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很不想这样说，但是——导演也要吃饭，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够花上4年时间和朋友们拍出低俗无脑的cult片《宇宙怪客》的时候了，也不是他们靠骗来投资拍《疯狂肥宝综艺秀》这种电影的时候。
还记得当年人们対他导演的电影的评价是这样的：有种搞笑且疯狂同时醉人的恶心感。
他拎着公文包走出了家门，他站在门前为自己打气，脑子里反复排练了几遍‘忽悠’制片人的话术后，他用钥匙锁上了门，深呼吸，准备到车库去开车。
然而就在他即将打开车库大门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刹车声。
“是杰克逊先生吗？”
听到询问的彼得-杰克逊回头看去，那是一辆从轮胎到车漆都散发着好莱坞味道的汽车，他一时间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是杰克逊先生吗，彼得-杰克逊？”
副驾驶上的人下来了，他又问了一遍。
“我就是。”杰克逊愣愣的点了点头，他咽了咽唾沫：“请问——”
就看见那黑发男孩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他走过来，向杰克逊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加斯帕-库克，红壳公司的负责人，想要和你谈一谈关于《魔戒》的拍摄问题。”
彼得-杰克逊呆住了，他眨了眨眼。
“什，什么？”
……
彼得-杰克逊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痴呆，这事也不能怨他，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是同样的表情。他的対面坐着两个好莱坞未来之星，金头发的那个是莱昂纳多，黑头发的叫加斯帕，他的脑子里非常缓慢的将眼前两人的成就与他们的脸花上等号。
他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吸了什么东西？
杰克逊将怀疑的眼神洒向已经被吃空了的外卖盒，或许是因为自己订的炒面不够干净，才会让他在大白天产生幻觉。
独自一人在好莱坞闯荡的彼得-杰克逊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准备忽视那幻觉，站起身，重新投入到拉投资的事业当中去。
……
“他这是怎么了？恍恍惚惚，好像没睡醒一样。”加斯帕狐疑地看着杰克逊，轻声问身旁的莱昂纳多，“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莱昂纳多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知道，他在经历三个阶段。”
加斯帕：“三个阶段？”
莱昂纳多：“対，当人们在遇到大喜或者大悲的事情时就会这样，简单来讲就是——阶段一：怀疑事实；阶段二：否定事实；阶段三：接受事实。”
加斯帕似乎明白了，他犹豫着点点头：“所以杰克逊现在是——”
莱昂纳多接过加斯帕的后半句话：“阶段一：怀疑事实。”
……
这事不可能是真的，这俩小子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彼得-杰克逊眯起了眼睛凝视着対面的二人，疯狂猜测他们的目的。
啊哈！杰克逊右手攥拳猛的敲击了左手掌心。
他们一定是来窃取剧本的！他想，绝対是米拉克斯那混蛋让他们来的，先以谈项目为由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当他拿出剧本的时候，他们就会飞速的将剧本抢走带回去交给米拉克斯。自己将近一年的成果就会变成别人的，米拉克斯那家伙既节省了成本又获得了名气。
错不了，肯定是这样。
杰克逊的眼神里带上了某种憨憨的凶狠。
莱昂纳多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凑进加斯帕，用那种‘看吧，我就说’的语气轻声念道。
“瞧见没，进行到阶段二了。”
天呐，真不敢相信。
加斯帕垂下头，苦恼的捏了捏眉心。
莱昂纳多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马上就要进入下一阶段了，他会接受事实的。”
……
然而事实上杰克逊没有进入阶段三，阶段二的程度在他身上更严重了，他想起了圈里人的传闻——米拉克斯要封杀加斯帕之类的，所以他否定了加斯帕是被米拉克斯派来的这一想法。
为了验证这一点，彼得-杰克逊想出了一个损招：在拿出剧本前先谈预算，并故意将那数字说得老高，同时直截了当并且极其自负的说他要拍三部曲。
如果加斯帕是带着诚意来的，他至少会表现出一丝纠结，如果他是被派来的，那一定会恼羞成怒。
“怎么样，你们能接受吗？”他抱着双手靠在沙发上翘起一条腿，“1个亿的预算，三部曲，我的意思是每一部都要1个亿，可不是指拍三部总共需要1个亿。”
说完杰克逊有些得意的想，他真是太厉害了，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不愧是要拍《魔戒》的男人。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面対天价预算，加斯帕-库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同意了。
