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太过危急,他都忘记了这件事。
津岛失望的叹了口气:“稍微配合一下嘛~你们警校有没有教过怎么办案啊?你们觉得飞船为什么会出事故?是不是有坏蛋把缆线给切断了呀?”
南森否定了他的话:“应该是高温把缆线融断的,像那种能够承载起飞船和乘客重量的金属缆线,不是普通的刀枪或者工具可以轻易截断。而且刚才安井先生说,在每次飞船落地上升之前都会简单的检查,并没有发现那根断裂的缆线有被提前破坏的痕迹。”
“嗯,我也觉得应该是一场意外。”降谷说,“我以前也听过俄罗斯有个游乐园,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当时也是气温太高把缆线融化……没想到在这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咦?都有过先例了,也没有提高警惕吗?这家游乐园不行啊,还是早点关门吧。”津岛噘着嘴说道,“那个小女孩真的好可怜的。”
“啊,其他人也是。”降谷没有多想的说道。
“先生。”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一名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寻常人气息的男人站在几米开外,朝着津岛的方向恭敬的道,“游乐时间结束,您该回去上课了。”
“切……”津岛看上去不是很开心,撇了撇嘴才扭头朝着这两人笑道,“接我的人到了,我先走了哦~毕竟,要回去上课呀~~”
津岛告别后,一蹦一跳的朝着游乐园出口的方向而去,拿命黑西装男子跟在他三步开远的地方,看起来是个尽忠职守的保镖。
南森冷眼扫了下男子腰腹处不正常的鼓起,推测应该是枪。
又再次抬头看着飞船的方向,此时救援还没有结束,似乎是因为难度的关系僵持着。
——为什么太宰治,那名助森鸥外上位的见证人会出现在东京?
——答案应该就在他刚才提到的小女孩身上。
——像那种黑夜居民,可不会将注意力放在没关系的人身上。
而远去的津岛,也就是太宰治,冷不丁的问道:“直播给他看了么~”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叛徒在看到飞船缆线断裂的直播后,就表示自己什么都说,祈求您放过他的女儿。”
太宰停下步伐,扭头看向这名跟着他的黑衣人。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堪称表情起伏的存在,一双幽深的黑眸空洞无物,就像是黑夜下的沼泽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感觉得黑衣人呼吸加重,似乎被吓到一般的连肌肉都紧绷着,太宰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扫过的说着:“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是天气热导致的意外而已。然而,那位胆敢背叛港口黑手党,私下拉线售卖严令禁止交易的毒粉的叛徒,估计不会相信这个说法。
像那种硬骨头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但如果让他见到自己被隐瞒得死死的情人和自己唯一的孩子,竟然出现在直播的事故画面里。恐怕无法接受意外这个解释。
可是,不管怎么查都是意外哦。毕竟他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稍微使点手段,让那个小女孩今天想来游乐园,又恰好让她坐上了那一班会出事的飞船,而自己又恰好在直播画面里入境罢了。
太宰感觉到头上好像顶着什么东西,取下后才发现是鸭舌帽。啊……忘记还回去了。
算了,从大门出去的时候顺手放在失物箱里吧。
第12章
飞船最终在三个小时后,全员被救下,十二名乘客里包括那个小姑娘都被送往了医院。在烈日的高空中无防护暴晒了三个多小时,多出现了脱水状况。
出了这种事,自然无心继续玩耍,回程路上降谷还在生闷气:“我一定要写投诉信,这游乐园实在太不像样了,幸亏这次是有惊无险,下次可没有那么幸运。”
南森:“还有下次?”
走在前面的降谷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用食指戳他额头:“严肃一点啊。”
“但零现在心情不是好一点了么?”
“才没有变好,是被你整无语了。”被这么一打岔,也确实没法继续生气,毕竟事情都发生了,乘客也没有受伤。
火气消弭,迟钝的降谷先生终于想起了……他和南森是出来约会的。他别开脸说:“那个……你还想去哪里?”
“这要看零的意思,我无所谓。”
降谷看了眼他的脸色,那张扑克脸读不出什么情绪,他嘟哝着:“让你失望了吧?”
“嗯?”
