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回到组织基地——伪装成酒吧的那个,点了一杯酒,然后坐在吧台边上一边喝酒一边思考,这次医院的事情来得这么快,该不会也是世界意识……
这样说来第一次毁了整个德国分部,第二次让法国分部重创,第三次却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医院……不知道是世界意识变弱了,还是系统在兑现自己出力的诺言,又或者两者兼有。
而且比起前两次琴酒都只能事后去收拾,这次明显是撞他枪口上了,别说组织本身,就是这个医院都还能抢救一下。
想到这里琴酒掏出手机给爱尔兰发了个邮件,让他先把医院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再去管靶场,反正他的身体还要修养一阵子,正好呆在医院里。
当然,为了避免爱尔兰消极怠工,琴酒还很贴心地告诉他如果忙不过来可以让施瓦兹去帮忙。
……不得不说剧场版那件事给了他灵感,当自己不爽的时候让别人更加不爽确实是发泄情绪的好办法。
不知道贝尔摩德最后是用什么办法脱身的,总之琴酒在酒吧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正想着不如干脆去训练一会儿的时候她终于姗姗来迟,神情看起来颇为不爽。
“就这样把女士一个人丢下,可不是什么绅士之举哦。”她微微咬牙地说。
琴酒挑眉:“应该不会有人认为我是绅士。”
这话倒是让贝尔摩德微微一笑:“你说得也是……看来是对你有期待的我的问题了。”
“行了,”琴酒不太想和她多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难道我告诉你我想知道boss和你说了什么,你就会告诉我吗?”
“你会信吗?”琴酒冷笑,神秘主义者有时也是怀疑主义者,这女人的警惕心一点不比琴酒自己少。
“这可说不定哦?”女人笑着说,“我一向很相信你的。”
第五十四章
“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不会出外勤。”琴酒说。
贝尔摩德明显一愣:“你?”
她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琴酒上次不出外勤的时候……好像根本没有那种时候啊!他从加入组织起就是个纯粹的外勤人员!任务狂魔那种!
而且琴酒明显只对外勤感兴趣,虽然他不是没有做内勤的能力,但是明显没有任何一点做这事的兴趣,不然他早就成日本地区的负责人了,怎么还会见天的满世界乱跑。
不可能是琴酒自己去干内勤的,那就只能是……
boss,您这次想出的这个惩罚的法子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琴酒看到贝尔摩德惊讶过后略一思考,神情慢慢地转为笑意,大概能猜到她想到哪里去了,他没兴趣和她解释自己心态的转变,所以并不打算澄清这个误会,……况且也不算是很误会,毕竟事情确实是boss让他做的。
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真相的贝尔摩德用调侃的眼神看向琴酒:“要是你不想干的话,我可以帮忙哦~”
“怎么,你要插手行动组的事吗?”琴酒冷冷地说。
他这副态度大概被贝尔摩德解释成了对即将到来的文书工作的不爽,女人毫不在意地笑着:“不想要帮忙就算了,接下来你会很辛苦吧,毕竟你那些手下……可没有一个有这方面的才能呢。”
这话倒是精准地插中了琴酒的痛点,他自己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干文书工作,更别提去收这一类的小弟了,他手底下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看到文件就头疼,能坐上三分钟就算大胜利的暴力分子,而且没什么脑子——最有脑子的可能就是被他捏出来的施瓦兹,一个会在任务报告里写小学生日记的话唠。
爱尔兰和基尔倒是有脑子,但基尔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比琴酒还忙,再让她去搞文书和把人累死差不多同义,而爱尔兰还没得到琴酒这种程度的信任。
他的表情应该是变得更不爽了,因为贝尔摩德神情愉悦地笑起来,很不走心地安慰道:“往好了想,起码只有一个月嘛,熬过去就自由了。”
琴酒甚至怀疑这女人已经知道了真相,不然怎么一句句都在往他痛点上扎,他说一个月当然不是boss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而是他计划用一个月去把之前没有关注过的那些信息给补起来,这并不意味着一个月过去之后他就能远离那些文件了,只能说那之后的文件数量不会再那么多了而已。
不行,琴酒暗想,迟早得抓一个会搞文书工作的小弟出来。
饶是这样他都没想着再捏一个小弟,看得出施瓦兹(和被爆破的德国分部)给琴酒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探听到情报的贝尔摩德心满意足,见琴酒一脸黑色,终于不再调侃他,转而道:“不过……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会救下爱尔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去年在美国见到琴酒的那一次吧,那时贝尔摩德就觉得琴酒变了,他有时显得焦躁,有时却更圆融,到现在,他甚至第一次拒绝了boss的命令。
而boss也真是很纵容他,文书工作大概也只有对琴酒而言算是惩罚。
贝尔摩德看着琴酒平淡冷漠的侧脸,暗自好奇着是什么改变了这个男人,而自己又是否能从中得到什么。
“Vermouth。”琴酒放下酒杯。
浅金发色的美人微微挑眉:“嗯?”