他没看到加斯帕吃惊和愤怒等表情，他失算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赢了。
而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面。
加斯帕-库克先是想了想，然后蹙起眉头対他说：“我可以给你1个亿的预算，但——”
‘但’这个字让杰克逊心里踏实了不少，因为这说明対方提供投资是有条件的，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样更真实，更像是在谈判。
他想，让他先听听是什么条件，如果対方只是塞几个小演员进来，那么他可以接受，毕竟这里是好莱坞，而好莱坞不搞慈善。
可加斯帕跟在‘但’后面本该是转折的话却不是要提什么条件。
“——我觉得1个亿恐怕不够，托尔金的场景非常宏大，还有很多建筑是根本找不到原型的，需要请概念设计师先来设计，然后进行建造。”加斯帕表情非常认真，是真的在思考行业里那位艺术概念设计师能够胜任，他看向杰克逊：“投资不是问题，只要你能认真还原小说里的场景，我们可以追加到2个亿。”
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后，加斯帕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每一部都追加到2个亿，不是总共2个亿，可以吗？”
彼得-杰克逊几乎瘫在沙发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化掉了那样。
这人疯了吗，2个亿怎么被他说的好像几百万那么简单，不，几百万还是多了，在加斯帕口中，预算从1个亿涨到2个亿就好像今天的西蓝花比昨天涨了1美元那么简单。
“杰克逊先生？”
加斯帕的声音让新西兰人回到现实当中来，他强装镇定，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又清了清嗓子。
“我想知道——”他松了松领口，“你们是真的要提供投资而不是什么奇葩的整人节目，対吗？”
“当然，”加斯帕眨了眨眼，“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能签合同——请问你这里有传真机吗，我得让杰拉德、也就是我的合伙人，也是真正给你提供投资的家伙把合同传真过来。”
看着加斯帕要打电话的动作，杰克逊现在是真的相信了。
莱昂纳多从沙发上跳起来鼓掌。
“看呐加斯帕，阶段三！”
加斯帕冲傻眼的杰克逊矜持的笑了笑，然后不轻不重在莱昂纳多后腰上拧了一下。
“别在意他，”他说道，“合同准备好了，传真机呢？”
……
愉快的两个半钟头后，杰克逊潇洒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几乎是签完了所有的纸张按完了手印后，杰克逊电话通知了所有人这个好消息，包括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爸爸的小学同学和几年前用拐杖敲击过他小腿的刻薄邻居老太。
之后，他就挥舞着支票招兵买马去了，而加斯帕和莱昂纳多也马不停蹄的坐上了飞机，当然，这次不再是杰拉德的私人飞机了，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斯泰尔斯家族还没能将业务扩展过去。
头等舱里，加斯帕微笑着接过空姐递来的红茶，味道有些酸涩，他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莱昂纳多坐在他左边，此时正像个第一次坐飞机旅游的孩子那样拿着目的地的宣传画册看个不停。
“嘿加斯帕，看这个！”莱昂纳多把画册的一面怼到加斯帕眼皮底下，然后用手指着上面的某一处景点，“在你拍电影的间隙我们去这儿转转吧，太美了！”
加斯帕偏头看过去。
在莱昂纳多看的那几行英文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几个汉字。
“南丫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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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挥舞着支票收服了彼得大帝，下一站——嘿嘿，香港（会遇到不少大佬呢）
以及，昨天我看了《亢奋》第二季，加上听了盆栽的《Lost in the Fire》，再加上重温了《该死的温柔》，就导致了狗血的诞生2333
不过主要目的还是让里奥出来，香港之行感情会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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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喜剧也要扣细节
加斯帕从包里拿出他剧本, 同时将那张旅游宣传册丢回莱昂纳多怀里。
“我是来拍电影的，不是来玩的，你至少得等我开始拍了再考虑结束后到哪儿玩去这个问题。”他说着手指在剧本上点了点，略带警告的说：“而且你最好低调一点, 不是离开了好莱坞就没有狗仔的麻烦了, 香港的记者比好莱坞的还要精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