“忘记了在和你交往,去参加联谊会。一直和景他们进进出出,没有什么独处时间。现在更是,一个人生气,把约会的事情又忘到一边。”
说到这里,降谷恨不得找根柱子撞死自己:“啊,我好渣。”
接二连三的冷落南森,如果他作为旁观者说不准就撸起袖子揍人了。
“原来是这种事啊。”南森微微挑起半边眉,道,“我没有生气哦,应该说,除去你没告诉我就去联谊那件事,其他的事情我都没有生气。因为,我喜欢的零本来就是这种性格,重情重义,坚守自己的原则,心怀着纯粹的正义,会对不平之事打抱不平。”
“……你脾气也太好了吧。”
“你想多了,我生气起来可是会吃人的。”
降谷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生气像河豚,不,像仓鼠。嘴巴鼓鼓的藏了好多吃的。”
南森:“……听起来一点都不帅气。”
“神枪手私底下其实是个游戏宅,发现这一点后你在我这里就没帅气可言了!”降谷用力的点头,似乎是为了加重自己的语气。
南森看了看四周,拉着降谷往右侧的树荫走去。降谷不解,也没有反抗。
很快他又后悔了,他被南森推着后背抵在树干,对方的双手按在他的脸侧,将他禁锢在大树和胸膛之间。
降谷微微抬头,与对方的视线交汇。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因为处于视线死角,就算藏了两个大男人也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靠得太近,他都能闻到南森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像是雨后的青草散发出来的气息。
“太一?”他不确定的说着。耳膜震动,听到了自己心脏快速跳动,像近距离击鼓般的巨响。
“别说话。”南森还是一贯的情绪内敛,琢磨不透的表情。
但他们距离太近了,降谷看到对方脖子和耳根通红着,呼吸也在加重。
看来受到影响的并不只有自己。降谷心里想着。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谁在附和,总之,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拥抱在一起,在隔着草丛和树荫的偏僻角落,与最近的行人距离不到半米。
他们在拥吻,亲得专注,忘我。呼吸交汇在一起,身体紧紧的贴着,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变化,和身体的反应。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只感觉顶上的太阳都不是那么炎热,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
被雨打湿了头发,才终于停了下来。南森眉宇凌厉的看着降谷,犹如锁定猎物的野豹般执着。
降谷从对方的瞳孔看到自己的倒影,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和对方没什么多大的区别。
“你不会拒绝的对吧?”南森说。
降谷咧开嘴角,不服气的说:“这话我送还给你。”他的眼周通红,就像是被勾起应激反应的反击。
南森这才笑了起来,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淡得很容易被忽略的笑容。
走没几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但二人依旧步伐坚定的去了最近的旅馆,他们进了房间,在洒水的蓬头下再一次亲得难舍难分,只是对比之前在外面尚且有些克制,这一回却是彻底的失控。
水一直洒落在头发,肩膀,胸腹,大腿,全身都湿答答的,没有人分心去关心浪不浪费水的问题,虚掩的浴室门,轻木质地的门板像是遭遇地震一般的震动着,摇晃着,左右摇摆吱呀的发出抗议,似乎是祈求让里面那两个早已化为野兽的人放慢一下速度,减轻一下动静。
……
警校只给学员放了一天假,当晚两个人是一起归校的。恰好在校园大门碰到了萩原和松田。
松田奇怪的看了眼这两人,似乎是刚跑完马拉松一样,眉宇掩不去的疲惫。总觉得他们两个放假回来气氛又变得有些奇怪。
问:“景光没跟你们一起?”
诸伏和降谷是幼驯染,松田以为他们应该是一同归校,就跟他和萩原一样。
萩原无奈的开玩笑道:“不是所有幼驯染都跟我一样,担心某人一个人回来没人看着,又和教官啊助教啊起冲突。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和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归校啊。”
松田:“……有本事你去啊!你当我乐意啊!”见色忘友的混蛋!
“啊,又生气了。”萩原贱兮兮的笑着,“谁让你说话不过脑子,小诸伏才不像你那么迟钝,硬要当电灯泡。”
松田:“……”什么电灯泡?他没有忘记降谷和南森在交往,只是说,“法律上有规定,交往了的人就必须和朋友减少相处时间吗?”
“那当然没有。”南森见降谷又露出一副别扭的想跟他拉开距离的模样,马上道,“走吧,还得收拾宿舍,放假回来会有灰尘。”