个可怜的靶场生命才不到一年,但是前前后后经手了六个组织高层,也算是不枉此生。
基尔差不多也是同时离开的,cia尚且希望保留她的间谍身份,因此组织还和对方做了场心照不宣的戏,琴酒没去参演,他对自己的演技很没有信心。
白兰地是第四个走的,带着还留在日本的科研人员——其实重要的也就一个雪莉,其他人已经在之前陆陆续续被琴酒送走了,要不是得负责研究解药雪莉也不会留到现在。
临走前白兰地上门来找琴酒。
他手上拎着一瓶白兰地,眉目间带着忧郁的意味:“如果不能再见面……起码要给我告别的机会吧?”
“只要你别喝醉了。”琴酒带着笑意回答。
“我听到……你和雪莉说的话了。”喝了一杯之后黑发男人开口。
琴酒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一段:“你的听力很好。”
白兰地失笑:“你就在关心这个吗?”
那笑容非常短暂,很快又变成忧郁的神色:“自以为对那个人好……我是不是也在做一样的事情呢?”
“那不一样,”琴酒肯定地说,“雪莉真的是为了她姐姐,但你是为了你自己。”
“……什么?”白兰地怔怔地看向他。
“你不想要我死,因为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不是吗?”琴酒对他挑眉,“你不想失去最后一个亲人。”
“而宫野明美确实希望生活在阳光下。”他漫不经心地说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听起来我是个特别糟糕的人。”白兰地沮丧地说。
“确实,”琴酒点头,“但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想要去死,所以我要把你绑在组织里。”
大家都是坏蛋,那就没有必要感到愧疚。
白兰地默默地又倒了一杯酒。
他喝了一大口,缓缓开口:“所以……我们还是有点像的,对不对?”
“跟我像可不是什么好事。”琴酒看向这个男人,白兰地并没有醉,但他的神色已经变得朦胧起来,这让他显得更年轻了——虽然其实他本来就很年轻。
“不,这当然是好事,”年轻人的唇边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最好的事。”
琴酒放下酒杯。
他凝视着白兰地,男人低着头,似乎在看酒杯里的液体,略长的刘海掩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他的样貌和琴酒真的不像,如果不说他们是兄弟,应该根本没有人能想到,但唯独此时,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和琴酒相似的感觉。
“我曾经是白兰地,”琴酒开口,他的声音干脆而平稳,“我也曾经见过很多白兰地,我甚至杀死过白兰地,白兰地从来不是一个特殊的名字。”
黑发男人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他。
“但从今往后,这个名字只会属于你,就像已经没有人记得上一任琴酒是谁一样。”琴酒看着那双和自己一点也不像的,红色的眼眸,“不要试图模仿我,Brandy,那没有任何意义,你只会是你自己。”
白兰地怔怔地看着他,笑容依然凝在他的唇角:“你总是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当然不,”琴酒说,“我甚至不知道我会不会死。”
白兰地的笑容更大了,但那笑里却没有什么愉快的意味:“你真讨厌。”
“保持住,”琴酒笑了笑,“讨厌我的你让我比较习惯。”
这话似乎触动了白兰地,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是为了找你才加入组织的。”
“我一度以为你死了,直到我知道你是你,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他喃喃地说,“但我早该想到你不会跟我走的,我早该想到……这一切都像是偷来的。”
“你少喝点,”琴酒冷酷无情地说,“明天还要办事。”
“哪有那么容易醉嘛,”白兰地笑着说,“我都没有拿伏特加。”
“我讨厌伏特加。”他轻声嘀咕。
没事,伏特加也不喜欢你。琴酒默默地想。
毕竟白兰地一直跟琴酒过不去,伏特加很难对他有好感。
白兰地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虽然喝得快,但他的眼神确实还很清醒,看起来琴酒和他在酒量上也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