“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银发男人露出嫌恶的表情,“我是不会放过工藤新一的。”
贝尔摩德脸色微变:“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毁灭组织的银色子弹,嗯?”琴酒嘲讽地笑,“先不提那种东西存不存在……你应该知道我很容易就能杀了他。”
贝尔摩德心乱如麻,她不知道琴酒是怎么猜到她内心的想法的,但很清楚以这个男人说话算话的性格,既然说出口就完全做得到。
但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既然他选择了说出口而不是直接动手,就说明她还有机会。
“你今天不是也没有动手吗,”贝尔摩德勉强笑道,“他毕竟是组织重要的实验素材。”
“你不会不知道,”琴酒冰冷地说,“实验室现在有新的实验品,而那个小鬼……”
“昨天boss把他交给我了。”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这次贝尔摩德的神情真的变了,她瞪视着琴酒,然后在男人没有丝毫感情的注视下很快地转换成柔和的笑,“你想让我做什么呢,Gin?”
贝尔摩德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琴酒的话,她甚至都能猜到对方想要什么了,但面对琴酒她却不会有这种想法,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是死的,即便还有一丁点跃动的部分,也不可能属于她。
但她必然还拥有什么他所需要的东西,或许是她的能力,或许是别的什么,不然这个冷酷的男人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琴酒却问了一个她没有想到的问题:“卡尔瓦多斯怎么样了?”
“他恢复得还行,”虽然疑惑,但贝尔摩德还是如实回答,“腿断了要坐轮椅,但他是个狙击手嘛,手没断就还能工作。”
这话说得真有邪恶资本家的气质,琴酒能感觉到自己的另一段记忆正在蠢蠢欲动,他难得没有抗拒,但也只是露出一丝冷笑:“让他回来。”
贝尔摩德有点惊讶,但卡尔瓦多斯在她眼中本来也不算什么,她对于害他断了腿有一点愧疚,所以在琴酒要杀他的时候出言把他留下了,但是现在涉及到干儿子,孰轻孰重还是一下子就显示出来。
琴酒见她应了,接着说:“至于你……”
他略微思忖:“我需要你把组织的所有信息渠道整理出来。”
贝尔摩德疑惑地皱起眉,琴酒今天说的所有话都不及这一句给她带来的困惑多。
这属于贝尔摩德的职权范围,她要做到并不难,然而这件事本身不算什么,由琴酒来要求她做就很奇怪了,因为这与琴酒的职权完全无关,而他也从来不是会关心这个的人,这种作为简直就像是……
不,这不可能,贝尔摩德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对琴酒忠诚的信心可比对自己的强多了,况且琴酒就算真的有那种心思也不可能展现在她面前,他们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
果然,琴酒随即就说道:“你只需要去做,不需要给我看。”
这就正常很多了,几乎可以算作他常说的“完成你自己的任务”的翻版……虽然贝尔摩德相信琴酒这样威胁自己绝对不只是想让自己乖乖干活。
“可是,这样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呢?”她试探性地问。
“会有需要的那天的,”琴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要是在那时你不能把东西拿出来,那就不要怪我……”
“我知道了。”贝尔摩德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我会处理好的,但是那些东西太杂了,短期内不可能整理完的。”
信息渠道这种东西可不同于任务单,任何一条情报线底下都牵扯着成百上千人,其中的很多关键人物可能连贝尔摩德自己都不认识,而与之相纠缠的还有无数的利益集团,它们共同组成了组织深埋地下的触脚,不断地为组织的研究提供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